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血鹿丹小心的收好,陸黎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也微微的皺眉:“這么多丹藥都被陸天閣私藏起來,根本不發(fā)放給家族子弟,實(shí)在可恨之極,若是父親還在,怎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陸黎有想過將丹藥全部取走,但最后還是搖了搖頭,如果真的取走,那么陸家就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就在陸黎思緒之間,突然丹藥閣外響起一聲鳴哮,那是陸家獨(dú)有的信號,陸黎冷冷一笑,本以為,他闖入丹藥閣之后,那些人就會放信號叫人,可一直等到此刻才放信號。
陸黎當(dāng)然知道那幾人打的什么主意,只有等他深入取到丹藥,然后來人,人臟并貨,他陸黎就算有千張嘴,也是百口莫辯,那樣,就是真的違反家族規(guī)矩,到那時候,對于陸黎的刑罰絕對是死路一條。
不過陸黎并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
此一時,彼一時。
陸黎看事情也變的更加的透徹起來,此刻身形一動,就已經(jīng)消失在丹藥閣內(nèi)。
等到陸黎回到破敗的小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夜,回到房間,看著躺在病榻上的母親,陸黎眼睛微微的一酸,隨后他將紫檀木盒取出來。
隨手打開,一股沁人心脾散發(fā)而出,頓時白玉蓉睫毛微微的眨動,從熟睡中清醒過來。
不過白玉蓉醒來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呼叫陸黎,陸黎趕忙上前,柔和的目光將母親扶起來:“母親,這是血鹿丹,你吃了它,你的身體會好起來?!?p> “血鹿丹?”白玉蓉微微一愣,隨后臉色大變,嚴(yán)肅的對陸黎問道:“小黎,我們買不起這么貴的丹藥,你是哪里來的?要是被宗主大人知道了,我們……”
“母親,正是宗主大人賞賜,你快吃了吧。”陸黎柔和的說道,也不管白玉蓉是否拒絕,輕輕地送入她的嘴中,并且陸黎不斷安慰白玉蓉。
丹藥入口,頓時化為一股龐大的能量,沖刺白玉蓉的身體每一個角落,頓時白玉蓉全身劇痛無比,額頭汗水直冒,見此,陸黎趕忙伸出一手,體內(nèi)武輪運(yùn)轉(zhuǎn),生之一面能量涌動,從陸黎的手掌傳送而出。
源源不斷的生之氣傳入白玉蓉的身體,頓時那股狂暴的能量慢慢緩慢下來,最后沒入進(jìn)血肉中,片刻之間,白玉蓉就覺得全身如沐春風(fēng)。
她雙眼微合,仿佛見到一片盎然春意,在自己身體之中吹拂而過,多年的沉疴一掃而空。
當(dāng)白玉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往日里的那種深深的疲憊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神采奕奕。
白玉蓉看向陸黎,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她已經(jīng)感覺出來,自己的兒子與以前相比,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不同。
“小黎,你的武輪修復(fù)了?”
不等白玉蓉繼續(xù)說話,陸黎就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母親,小心一些,我的武輪雖然修復(fù)了,但是我的修為……等到時機(jī)成熟了,我會告訴你的,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自從丈夫陸天玨消失之后,她就一直跟兒子相依為命。
知子莫若母,她自然明白兒子深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提醒道:“小黎,你現(xiàn)在恢復(fù)武輪,我知道你將來會做什么,但是答應(yīng)母親,千萬不要沖動,保命最重要。”
陸黎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安慰母親不要擔(dān)心,他自有分寸,最后白玉蓉安穩(wěn)的睡下,陸離才退出房間,臉色瞬間冰冷了下來。
陸黎一直坐在自己的房間,等了一個晚上,也不見有人前來抓他。
這一夜竟然相安無事。
這不是宗主陸天閣的作風(fēng)。
在以往,以陸天閣的性子,一定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陸黎。
尤其是這次陸黎殺了陸天閣的人,還強(qiáng)闖了丹藥閣取走丹藥,任何一條,都足能讓陸天閣有充分的理由給他治罪。
但是居然沒有。
自從修煉了太古圣皇經(jīng),陸黎不僅修為,身體都得到了改變,就連心思也變的緊密起來,此刻想事情更加的細(xì)膩。
直到天色漸亮,陸黎就已經(jīng)確定了他們的目的。
“想讓我連夜逃走,罪名落實(shí),到時候就算我在如何狡辯,也會被按上偷盜丹藥逃離家族的罪名,被你們當(dāng)場格殺,可惜今日不同往日,你們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p> 陸黎想到此處,頓時嘴角上揚(yáng):“老家伙,還真是狠毒,若是在以前,我肯定會中了你的全套,哼,竟然如此,我就和你玩玩,看誰斗的過誰。”
陸天閣是陸家的宗主,陸黎想要和陸天閣斗,肯定斗不過,因?yàn)閷?shí)力擺在那里,而眼前唯一的,也只能智取。
陸黎一直在房間里,靜靜打坐修煉。
直到太陽懸掛頭頂,午時,終是有人坐不住了,傳陸黎到青龍殿訓(xùn)話。
青龍殿是陸家宗堂所在,只有發(fā)生重大事件的時候,才會在青龍殿會聚。
這一次,陸天閣是打算將陸黎當(dāng)成千古罪人來處理。
當(dāng)陸黎一腳踏入青龍殿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家族全體成員,三十六長老,七十二核心子弟,三百多位家族旁系族人,紛紛聚集在了這里。
整齊的端坐兩旁,陸黎目光上移,在座椅的盡頭,青龍殿的上方高位上,端坐著一位年輕人,英姿頗爽,劍眉橫立,俯視全族之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他就是陸天閣之子,陸天毅。
此人在家族中威嚴(yán)無比,早已被族人認(rèn)定為下一任宗主,陸天閣也有意讓他提前接管家族之事,管理全族上下大小事務(wù),穩(wěn)固陸天毅的至高位置。
而今天之所以不是陸天閣坐在上面,也是因?yàn)殛懱扉w想讓陸天毅出手鏟除陸黎立下威嚴(yán)。
陸黎剛一進(jìn)門,陸天毅目光徒然冷厲看來,如同兩把利劍,猛然出鞘。
仿佛那雙眼散發(fā)的目光就能滅殺陸黎一般。
“陸黎,你可知罪?”陸天毅,聲如洪鐘,滾滾而來,震的所有人都神情一動,目光全都看向此刻站在青龍殿門口的陸黎。
陸黎目光清澈,緩慢走入進(jìn)來,直到大殿中央,目光掃過所有的地方,不見座椅,于是他直接盤坐在地上,不急不緩的道:“不知,請明示?!?p> “你……放肆?!币姷疥懤柽@種態(tài)度,陸虎直接就暴怒起來,就要對陸黎出手。
但是被陸天毅阻攔了下來:“好啊,陸黎,那我就好好給你說一說,你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我的奴仆呢?”
陸黎眉毛一挑,心中冷笑,不過表面上卻大為惱怒:“你說的是那個對我指頭罵臉,完全無視陸家族規(guī),以下犯上的狗奴才嗎?不用謝我,我已經(jīng)懲罰他到下面與牛頭馬面結(jié)伴?!?p> “你殺了我的奴仆?誰給你的權(quán)利殺他?”陸天毅此刻面色猙獰,狠狠的看著陸黎。
“陸家給的,你的奴仆,也就是陸家的奴仆,既然是陸家的奴仆,自然要遵守陸家的族規(guī),一個奴仆也敢肆意妄為,不分主仆順序,簡直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我是陸家的主人,自然有權(quán)利將他處死,難道不對?”
“難道宗主還要助長這種行為,那以后所有的奴才不都要騎在主人的頭上拉屎拉尿?”陸黎淡然說道,隨后他更是話鋒一轉(zhuǎn),跪在地上,對陸天毅抱拳:“我想宗主是個名事理的人,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p> 陸黎的這一跪,大出陸天毅的意料。
在陸家,只有宗主才有權(quán)力接受別人的跪拜。
陸黎這一跪,就是承認(rèn)了陸天毅的家族地位。
八年來,陸黎一直不屈人前,即便是見到宗主陸天閣,依舊不會下跪。
在陸天閣的心里,陸黎就是一個禍患,讓他坐立不安,恨之入骨。
要不是為了收復(fù)家族其他支脈族人的人心,穩(wěn)固他的地位,陸天閣真想當(dāng)初那一巴掌直接拍死陸黎。
可是今日,陸黎的所作所為,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只是他們不清楚,此刻的陸黎早已不同往昔,以前不清楚的一切,此刻全部透徹?zé)o比。
眼下,他們母子兩人屈居人下,勢比人強(qiáng),不得不屈服。
陸黎的態(tài)度謙恭,語言不卑不亢,有理有據(jù),一時之間,竟然讓陸天毅也無話可說。
原本陸天毅認(rèn)為,以陸黎以前的性格,會在青龍殿內(nèi)引起眾怒,他就可以趁此機(jī)會發(fā)動家族力量,對陸黎群起而攻之,直接殺了他。
可是現(xiàn)在,完全沒有按照陸天毅的意圖進(jìn)行,超出了他的掌控,他竟然不知道如何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陸天毅目光陰晴不定,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
頓時,起初要對陸離出手的陸虎,直接拍案而起,怒指陸黎,憤怒咆哮:“你也敢稱自己是陸家的主人?簡直可笑,要不是宗主大人仁慈,你一個棄子,早就被扔出陸家家門,還有你的那個病殃殃的母親,活在陸家,簡直就是浪費(fèi)家族口糧,就該死,而你,都做了什么?私殺家奴,擅闖丹閣,還偷走了一顆血鹿丹,如果要制你罪,你死百次也不夠。”
聽到此話,陸黎的眼神突然一冷,陰沉無比,如同要?dú)⑷艘话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