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
后園十多米高的大假山崢嶸挺拔,氣勢雄偉,山下荷池曲徑,小橋流水;山上峰回路轉(zhuǎn),逶迤曲折,常春樹和迎春花黃綠相映,顯得格外動(dòng)人。
王師傅跨過石門,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隨著管事前行,連頭也不敢抬。
站在山頂?shù)摹巴ぁ鄙?,俯看后園,青山綠水,亭臺(tái)樓閣如畫美景,盡收眼底。
可此時(shí),身為大秦忠勇大將軍虬髯宗祿的心思,卻全然不在景致上,他急躁的回頭,“太師,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孟長歌那小子不能留,就憑他跟尹簡交好,我們就得殺了他,如此兩面三刀的人,太師留他何用?”
亭子里,方形石桌前,寧談宣居于首位,他輕滑茶蓋,無聲的笑了笑,并不言語。
右下首,大秦左丞相李倫聽此,也禁不住勸道:“太師,我瞧那小子滑頭的很,他沒準(zhǔn)兒在通州時(shí)就知劫持的人質(zhì)乃皇帝尹簡,所以來京故意鬧了一出,想攀上尹簡那棵大樹,這種人太師若與其交心,難免……有失穩(wěn)妥。”
“對對,李相說得這事,我也贊同!”宗祿甩袍坐下,連連附和。
寧談宣擱下茶碗,淡淡一笑,眉目溫潤,“難道你們不覺得,多一個(gè)孟長歌,這場爭斗將會(huì)很有趣么?”
“有趣?”宗祿瞠目大瞪,他委實(shí)不明白能有什么樂趣?不過是一個(gè)長得不男不女的臭小子罷了!
李倫捻須思忖,須臾間開口,“太師是打算拿孟長歌作棋子么?”
“呵呵,總之沒我的許可,誰也不準(zhǔn)動(dòng)他!”寧談宣笑談鑿鑿,神態(tài)慵懶,眸底卻蕩起一抹不容忽視的凌厲。
宗祿和李倫點(diǎn)頭應(yīng)下。
管事上前,低聲稟報(bào)一句,寧談宣頷首,“帶過來?!?p> 王師傅近前跪下,小心翼翼的叩拜,“小人見過太師大人!”
“以后就留在太師府吧,有人愛吃你的醬香大餅,本太師為了討那人歡心,只好請你入府了?!?p> 寧談宣淡聲語畢,起身而走。
宗祿和李倫隨后跟上。
“是,太師大人?!?p> 王師傅把頭埋在地上,許久不敢動(dòng)彈。
……
長歌捂著左肩,跌跌撞撞的沖出了茶樓,臉色蒼白,步履凌亂。
“站住!”
身側(cè)一道厲喝,長歌未理,對方卻一躍在她面前站定,長歌認(rèn)出,是那個(gè)叫做莫麟的家伙!
“干什么?”長歌怒視,“敢攔小爺,找死是不是?”
她現(xiàn)在心情不好,誰觸她的麟,就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孟長歌,我警告你,你離我們主子遠(yuǎn)一點(diǎn),再敢對主子斷袖無禮,我殺了你!”莫麟兇狠的下達(dá)通牒,他明顯對于通州那晚,長歌親了尹簡的事至今不能釋懷。
長歌瞇了瞇眸,似笑非笑,“那我對你斷袖?”
這一語殺傷力極大,震得莫麟慌忙捂住了自己嘴巴,嗡嗡的怒吼,“你敢!”
“嘁,小爺對你沒興趣,你就是求著小爺也討不了吻!”
長歌冷嗤一句,如往日般,囂張的一梗脖子,無視莫麟碎得掉渣的小心肝,頭也不回的離去。
莫麟惱羞成怒之余,忽然感覺身后有人,他連忙回頭,只見尹簡負(fù)手而立,神色無波,清冷如常。
莫麟生硬的扯著嘴角,滿目震驚,“主子,那小子竟然說對奴才沒興趣,那就是對……對主子您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