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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界人皇

第十一章 劍來不來

斗界人皇 鶴劍 3299 2024-04-15 13:00:56

  火焰凝成的錐刺飛向了張之葦。

  徐以柔見狀,突然身體后仰,一腳蹬在來不及躲閃的魏季胸膛上,借力倒飛而出,順勢一劍砍碎了空中那根火錐。

  魏季重重摔落在地,滑出去了很遠才停了下來。他胸口被蹬的位置劇痛難忍,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躺在地上,神情震驚又恐懼。

  “好凌厲的劍?!?p>  袁子驍贊嘆了一句,接著說道:“單憑這一把劍,你應該能有七境藏鋒的戰(zhàn)力,怪不得能孤身一人一路殺穿北境,來到這里。我有些好奇,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居然能學到這么一身本事?”

  魏季掙扎著站了起來,聽到七境藏鋒的說法,他看徐以柔的目光復雜了許多,再也沒了挑釁的意思,只是捂著肩頭的傷口,忌憚不已。

  他自己也就是六境山門境水平,面對那兩個同行者綽綽有余,即使那兩個家伙加起來也打不過他,但是面對一個七境藏鋒境的人,他提不起絲毫戰(zhàn)意,只想逃。

  又看向袁子驍,魏季更加感到壓力。

  ——能一眼就看出徐以柔是七境藏鋒境,那他自己的境界至少比徐以柔更高。

  ……

  ……

  徐以柔停在張之葦身前,將他護在身后,警惕地看著袁子驍,對張之葦?shù)吐曊f道:“現(xiàn)在別跑了,那家伙在這里,你跑不掉?!?p>  張之葦一言不發(fā),擔心地看著徐以柔,他發(fā)現(xiàn)徐以柔的手在顫抖。

  袁子驍微微瞇起眼睛,對魏季說道:“現(xiàn)在你還要藏著你的賜福?要是還藏,那你別說打過她,能不能活下來都不好說。我事先說好,我們不要廢物,也不要死人?!?p>  魏季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咆哮著沖向了前方。

  徐以柔警惕著,不再搶攻,只是嚴陣以待。她很清楚,灰咒者的賜福都是源自那位被稱為“熄滅”的神秘存在,這已經(jīng)是神跡,而且每個人都不一樣,沒有九境金剛境,誰都不敢說能穩(wěn)穩(wěn)接下。

  魏季雙手合攏,掌心火焰噴涌,聚合,凝結……一桿長矛出現(xiàn)在他手中,形狀無比清晰,光芒無比刺眼。

  徐以柔不敢放松,持劍迎接。

  火焰長矛直刺而出!

  長劍撩動寒光,斬向長矛側邊,想要將其格開,或者劈開。

  但這一次,長矛沒有像之前的錐刺一樣直接被輕松打散,而是……猛地炸開!

  轟!

  爆炸的劇烈沖擊瞬間將徐以柔掀翻,長劍也脫手飛向旁邊。

  她口鼻鮮血四溢,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重重撞到了張之葦身上,兩個人一齊朝后跌去。張之葦?shù)暮蟊迟N著地面滑出去很遠,他感覺到自己后背傷口的結痂已經(jīng)破開了。

  茫茫白霧里,火意漸退,徒留一片死寂。

  ……

  ……

  袁子驍平靜地看著這一幕,猜測魏季的賜?;蛟S和凝火有關系,不管是用火凝作器具,還是火焰的爆炸,二者都需要火焰被極度壓縮,而且之前他殺那兩個同伴的時候用的就是類似的手段,現(xiàn)在也是。

  正當以為一切就要塵埃落定的時候,他的目光陡然一變!

  咻——

  一道破空聲突兀地打破了寂靜。

  魏季捂著胳膊連連后退,驚疑不定地望向四周,“不是御物,是飛劍?!神霄劍門的人?!”

  霧靄微微散開,徐以柔把張之葦從地上拉了起來,那把劍靜靜懸在她身側。

  ……

  ……

  溫泉沸騰的聲音響著,白霧越發(fā)濃厚,空氣的溫度正在不斷攀升,好像整個世界都被放進了蒸籠里,一切都被包裹在灼熱里。

  雖然環(huán)境越來越熱,但魏季卻感覺非常寒冷。

  剛剛還殺意畢露的魏季,此刻卻驟然一靜。他的目光鎖定在徐以柔,準確的說是徐以柔身側懸著的那口長劍上,毫無疑問,那把劍只是再尋常不過的鋼鐵兵器,甚至不入品,鄉(xiāng)下的鐵匠都能打造出來。但他只是望著長劍倒懸這一幕,心底深處就會涌起無盡的慌亂。

  傳說有仙。

  仙有飛劍。

  劍仙的傳說自古以來就存在,兩千年前,玄商太公創(chuàng)立氣宗之時,為了復原飛劍之術,再現(xiàn)劍仙之風,探索出了御物之法。

  隨著玄商立國,氣宗普及天下,御物也變得隨處可見,時至今日,御物的原理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不論是妖是人,是正是邪,這世上大概所有的非凡存在,都能用各自的手段實現(xiàn)御物。

  但御物……終究不是飛劍。

  靠著御物來用劍,就像是用繩子綁著劍柄揮舞,這與真正的飛劍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能發(fā)揮出的威力不及飛劍的十分之一。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說法存在?

  因為飛劍并不是傳說,這世上真的有人會。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地方擁有飛劍的傳承。

  “神霄劍門?!”

  魏季呆滯的目光從那把飛劍回到徐以柔身上,神情難以置信到了極點,片刻之后才回過神來,還是感覺這太荒謬了,不由連連搖頭,不斷自語:“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神霄劍門……”

  袁子驍臉上沒有了微笑,眉頭深深皺起,心中充滿了不解——她只是一個第一次離開北海的灰咒者,怎么可能去神霄劍門學過飛劍?這難道和她在路上的那段際遇有關?但神霄劍門明明已經(jīng)封山多年……難不成又是一個不知名的劍門棄徒?

  想到這里,袁子驍忍不住搖了搖頭,如果真的又是劍門棄徒的話,那被他們這個門派趕出山門的人未免太多了些,但他們本就極少收徒,這不太可能。

  袁子驍凝視著徐以柔,陷入沉思。

  感覺周圍的霧氣似乎變得越來越濃了,徐以柔的身形樣貌都被遮掩,讓人看不清楚。

  ……

  ……

  張之葦被徐以柔攙扶著站了起來,又或者兩人是在互相攙扶,因為他能感覺到徐以柔的手在顫抖。

  兩人對視,張之葦目光中充滿擔憂,徐以柔沒有逞強裝作平靜,她也在恐懼,也對此時的情形感到為難,有種山窮水盡的感覺。

  盧槲在旁邊打量著那把倒懸著的劍,望著張之葦說道:“這個帥啊,教練,我想學這個?!?p>  張之葦心里沉重,今天是他醒來的第三天,第一天晚上被砍了一頓,最后靠著偶然激發(fā)的咒焰勉強反敗為勝;第二天是昨天,稍稍休息;第三天是今天,他和徐以柔又被堵住了,再一次受到了威脅。

  他感覺有些累,也有些……惱火。

  “……”

  徐以柔看著張之葦?shù)暮蟊常r血從衣角淌出,滴在地上,毫無疑問,傷口又裂開了。

  她看著魏季,一言不發(fā)。

  身側長劍忽地飛出,寒光乍現(xiàn),咻的一聲,已經(jīng)來到了魏季面前!

  魏季嚇了一跳,連忙躲閃格擋,但那劍卻像是水面上的蜻蜓一樣,時動時停,行蹤不可捉摸,轉(zhuǎn)眼之間,他身上已經(jīng)被多了好幾道傷口。

  這把看似平平無奇的劍,以連綿不絕的氣勢不斷進攻,凌厲的鋒刃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擋不下來,又避無可避,只能徒然挨打。

  看了眼在旁邊觀戰(zhàn)的袁子驍,這位巴川的火主只是站在那里看著,還是沒有出手救自己的打算。

  魏季心里一片冰涼,是啊,這就是篡火眾,不需要廢物,也不需要死人,自己要是能贏,就可以成為其中的一員,要是死在這里了,也沒人會理睬自己。

  他心中焦急,但又很清楚,再這樣下去,自己恐怕要被生生折磨致死。面對這種無可奈何的壓制力,他只能用上拼命的手段,將剛才在旁邊的驛爐汲取的地火稍稍壓縮,然后……全部釋放!

  轟!

  火焰炸開,強大的沖擊讓飛劍也無法刺入其中。

  魏季渾身一軟,像是瞬間被抽干了所有力氣,火光稍稍散去,他緊張地注視著徐以柔,突然目光微變,發(fā)現(xiàn)這女人的手正在不斷顫抖。

  他心中一喜,發(fā)現(xiàn)那把飛劍再度襲來,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還是強撐著沒有躲閃,而是勉強凝出一把火錐,打向劍身。

  嘭——

  火錐一觸即碎,發(fā)出微弱的爆炸。

  長劍倒飛而出,宛如斷線的風箏。

  魏季長舒一口氣,面露喜色,看著徐以柔說道:“看來你終究還是強弩之末,劍已經(jīng)飛不動了?!?p>  長劍飛回徐以柔手里。

  徐以柔喘著氣,臉色漸漸發(fā)白。

  張之葦看著她這個樣子,默默將她往后拉了拉,自己則是先前走了一步,站在她的身前,將她護在身后。

  徐以柔恍惚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沒想到自己居然又要被他保護。

  莫名的,她回想起在雪地里初次見到張之葦時的情形,那時她在路上遇到了魏季他們,同行了一段路,隨后遇到了篡火眾,她全力廝殺,艱難逃生,卻也已經(jīng)重傷垂死,這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人是天外來客,心血來潮試著用了契約,然后昏死了過去。

  之后半睡半醒,她知道魏季他們?nèi)齻€人帶著自己走了一段路,但最后還是被扔在了雪地里,意識隨寒冷而漸漸模糊。

  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后坪的那戶房子里。

  細想下來,她好像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了很久,因為張之葦才勉強活到了現(xiàn)在。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希望總是依靠外力……

  如果能擁有一道更強的火就好了……

  忽然,徐以柔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想到了一個對策。她稍稍上前,湊到張之葦耳邊,悄聲說了些什么,然后默默往后退了幾步。

  張之葦深吸一口氣,望著袁子驍問道:“你真不打算親自動手?”

  袁子驍好奇地打量著他,點了點頭。

  張之葦緩緩呼出這口氣,指了指魏季,接著對袁子驍說道:“那我現(xiàn)在要把他殺了,你沒意見吧?”

  袁子驍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

  魏季不明所以地看著張之葦,感覺自己似乎正在被羞辱,但是又不是很確定。

  張之葦忽然大喊道:“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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