“哦?!笔挒{早就猜到以凌云那倔強的性格是不會屈服的,他也沒打算讓其說謊,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我聽說許師弟回來了,現(xiàn)在正在里面,是么?”
“是在里面,許師兄氣得不行,把繩子都給抽斷了,凌云那小子已經(jīng)快要昏過去了?!?p> “嗯,沒事了,你回去吧,機靈點,別讓那小子給跑了?!笔挒{囑咐道,說完他就立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蕭瀧本來還有些忌憚許寧,所以才選擇在他和蕭遠峰都不在的時候動手,生怕他們壞了大事,可如今看來這小算子也不過如此。
“可千萬別把人給我打死,我要讓他在師父墳前跪上三天三夜?!痹S寧臨走時對那個小弟子說道,他的眼角還掛著些許淚水,這淚水既是為了師父而流,也為了他這個可憐的師弟。
黑夜總會讓人想起一些往事,當眾人都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時,穆彩兒的房間還亮著燈。
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就那樣一直呆呆地望向窗外,不知不覺間又滴下了幾滴淚水。
她想起大師兄,為什么他還沒有回來,他應該早些回來澄清自己,回來將那個害死父親的人找出來。
她想起父親,他還沒有看到自己出嫁就永遠地離開了,再也沒有人能和自己說些心里話了。
“師妹,這么晚了還不睡嗎?”蕭瀧也睡不著,一想起白日里師父那最后幾招問道驚云險些要了自己的性命,他就渾身直冒冷汗。
看到窗外走過一個人影,穆彩兒就猜到了這人應該是蕭瀧。
“我能進去嗎?”
“我困了,我要睡了?!?p> 唉!蕭瀧又嘆了一口氣,刀山好過,紅顏難尋?。?p> “那你休息吧師妹,別太難過了,照顧好身體?!闭f罷就又消失在了黑暗里。
如果說殺人后會有什么感覺的話,那么那種感覺一定是在你事后平靜下來以后才能體會到。
不知道殺死一個與自己朝夕相處了數(shù)年之久的人到底是什么感覺,蕭瀧此刻在夜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抬頭又來到了穆常青的房前。
不過他不是來這里感慨的,他是回來找一樣東西。
他一進屋就開始翻,他的眼力一點也不差,甚至比許多人還要好一些,但卻怎么也找不到那枚戒指。
白日里人多眼雜,蕭瀧沒敢仔細翻查,但他里里外外走了那么多次,也沒有看見那掌門戒指,記得穆常青臨死時還戴在手上呢。
雖然一個戒指并不能決定誰當掌門,但若是蕭瀧得到這枚戒指的話,這掌門之位至少還占個言順。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蕭瀧這才想到,沒準這戒指就在凌云身上,想到這里他立刻就沖了出去。
小屋里的燈還亮著,但里面卻一點聲音也沒有,蕭瀧一把將門推開,一時間他只感覺大腦像是被人用針刺了一樣。
看守的兩個弟子全都昏死在了地上,那條繩子還掛在房梁上,可繩子上的人卻不見了。
蕭瀧之所以頭痛,并不是因為凌云跑掉了那么簡單,而是責怪自己太大意了,小瞧了一個人。
人正是許寧救走的,其實從他聽說凌云將師父害死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了,只不過他不知道那個真兇是誰,所以先上演了一出苦肉計,讓自己脫離幕后人的視野。
若是與凌云一見面就把事情全都托盤而出,那么不僅真相無法弄清楚,而且兩人還會立刻惹來殺身之禍。
凌云實在是傷得太重了,連走都走不了了,只好讓許寧背著。
許寧早就發(fā)現(xiàn)了蕭瀧在謀算著什么,卻沒想到他如此大膽,竟然先后害死了師父與大師兄,若是自己能早些告訴師父,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劇了。
許寧越想越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他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便想著出去尋找證據(jù),怎么也不能讓蕭瀧當上掌門,將這基業(yè)毀掉。
他剛走出房門,便看到師妹穆彩兒的窗前有一個人影,許寧雖然看不清那人的臉,但卻認出了他腰間的香囊,于是便趁這空隙將凌云給救了出去。
“師兄,你可害苦我了?!绷柙婆吭谠S寧的背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別說話?!痹S寧一邊腳下運功飛奔,一邊仔細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驚云派坐落在朝明山的山頂,山的南北兩邊各有一條路可以下山,蕭瀧知道許寧的頭腦不簡單,一定會算計到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地方,于是便和眾人一起朝大路追去,而小路上搜尋的弟子則要少許多。
可他沒想到的是許寧也算到了他會這樣想,因此他先背著凌云跑進了樹林,一路向東竄去,見并沒有人追上來,這才把凌云放了下來,兩人靠在樹上歇著。
凌云看著許寧氣喘如牛的樣子,又看了看身后,隨之眉頭又皺了起來,可他剛要說話就被許寧給噎了回去。
“別說那些喪氣話,咱們這不是還沒被發(fā)現(xiàn)么。”
“可是師兄,你背著我是無論如何也……”凌云一臉委屈道。
“別說了?!痹S寧怒道,之后便不再理會他。
凌云知道許寧的脾氣,也不敢再出聲,心想若是自己真拖累了他,那時候自己再自殺,不怕他不走。
朝明山上追的追逃的逃,整座山都被搞得雞犬不寧,而此時山下卻是萬家燈火,張燈結(jié)彩。
陳府周圍,一群官兵將這里圍了個水泄不通,因為今天是陳知府的壽辰。
忙碌了一天才將所有的客人都送走,望著屋子里那各式各樣的禮盒,陳知府已經(jīng)樂得合不攏嘴了。
“老爺,人已經(jīng)到了。”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位妙齡少女,她的聲音甜得很,一進來就挽住了陳知府的手臂,一頭栽進了他的懷里。
本就有些醉意的陳知府一看到這少女后,更是覺得渾身都有些輕飄飄的,臉上肥肉一擠之下眼睛瞇得更小了。
“香兒,你看這天色已經(jīng)晚了,不如明天再讓那人來吧,你我先……”
這位名叫香兒的姑娘很懂得如何誘惑人,每當陳知府的手即將觸碰到她動人的地方時,都會被她巧妙地躲開,像是一只可愛的貓。
“不要,你答應人家今天看的嘛!”
看她美麗動人的樣子,陳知府是怎么也拒絕不了,只好由她道:“好,好,好,咱們現(xiàn)在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