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風(fēng)不由分說提劍刺向凌云,他的劍勢凌厲,招式也異常狠辣,那樣子哪里是想抓凌云回去,分明是想置其于死地而后快。
?再次躲過一劍,凌云連忙向后爆退而去,他不愿與其交手,更不想被對方傷到,可這么一直躲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只要稍有不慎,恐怕自己就要倒在他的劍下。
?見凌云退出數(shù)十步,顏風(fēng)更是窮追不舍,只見他忽地從地面躍起,劍尖貼著地面掠向空中,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一股無形的劍氣隨著這一掠疾射而出,一聲巨響過后,凌云所站的地方已布滿碎石與濃煙。
?一陣風(fēng)吹過,濃煙慢慢散去,里面緩緩走出一個人影來。
?整潔的青衫已被割出道道傷痕,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滿是擦傷,凌云瞇著雙眼,緊緊地盯著顏風(fēng),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直到兩人之間只剩下幾十步的距離,凌云停了下來,他沒有怒罵,更沒有對其出手,只是簡單地站在原地,雙眼緊緊地盯著他。
?見他這副樣子,顏風(fēng)變得更加謹慎起來,心中暗道這家伙一定在耍什么把戲,剛剛那一劍傷到了他,他一定在想什么辦法設(shè)計自己。
?兩人就站在一處相互瞧著對方,一個沒有動作,另一個卻是不敢輕易動作,仿佛兩個草人一般遠遠地觀望著。
?這一瞬間四周無比的安靜,順風(fēng)而聽簡直可以聽得到對方的喘息聲,不過有一個喘息聲卻是異常平穩(wěn),若不是此刻全神貫注,定然難以找到這個聲音。
?顏風(fēng)似忍受不了這其間的壓迫,在耳邊不斷呼嘯,催促兩人一決生死,這時忽然一片樹葉飛過,恰好擋住了凌云的視線。
?下一刻,顏風(fēng)一劍刺出,這一劍刺得極快,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便已飛至凌云身前,這一劍直指他的眉心。
?不過后者仍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仿佛已被這一劍的聲勢嚇破了膽,但他的眼神卻是盯著那劍尖,盯著那即將末入身體的一劍。
?劍風(fēng)已刺在他的臉上流出血來,不過劍身卻沒有如想象中一般刺進他的身體,難道這一劍根本就是虛晃一招?不,從那凌厲的劍風(fēng)便可看出這一劍是勢在必得。
?又莫非是凌云躲了過去?不,他紋絲未動,只不過是顏風(fēng)沒有刺出這致命的一劍,而是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
?“你不怕死?”顏風(fēng)問道。
?“怕,不過我賭你一定會停下?!?p> ?“你的確沒有說謊,現(xiàn)在我相信你剛剛說的話了?!?p> ?顏風(fēng)話音剛落,手中的劍已隨著他的人飛了出去,一道白光閃過之后,又有一道人影忽然竄了出來。
?“好敏銳,這么遠都能被你嗅到,怪不得人家都說混元堂的犬鼻子靈呢!”
?白頭鷹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傷口,咧了咧嘴,隨后出言譏諷道。
?“哦?原來是風(fēng)云堂的白頭雞到了,還以為是誰這么大膽子敢來我混元堂撒野!”顏風(fēng)厲聲回道。
?凌云哪有心思聽他二人在此斗嘴,于是沉聲問道:“你能應(yīng)付?”
?“哼,家畜怎能與孔雀相提并論?”
?“那好,我急著救人,先走一步!”凌云擔(dān)心那老道士有危險,一刻也不愿耽擱,起身一躍而去。
?“哈哈哈哈……”
?這時忽然聽那白頭鷹一陣大笑:“今日誰都別想走!”
?只見他將雙唇一捏,一聲極為嘹亮的哨聲響徹天空,只眨眼的功夫便又有兩人飛奔而來,不但將凌云逼了回來,而且加上白頭鷹三人互成犄角之勢將凌云兩人圍在其中。
?“只有我一個人可能還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們兄弟三人都在這里,憑你們兩個小娃娃可不夠看啊,顏風(fēng)!”白頭鷹仰天大笑,一旁的獨眼禿鷹與皺臉髯鷲也狂笑起來。
?顏風(fēng)一邊一臉凝重地望著三人,一邊輕聲對凌云說道:“這是風(fēng)云堂三鷹,聯(lián)起手來不好對付,想必風(fēng)云堂這次是有備而來,你我二人若有一人沖得出去,立刻去找南宮兄前來幫忙?!?p> ?“好!”
?多說無益,顏風(fēng)一馬當(dāng)先橫劍而出,這幾人實力相當(dāng),只有先干掉那已經(jīng)受傷的白頭鷹才有勝算。
?白頭鷹知他心急,定然會拼著性命強攻過來,于是也不與他近身,雙手鐵爪一陣機栝聲響,兩只鐵爪便如同真正的鷹爪般抓向顏風(fēng)雙目。
?而這時另一邊的皺臉髯鷲也沒閑著,他獰笑了一聲,肥胖的身體一下騰空而起,那速度與他的身形實在不符,兩柄詭異的大刀加上他的怪聲,如同一只猙獰的惡鬼。
?身體向后一翻,雙腳正踢中那迎面而來的兩只鐵爪,在這間不容發(fā)的一刻,顏風(fēng)似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tài),不必刻意去思考一招一式,而是整個人如行云流水一般,在空中一轉(zhuǎn),一劍斬在背后的雙刀上,因為稍有不慎,他便會命喪于此。
?白頭鷹見了忍不住稱贊道:“玉面飛花不愧是玉面飛花!不過我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就在三人激戰(zhàn)正鼾之時,再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那獨眼禿鷹已不知去了哪里,凌云似是有所察覺,急忙向旁一閃,瞬間自己剛剛所站的位置便多出一個大坑來。
?禿鷹手握鐮刀伸著一條猩紅的舌頭,只剩一只的眼睛在眼眶中不住地打著轉(zhuǎn),似乎是在想一會兒要怎么折磨凌云。
?“你小子三番兩次壞我風(fēng)云堂的好事,禿鷹爺爺留不得你,去了閻王那里可不要埋怨?fàn)敔?,嘿嘿?!?p> ?“廢話少說,看腳!”
?聽他滿口胡言凌云不禁大怒,當(dāng)下猛地轉(zhuǎn)身,橫出一腳向他掃去,不過下一刻他便感到腳下一陣疼痛,一把修長的鐮刀擋在了他的面前。
?“嘿嘿,小子,看鐮!”
?禿鷹一聲怪叫,整個人似毒蛇一般一躍而起,足有六尺長的鐮刀瞬間掃出,只一刀便將水桶粗的樹攔腰斬斷。
?躲過這一刀凌云的額頭上已布滿冷汗,這三人果然實力不俗,可他又不禁暗罵,怎地同為鷹犬的混元堂那二人如此不濟,不然自己也不會陷入這般境地。
?“別走神!”
?忽聽得一聲大喝,那鐮刀又向自己掃來,這一刀來得太快,根本就是避無可避,凌云只好用手臂硬擋在刀身下,鐮刀攜風(fēng)呼嘯而至,這一下砸在他的手臂上險些將他的整個人都掀起來,不過即便穩(wěn)住了身體,手臂卻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給我過來!”
?只聽那禿鷹一聲怪叫,整個鐮刀瞬間向回一收,凌云被迫滾向禿鷹,只覺胸口如同被重錘錘中一般,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整個人已倒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