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來到任若若家吃飯,還沒開飯就先聽她老爹任若甫吹了一段,還挺精彩的。拿他當個普通大哥倒是還成,當岳父就顯得聒噪煩人了一些。
好在保姆馮媽給任若甫太多吹牛的時間,推著擺滿了餐盤的大號餐車進了門,開始往桌子上擺。任家習慣在客廳吃飯。
回到了客廳的任若若不知道為什么,臉色變得很糟糕,就跟高考考砸不敢跟父母說似的,愣愣的坐在那里不吃東西也不說話。
她剛才在廚房忙活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跟段云拋尸的時候忘了把那死鬼的證件拿出來了。留著那東西在,會提高警察的破案機率的。
艾良見了任若若的模樣,還以為她不舒服,立刻關心詢問,“哪兒難受,要不要我?guī)湍闳ベI點藥?”
任若甫倒是不擔心女兒的身體,而是在一旁為自己選的‘赤兔馬’敲著邊鼓,“若若你看,艾良他多關心你?,F(xiàn)在哪兒找這么好的男人去?你跟喬梁那事兒也過去一個月了,不如考慮一下艾良唄?”
艾良笑瞇瞇的沒說話,安靜的等待隊友獻出助攻,看得出是個待人接物方面的老手。
可惜任若甫是個豬隊友。面對這么個好話題,他卻口風一轉,代替女兒向艾良保證道:“艾良侄子,喬梁那小子可沒碰過我閨女一根手指頭,這點一放心。我閨女矜持著呢,跟現(xiàn)在那幫年輕女孩兒可不一樣?!?p> 這話艾良聽了直尷尬,都不知道怎么接。任若若越想越是擔心,一張黑臉有些繃不住了,直接從飯桌上站起身,“不好意思,我確實不太舒服。段云,陪我去樓下藥房買個藥?!?p> 說完,她便拉著段云飛快的跑了出去,一點兒生病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兩人下了樓回到車上,任若若把自己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后積極主動的要求道:
“再瞬移一次,快一點。不把那些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毀了我不安心!”
說完,她非常自覺的脫掉內個什么褲。場面極其香艷。
救世主段云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神經質的姑娘,完全無法把她同‘矜持’畫上等號,可以說是角色屬性大崩潰。
好消息是,自己的目標倒是達到了,與她成為了那種‘可以隨便摸-屁股’的關系,也算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兒。
搞定之后,任若若心中一顆大石落地,看起來也正常了一些。兩人回到客廳,該吃吃該嘮嘮,看起來沒什么不對的,一點也不像剛拋完尸的犯罪分子。
席間,任若甫一直努力給艾良創(chuàng)造露臉的機會,問了一些艾良擅長的藝術品方面的問題。后者很爭氣的對答如流,仿佛天上地下無所不知一般,而且回答完還總是讓段云補充。
段云被夾在中間,異常的尷尬。雖說他可以開啟末日作弊,不過最近一陣子鐵環(huán)脫掉的頻率太高了。倒是沒什么壞處,可他總覺得這樣無限制的釋放惡魔毀滅世界不太好。
好在,他也算是半個藝術圈的人,怎么說也是個搞美術的。對于這些話題,多少能接上一些。
吃完這頓飯,任若甫覺得艾良已經勝出了。如果自家閨女不是瞎子的話,應該能分辨出兩個男人孰高孰劣。
為了給段云最后一擊,他帶著兩個女婿后補去參觀自己的文玩藏品。不過只欣賞了一小會兒,任若甫就找了個工作上的借口告辭,將兩人單獨留在書房。
他這么做,為的是給這兩個年輕人創(chuàng)造一個一對一單挑的機會。希望艾良能夠打敗那個段云。
艾良自然是感受到了這份期待,也不打算辜負眾望,于是湊到段云身邊笑呵呵的問了一句話。
“段兄,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若若找來應付她老爹的假男友?。俊?p> “啥???”段云沒太聽明白,“我?假男友?你這腦洞哪兒來的呀。這橋段,肥皂劇編劇都不會用了好么?!?p> 艾良掩口笑了下,說了聲抱歉,“是狗血了點,不過我是真的這么覺得的。你看你這一身衣服,幾個小時前才跟著若若去買的吧?這不就是證據么。”
“這你都看得出來?”
“當然。這衣服紐扣這么緊,一看就是新。而且你這一身組合,完全就是若若的品味,根本就是她挑的。在服裝挑選上,段兄你怕是連發(fā)表意見的余地都沒有?!?p> 段云想到之前買衣服時的情景,郁悶的點了點頭,“可不是么,那丫頭控制欲太強,什么事兒都得按照她的想法來。也挺煩的?!?p> “沒錯,那就是她的性子?!卑伎嘈?,隨后很突兀的問道:“段兄莫非家境不是很好?”
“還成?!倍卧扑罁蔚溃骸昂么蹰_著四百萬的車?!?p> “認識若若之前呢?”他問,“你開多少錢的車?”
段云被問住了,作為救世主他不想說謊,因為很麻煩,所以干脆不答。
他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家伙真的挺厲害的,在腦力上不比喬梁差,跟他暖男的外表不符。任若若有兩個這樣的男人追求,也算她倒了霉了,婚后生活肯定不會幸福。
艾良從段云的表情上讀出了他想要的那個答案,嘴角微微上揚。他對自己的判斷十分滿意。
“我說段兄,如果你真的指望著靠若若diao絲逆襲,我可以給你一個忠告,盡早放棄比較好。我能理解你想要抓住機會的心情,不過若若她不是你平日在底層社會見慣的那種女人。在她真正認同你之前,一不會跟你上床,二不會給你任何物質上的幫助,這兩點你應該懂?!?p> 段云聽到這里忍了忍笑,沒做聲。
艾良沒發(fā)現(xiàn)他的這個表情,繼續(xù)說道:“段兄,你為了追若若投入一定不小吧?那輛四百萬的車,租的還是借的?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想要與若若結婚,你可要做好跑一段馬拉松的準備。你有一個叫做喬梁的前輩,他的目的跟你一樣,而且各方面能力都比你強,算不上特別diao絲,不過還是在觸線得分之前摔倒了,功虧一簣?!?p> 段云點點頭,為可憐的喬梁默哀一秒鐘。
“現(xiàn)在的你,連那個喬梁都不如?!卑紘@了一聲,“別再幻想了,你是走不到最后的。你所有勾搭若若的計劃全部都是無用功,徒耗錢財,還給我添了亂。如果我是你,就明智的自動退出,我多少可以彌補一下你的損失。這方面可以細談。”
他的話說完了,道理很簡單,一句話就能總結‘你這癩蛤蟆吃不到天鵝肉的,放棄吧’。
段云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樣的語言回敬這個家伙,他遺憾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口才沒他好。可是又不甘心單方面被數(shù)落。
既然語言做不到,那就換個方式。
他打開書房門,輕聲呼叫任若若,把她叫來之后又將門關上。
面對艾良,她對任若若耳語了一句話。
‘我剛才想了想,尸體放在地鐵軌道上有可能造成事故,讓地鐵翻車。我們還得去一次,放棄用車輪壓爛他腦袋的想法,單純的拋尸就可以了?!?p> 任若若在腦袋里想像了一下地鐵脫軌,上百人傷亡的畫面,整張臉立刻陰沉了下來,像是藏起來的不及格考卷被家長發(fā)現(xiàn)了一樣。
與此同時,慌張讓她的思考能力降至最低,甚至沒考慮段云為什么要在艾良面前對自己耳語這些話。為什么不找個沒人的地方說。
段云趁著她腦袋宕機的空擋,在艾良面前挑釁似的捏著她的手,輕聲問道:“那么,我們現(xiàn)在回我的車里去?”
任若若一臉緊張的點了點頭,看起來極其不自然。
段云笑著跟艾良道別,臨出門前故意拍了任若若的屁股一下。后者也沒生氣,甚至吭都沒吭一聲,像只臣服了的小兔子一樣跟著出了門。
書房里的艾良見到這一幕徹底愣住了。
‘這還是那個兇猛又倔強的任若若么,她怎么會讓男人拍她的那里?那段云說了什么,為什么耳語過后若若的臉色變得那么奇怪?難道說她被威脅了嗎,有什么把柄落在那個男人的手里?’
順著這個推理想下去,‘那個把柄’很可能是……
艾良很快便推理出了一個可能性,并為之痛苦。他是真心喜歡任若若的,要不是出國歷練,將會由他來挑戰(zhàn)喬梁這個男朋友的位置。
現(xiàn)在一想到自己的愛人很可能成為了那種男人的那個什么,他的一顆真心已經開始流眼淚了。
救世主段云這三十幾年的實際年齡也不是白活的。他就知道艾良沒把自己當好人,所以故意做了一些舉動誤導他,讓他想歪。
這樣一來,在他的心目中自己不再是diao絲,而是完全控制了任若若的惡徒,可以對她予取予奪,隨便做色-色事情的大魔王。
優(yōu)劣勢完全逆轉了。
?。?p> 將那有可能會造成地鐵事故的尸體運到安全地方,兩人回到了車上。任若若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身邊這家伙竟然用自己下套坑艾良。不過她也沒生氣,甚至覺得有些稀奇,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段云在某件事上積極反擊。
兩人折騰了一晚上,一個比一個心累。坐在越野車上,他們沒有直接回去,而是隨意的聊著天,休息著。
段云對結婚的事情還是沒什么真實感,向身邊姑娘隨口問道:“我說你真的想好要給我當媳婦了?我覺得有點配不上你,這可咋辦?”
“什么?我竟然這么厲害,連救世主都配不上我了?可是我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去當姑子吧。只好矮子里面找大個,用你湊合一下唄?!?p> “這么說你是吃定我了?”
任若若對此表示遺憾,“我已經沒得選了。你摸了我那里,就得老老實實負責,別總是想著逃脫責任。再說了,你不是還得靠我打敗那個恐怖大王么,不娶我娶誰?”
段云被問道了一個尷尬的問題,這個事兒他早就想說了。
“其實吧,能夠幫到我的不光你一人……”
“啥?!”任若若對這個爆料大吃一驚。
“除了你還有別人,也是女的。你還見過。胎記在胸口……”
“我認識的人?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
在任若若的追問之下,他把羅拉拉的名字說了出來,隨后臊眉耷眼的看著她,“按照你的理論,我是不是也得娶她?”
聽到這個名字,任若若捂著嘴忍著笑意。
“你是說,你需要去泡一個蕾絲邊,還是搶了你初戀女神的蕾絲邊?”
段云知道這很好笑,不過對于他來說真的很傷人。就在他打算說點什么反駁一下的時候,這富豪小區(qū)里突然警笛大作,保安用喇叭大聲宣布,‘有竊賊闖入,我處正在追捕。請小區(qū)居民不要外出,留在屋子內。重復一邊,不要外出,留在屋子內。’
兩人聽到這話,心中突然一緊。
“該不會死那個死人的同伴吧?”“有這個可能性。”
救世主大人連忙摘掉鐵環(huán),升上天空,尋找著那個被廣播了的竊賊。
很快,他便看到一個電影里常見的黑衣人,背著個黑色的背包鬼鬼祟祟的藏在一棟房子后面,打算伺機溜出小區(qū)。
段云直接瞬移到那人面前,本想直接將他制服,再逼問一些訊息來著。結果一看臉蛋這個人他認識,就是任若若也恰好認識的那個人。
“羅拉拉?”段云被這小賊的臉嚇了一跳,“你是個小偷?”
羅拉拉這邊更驚訝,“你,你,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驚訝歸驚訝,對于‘小偷’這詞,她還是要糾正一下的。
“我不是小偷。”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只優(yōu)盤,明媚的笑了笑,“我是專偷重要資料的商業(yè)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