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唯艱難的來到君臨熙不遠處的時候,卻看到君臨熙居然殺出了一個包圍圈,臉上身上不時有血噴濺在上面,又很快被雨水沖走,衣服上大塊大塊的暗紅色。
沒想到這傻大哥武力還不錯,風唯暗贊的同時也注意好周圍,時不時放倒幾個不長眼跑到她面前的。
擊鼓聲很快響起,越清鈺果然聽話的將鼓聲敲到最響,振奮人心的樂鼓頓時傳遍了整個戰(zhàn)場。風唯眉頭漸漸舒展,這樣果然再聽不到那種擾人心智的聲音了。
接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該是大獲全勝的時候了。
北冥用的是一種引用聲音的陣法,他們頭頂?shù)拿弊由嫌昧艘环N特制的金屬,當雨水落下來的時候會產(chǎn)生一種雜音,能令人心煩意亂,注意力不集中,導致懈怠和有礙判斷。
因為這種聲音是無差別擾亂的,所以風唯判定對方士兵耳朵里應該塞了能緩解雜音的東西。
若是我軍不再受這種聲音的干擾,而敵軍耳力又不怎么方便的時候,大獲全勝這是遲早的事。
而且就算對方善于陣法,可臨時更改陣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況且這還是夜里,光線不清楚做什么都不方便。
這樣一來我軍就占了很大的優(yōu)勢。
沒過多久,形式果然扭轉(zhuǎn)了過來,不再受雜音干擾的我軍很快重整氣勢,而北冥軍將因為耳朵堵塞,反而落于下勢。
待他們反應過來以后,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雨水也已停止,只剩下滿地的殘肢斷臂,血肉疊成的戰(zhàn)場,血水浸泡的江山。
我軍二十萬將士死傷五萬左右,北冥駐兵加援兵三十萬左右死傷大半,余下兵力不足三萬。
北冥將軍呼延庭狠狠掐住軍師的脖子:“怎么回事?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現(xiàn)在讓我如何與皇上交代?”
“將……將軍……”軍師被掐得臉紅脖子粗,艱難道:“這陣法是失傳已久的,古書記載戰(zhàn)無不勝,除非……除非敲鼓鳴鐘,蓋住那雜音……”
剩下的話,軍師不說呼延庭也懂了。
該死的!
看著那剩下不足三萬的人馬,呼延庭臉色黑的能滴出水來。
兵力已陸續(xù)撤出,呼延庭眼睛一瞇,居然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之人,所沒看錯的話……
“把我的弓拿來!”
呼延庭手一伸,立馬就有人把他的寶弓呈上,并附上箭羽。
滿是厚繭的手關(guān)節(jié)彎起,弓拉滿月。嘴角揚起一抹殘酷的笑容。
若真是那個人,那么就算是全軍覆沒又如何。
“嗖!”
箭鋒劃破空氣,直直向君臨熙射過來。
“皇上小心!”一將士看到箭矢,帶著破音嘶吼,然而距離實在太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皇上陷入危險。
君臨熙此刻反應過來,只是由于慣性原因,再做反應再也來不及,一時間除了等待那支箭穿破自己的胸膛竟毫無辦法。
一瞬間已是思緒萬千,當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身體突然失重,手肘磕在地上有些疼,更疼的是當他看到身邊那個人的那一瞬間。
幾乎是恐慌的,君臨熙從地上爬起來,“韶華?!?p> 只是還沒碰到人,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君臨熙四處尋找,終于找到了要找的人出現(xiàn)在了遠處的山坡上,身邊還有兩個男人站在她身邊。一黑一白,風華絕代。
君臨熙毫無形象的跑過去,那只本該在他身上的箭羽穿透了他的華兒的身體,他第一次害怕那滿身是血的韶華,那種又要失去一次的感覺幾乎能讓人崩潰。
年輕的帝王雙手都在抖,遠方的人正在看著他,似乎在笑。
“華兒……華兒……”
風唯此時很不好受,原來死真的那么痛,真的痛極了,能感覺自己的內(nèi)臟被刺穿,低頭還能看見往下狂涌的血。
無奈的笑了笑,怎么辦?自己作的只好自己受了。
看著努力往這邊狂奔的君臨熙,風唯輕輕搖了搖頭,這傻大哥啊,以后是再也見不到他了,希望他能做個好皇帝吧。
系統(tǒng)完成任務的提示音已經(jīng)響了起來。
風唯勾了勾唇,對著風祈道:“小貓,這次給我個華麗的死法把!怎么裝逼都沒關(guān)系?!?p> 風祈翻了個白眼,看吧!果然把自己作死了。
接著,所有人便看到,那個替皇上擋了一劍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很遠的地方,然后隨著旁邊兩個人身體漸漸變淡,化為點點光點消失不見。
三人好像從不曾出現(xiàn)過這里一樣。
君臨熙停下腳步,緩緩閉上眼睛,伸出手在空氣里描繪著華兒的輪廓,好像那樣就觸摸得到她一樣。
“這是怎么回事?”
“不見了,真的不見了?!?p> “那是誰?”
……
良久,君臨熙睜開眼睛,閃過一絲溫柔的悲傷。
他說:“那是朕的公主?!?p> 一箭不成,呼延庭開始偷偷帶著他的殘兵撤退逃竄。
君臨熙握緊手中的長槍,眼里全是冰冷的寒光。
沙啞的聲音帶著狂霸,決絕而冷酷?“給朕殺!”
“殺!”
“殺!”
“殺!”
一邊倒的形式幾乎是沒有懸念的,北冥軍全軍覆沒,呼延庭的頭顱由君臨熙親自割下,掛在了那顆離風唯離開時最近的那棵樹上。
此次凱旋后,君臨熙的帝位更加穩(wěn)固,而且近幾十年都不會有什么大型的戰(zhàn)爭,君臨熙也更懂得怎么去看待他的江山,怎么去處理除卻朝堂之外的事。
不負風唯所望,他或許不是一個千古帝王,但他是一個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