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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生七死

第075章 凹槽干尸

七生七死 藍曉蘭 6753 2016-12-01 19:47:18

  回到了七樓的辦公區(qū)里時,筱萊一如既往的趴在自己的桌面上小憩,可是今天中午她完全沒有睡意,輾轉再三,于是去了洗手間?;貋淼臅r候卻發(fā)現(xiàn)唐月青坐在座位前盯著電腦屏幕,幽暗的辦公區(qū)里打開的電腦屏幕的光亮尤為引人注目,筱萊的目光落到了唐月青的電腦屏幕上,只見頁面上的標題赫然顯示著“墮胎”“桂圓”等字眼。

  就在這時,唐月青發(fā)現(xiàn)了身后的動靜,于是匆忙將頁面關閉了。她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筱萊,午休時間辦公區(qū)里很昏暗,所有的窗簾都被拉上了,燈也被關閉了,所以筱萊并不能看清楚唐月青此刻的面容,不過估計一定是神色慌張吧!筱萊若無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后就又趴在了桌面上。她沒有閉眼,而是想著剛才唐月青在網(wǎng)上查找著的詞條。難道她要墮胎嗎?這么說來她已經(jīng)懷孕了,那今天上午請假了也許就是和她懷孕有關吧。

  筱萊知道這些事情不需要自己多管,她應該把注意力放在劉叔和自己的身上。

  午飯后回醫(yī)院時之所以對劉叔產(chǎn)生懷疑是因為筱萊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感知能力——劉叔或許并不是在意她這個人的本身。有這種想法就是從這種感知能力中而來??墒莾H僅有這樣的預感又有何用?她還是不能找到劉叔的蛛絲馬跡。

  下午兩點,唐月青就到李主任的辦公室去找他了。

  一進門,李主任就抬頭看著她,唐月青面無表情的把門關上后就朝著李主任徑直走過去。李主任看著臉色煞白的唐月青,有些疑惑道:“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你沒事吧?”

  唐月青把手里拿著的一張單據(jù)遞給了李主任,李主任更加惶惑不安起來,“這是什么?”唐月青沒有作聲,而是默默的看著李主任。李主任只好先接過那張單據(jù)看了起來,接著他就略微挑了挑眉頭道:“原來你已經(jīng)解決了?!彼闪艘豢跉?,不過,當目光掃過單據(jù)上面的那只紅色的印章時,他的心里就不由的一緊。

  看著印章上面的字,原來唐月青也去了那家婦產(chǎn)醫(yī)院,那她會不會發(fā)現(xiàn)了自己陪華蕊去做檢查的事情?

  “你自己一個人去的?”他看著唐月青和聲問道。

  唐月青在李主任桌子前面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自然的交疊著雙腿,看起來狀態(tài)很悠然,只是臉色不太好?!皼]錯,你不是說了不陪我嗎?”

  李主任的心里回了一句:是你自己說不需要我陪的。他笑道:“辛苦你了,你應該好好休息幾天,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上班了?”他故意不提起自己陪華蕊去做檢查一事,看樣子唐月青并不知道華蕊懷孕一事,于是李主任決定隱瞞下去,而且華蕊懷孕一事非常蹊蹺,如果要和唐月青講明此事,恐怕又得費自己的不少口舌,最重要的是目前他自己也講不清楚,因為他也不知道華蕊為什么就懷孕了,并且已經(jīng)懷孕接近三個月。

  唐月青微微抬著下巴看著李主任,她倒想看看他會不會與自己坦言華蕊懷孕一事,所以她現(xiàn)在故意不提自己在醫(yī)院里看到他和華蕊在一起的事情。

  “不用了,不就是做了一個小小的人流手術嗎?我沒有那么嬌氣。”唐月青倔強的說道,嘴唇還是暗黑色,李主任起身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遞到唐月青面前時還特意伸出另一只手握了握唐月青的肩膀。

  “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休息幾天,工作可以交給你的屬下去做嘛!”李主任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淡然道。

  唐月青握著手中的那只杯子,垂眼看了一下杯子里的水,熱水冒著裊裊白氣,熏蒸在她的臉上,能感覺到一陣溫暖,不過那終究是她缺少被關愛時產(chǎn)生的錯覺,她在腦子里提醒著自己,不要再被眼前這個男人的花言巧語給蒙蔽了雙眼。過去是自己太愚笨,所以才會走到今天的這一步。唐月青的牙齒慢慢的咬合在了一起,臉頰上的肌肉隨之動了動。

  “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孩子拿掉了好讓你放心,如果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碧圃虑喟涯潜诺搅俗烂嫔希D身便向門口走去,身后只聽到李主任回應的一個“好”字。

  當她走到門口時,還是沒有聽到李主任任何一句挽留她的話。她用力閉了閉眼睛,手握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又問了一聲:“你真的沒有什么話要和我說的嗎?”她的臉正對著門,連扭頭的動作都省略了。

  李主任有些迷茫的看著唐月青的背影,問道:“什么?我……你怎么了?”他一時摸不著頭腦。

  果然是不想和自己提及華蕊懷孕一事,唐月青似乎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沒什么?!彼淅涞膩G下這三個字后就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那扇門,門被關上后她的眼睛就開始濕潤,眼眶很快就被淚水填滿。

  到了洗手間里,她躲在其中一間廁所里開始痛哭流涕,不過不能讓別人聽到她的哭泣聲,于是她把手臂咬在了嘴上,狠狠的哽咽著,盡可能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淚水從臉頰上滑落,她想起為了這個男人而付出過的一切,到如今卻付諸東流,所有的委屈和辛酸瞬間涌上心頭,讓她心痛得幾乎不能呼吸。

  大約二十分鐘后,她才從洗手間里走出來,洗了一把臉后目光無神的走回到了辦公區(qū)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后,她又開始打開午休時查看過的那個網(wǎng)頁,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她的嘴角泛起了一條淺淺的弧度。

  華蕊回到了華家別墅后就在床上躺了幾個小時,到了下午三點,她終于忍不住從床上下來,走到客廳后,只見張阿姨在外面的花園里打掃著衛(wèi)生。她給自己穿上了登山鞋和厚外套,帶上了張阿姨的那只手電筒,然后就到花園里拿上了鐵鍬,張阿姨見狀,不免問道:“華小姐,你這是?”

  “我要去后山一趟,你照看好別墅。”

  “后山?”張阿姨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后山發(fā)現(xiàn)的華家墳墓,“你是要去那里做什……”

  “沒什么,你不要問了?!睆埌⒁踢€沒有把話說完,華蕊就打斷了她。張阿姨一臉愁容,而華蕊卻拿上鐵鍬轉身就朝著后山的方向去了。

  張阿姨看著她的背影,想不明白華蕊此時上山是為何。以前和華蕊在一塊的時候華蕊也從未向她過多的講過后山的事情,她只知道華家過去的一些事情,華蕊在她的面前始終有所保留,就像那座土壘上的墳墓一樣,如果不是張阿姨自己發(fā)現(xiàn)了,估計華蕊不會主動告訴她后山有華家墳墓一事。

  作為一個與華家毫無關系的外人,華蕊到現(xiàn)在還愿意收留她已經(jīng)是大恩,她也沒有辦法再僭越。華蕊的身影消失后,張阿姨就轉眼看著身邊的這片花園,它已經(jīng)成了荒園,透著一種凄涼,而她也不清楚華蕊為什么不愿意在這片花園里再栽上花草。華蕊寧愿讓它光禿禿的晾在這里,也不愿讓它為陰森的別墅增添一點生氣和顏色。

  華蕊拿著鐵鍬上了后山,一路上依靠著鐵鍬才能順利的爬上去。雖說她的身體在好轉,身上的力氣也大了不少,但是如今還懷有身孕,這無疑又多了一種身體上的負擔。這個胎兒來得實在是蹊蹺,華蕊思前想后,不得不再走一趟地下之城。

  和以前一樣,她把鐵鍬頂在墓碑上,借用鐵鍬只需要用部分力氣就可以移動墓碑將入口的墓穴打開。她拿著手電筒跳進墓穴之后就從甬道里穿行至地下之城里。在這個過程中,她已經(jīng)變得無所畏懼,不僅僅是因為時下是下午三點,太陽高照,更重要的是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了。

  其實都是心理作用,哪怕是中午十二點的陽光,在那片茂密的四月雪林里也是不見光的地方,更何況是甬道和地下之城!

  走了好一會兒,她就到了地下之城里,雖然穿著厚外套,但還是覺得里面陰冷。她喘著粗氣,看了一眼前面的那一方平地,七只凹槽靜靜的立在其中。

  四周的冰壁上冒著絲絲白氣,她繼續(xù)向前走,直到到了并排著的七只凹槽面前。

  當手電筒的光照射到了旁邊的兩只凹槽里時,她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后退了一步,“怎么會?”她失聲道。看著眼前的那兩只冰封的凹槽,只見里面的女尸不知道在何時已經(jīng)變成了干尸!

  是錯覺嗎?她努力眨了眨眼睛,驚嚇導致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只手還捂在胸口,驚魂未定的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定了定神后才又慢慢的向著女尸靠近。

  再次用手電筒照射著她們時,才發(fā)現(xiàn)她們真的已經(jīng)變成了干尸。難道是傳說中的“木乃伊”嗎?

  不可能!她否決了自己的猜想,這些尸體明明之前還是像活人一樣盈潤的,怎么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成了干尸呢?可如果不是“木乃伊”又該怎么解釋這兩只凹槽里發(fā)生的一切?

  短時間內(nèi)她也找不出答案,只好把目標放到了干尸旁邊的那只空凹槽上。那是她上次探出腦袋去仔細查看過的空凹槽,也就是那只凹槽里釋放出來的白色氣體讓她的身體有所好轉的。

  看著那只空凹槽,忽然間她的臉就變得扭曲起來,她想到了一種非??膳碌目赡苄浴獣粫且驗檫@只凹槽上的白色之氣,所以自己才懷孕的?

  明明在那之前,自己沒有和李主任行過房事,所以如果要說懷孕,也只能是在自己的身體有所好轉之后,而身體之所以好轉,就是因為來過地下之城里看過這只空凹槽,接觸過那些莫名其妙的白色氣體。自從它們灌入了華蕊的身體里之后,華蕊才感覺到身體有變化。

  這么說來,真的是那只空凹槽讓自己懷孕的?

  華蕊感到后背一陣陣發(fā)冷,本來在進甬道之前,她都還是無所畏懼的,可現(xiàn)在想到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她還是覺得太恐怖了。但每次只要到地下之城里走一趟,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所以即使在她提心吊膽的時候,也還是不愿意割舍這個地方。

  她討厭這種驚恐的感覺,但沒有辦法,越往下想就越覺得可怕,這時候的她唯有不再去想。

  說不害怕其實是在掩耳盜鈴,她猶豫著還要不要再靠近那只空凹槽,還要不要再去查看它有何異常的地方。腳步一直沒有向前挪動,她的手緊緊的握著手電筒,旁邊的兩具干尸就像在盯著自己,讓她的心里不由的發(fā)毛。她用手摩挲起了自己的胳膊,仿佛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地下之城里安靜得如一座死城,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只不過現(xiàn)在在發(fā)現(xiàn)了女尸變成了干尸之后,華蕊的心臟便變得有些受不了了。

  站在原地,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只空凹槽,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就在這時候,她的肚子隱隱的疼痛起來。

  剛剛還能筆直挺立的身軀,隨著腹痛就慢慢的佝僂起了背,到最后,她掙扎著雙手捂在肚皮上開始呻吟起來,臉上是可怕的扭曲線條。她倒在地上,在那一方平地上打滾,呻吟聲變得越來越大,回響在這座地下之城里,但不會有人聽見。

  與此同時,如數(shù)字“7”形狀的辦公區(qū)里,筱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突然間覺得腹部像是被人重重的擰了一下,那是一種如拽著腸子般無情的擰的疼痛,痛感瞬間襲遍了全身。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她的臉就已經(jīng)變得鐵青,額頭上也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地下之城里,華蕊的疼痛在不斷的升級;七樓辦公區(qū)里,筱萊的腹痛也一樣在不斷的升級。她們就像是在地上和地下兩個世界里被牽在一條線上的兩端,任何一方扯一下那條線,另一方都會感覺到無比的疼痛。

  “筱萊,你怎么了?”從旁邊傳來了同事的聲音,筱萊趴在桌子上,盡管感覺自己的腸子快要被人拽出來了,但她還是咬著牙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手緊緊的捂著肚子,除此之外,沒有其它可以減輕疼痛的辦法。

  同事的聲音引起了坐在最里面的凌美緹的注意,她扭頭看著頭已經(jīng)埋在了桌子上的筱萊,心里想著自己該不該過去問候一聲,但是一想到筱萊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眼神,她就忍住了,此時也只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靜靜的看著在痛苦中掙扎著的筱萊。

  唐月青也注意到了筱萊的異常,于是開口說道:“女人每個月不都有那么幾天的嘛!多喝點熱水就是了,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都別再看了,好好的干活,做好自己的事情?!碧圃虑嘁贿呎f一邊看著筱萊,然后又對著網(wǎng)絡建設組里的成員說道:“誰倒是去給她倒杯熱水呀!”

  話音剛落,凌美緹第一個沖了出去,她到了飲水機邊,給筱萊倒來了一杯熱水,放到了筱萊的手里,“喝點熱水吧!”凌美緹看著筱萊一臉的汗水,雖然很擔憂,但還是沒有多言,放下那杯水后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筱萊連說聲“謝謝”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手顫抖的握著那杯熱水,水被抖落了出來,最后她只能放棄去喝那杯熱水,雙手繼續(xù)捂在肚子上。

  地下之城里的華蕊還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她感覺自己像是要死了,肚子里有一種難忍的疼痛,她感覺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在亂動,按常識,這種不安分的攪動是任何一個孕婦都不可能有的經(jīng)歷。她知道,這不是胎動,而是折磨,是近乎要她的性命般的折磨。

  她的肚子就像是鉆進了一個調(diào)皮的小孩,在里面胡作非為,讓華蕊痛不欲生。

  “求你了,別再動了?!比A蕊已經(jīng)把嘴唇都咬破了,最后只能投降道。

  或許是肚子里的“孩子”聽到了她的乞求,她竟然真的感覺到了疼痛感在一點點的消失,到最后,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當她站起來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濕透了,那不是冰水,而是汗水。額頭上的頭發(fā)濕膩膩的貼在皮膚上,目光無神的她終于活過來了。她笑了一聲,看著眼前的那只空凹槽,幽幽道:“我挺過來了,看到了嗎?我還是挺過來了!”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涅槃后的重生一樣,心頭涌起一陣欣喜和得意。

  筱萊從桌面上抬起了頭,汗水順著額角往下流,她的臉色慢慢的恢復正常,腹部不再疼痛了,看著那杯已經(jīng)被她抖落掉了一半熱水的杯子,她扭頭看了看坐在最里面的凌美緹,只見凌美緹正神色擔憂的看著她。筱萊的臉上沒有作出任何的表情,而是木訥地又回過了頭,看著電腦屏幕,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繼續(xù)工作起來。

  凌美緹知道筱萊不會給她任何的希望,因為她們早就絕交了,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也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華蕊站回到兩具干尸面前,仔細的看著冰封在里面的兩具尸體,“黃陳煜,黎黏黏,你們?yōu)槭裁闯闪烁墒??”她對著她們問道,“難道空凹槽里的那些白色氣體都是從你們的身上升華而來的嗎?”

  這種想法很大膽,但是在這座地下之城里,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華蕊調(diào)整了自己的呼吸,又在周圍看了一下,除了尸體已經(jīng)變成了干尸之外,再沒有其它可疑的地方了。而那只空凹槽,她沒有再踏進去細看,因為剛才的疼痛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教訓,所以她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后便不再想重蹈覆轍了。

  那一方平地的另一端就是這座地下之城的另一個出入口,從那些盤旋著的密密麻麻的臺階上走過去,便可以到達劉叔的保安室。不過華蕊并沒有打算從那里出去,因為她不想出去的時候與劉叔撞個正著。

  劉叔提醒和警告過她的那些話還在她的腦海里回響,是的,能不讓劉叔知道自己又到了地下之城里就盡量別讓他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他也還不知道,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是因為到了這地下之城之后突然懷孕的,那他又會有什么樣的計劃?不過紙包不住火,僅僅一夜之間自己的肚子就如懷孕仨月者,無論如何劉叔也會知道真相的。

  權衡之后,華蕊決定懷孕的這件事情還是得讓劉叔知道,不然,以后劉叔再有什么計劃都不會讓自己知道了。

  手電筒的光漸漸的變微弱了,華蕊必須出去了,她進了甬道后就快速的朝著出口處走。甬道里四周都是厚厚的冰壁,空間也變得越來越狹窄了,不過好在華蕊的身軀并不強大,不然只能低頭彎腰而走了。

  走出了墓穴之后,她就把墓道口關閉了。

  四月雪林里沒有一絲的風,不知道是這座城市里都沒有風還是只有這座后山上沒有風。這里的地域本就奇特,時常與外面是兩種情況,奇特的現(xiàn)象把華家別墅、后山與之外的城市分隔成了兩個世界。即使外面狂風暴雨,到了華家別墅或后山上,也有可能是平靜安寧、紋絲不動。

  幽暗的四月雪林里依然看不到陽光,所有的四月雪樹葉子都緊緊的挨靠在一起,它們之間就像是被粘上了黏液,每片樹葉之間都被相連在一起,形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罩著這座后山。如若不是足夠大的風力,很難將它們吹散開來,所以在這片林子下,很少看到陽光的影子。

  空氣中還是漂浮著腐敗氣味的分子顆粒,腳下的這片泥土就像是漚爛了千百年的淤泥,在幽暗潮濕的環(huán)境里度過了無數(shù)個日夜。

  華蕊從土壘上走了下來,頭也不回的朝著下山的路走去。

  在她的身后,是那塊刻著自己父母名字的墓碑,他們的骨灰已經(jīng)不在那座土壘之下了,那里充其量只是一座空墳,華蕊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過他們,每次面對著那塊墓碑和那座墳墓時,她都覺得自己只是在面對著一條通往地下之城的墓道口。

  絕世七狐!剛走了幾步,她突然想到了絕世七狐,于是匆匆調(diào)頭回到了墳墓邊,當她再次打開墓穴時才發(fā)現(xiàn)狐貍的巢穴被破壞了,里面的那些會變幻顏色的毛發(fā)也基本上不存在了?!暗降资钦l?”她狠狠的盯著那只巢穴,目露兇光,到底是誰破壞了這只巢穴?

  她想了想,這里除了自己和劉叔之外,不會再有其它人知道,等等,她想到了一個人,難道是他?

  華蕊不敢再往下想,如果真的是李主任,他為什么要破壞這只巢穴呢?難道是不想讓自己找到絕世七狐?如果真是如此,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李主任從來就沒有真心愛過她,和她結婚也是另有目的。

  想到這里,華蕊覺得不寒而栗,一個與自己朝夕相處的男人,竟然藏得這么深?她難以置信的歪著腦袋,把墓道口重新封上去之后,她才下了山。

  其實絕世七狐的巢穴說到底是誤打誤撞的筱萊破壞的,可華蕊還知道筱萊會在半夜三更里從另一條通道進入后山。

  回到別墅后,張阿姨看到渾身臟兮兮的華蕊后擔心的問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還擔心你呢,想著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該上山去找你了?!?p>  聽到這樣的話后,華蕊突然眉頭一皺,她看了張阿姨一眼,懷疑道:“你是不是以前也上過后山?”

  張阿姨言辭閃爍道:“我……沒有?。 ?p>  “真的沒有?”華蕊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嚴肅中還帶著質(zhì)問的口吻,她開始審視著張阿姨。

  “真沒有?!弊鲑\心虛的張阿姨已經(jīng)不敢再與華蕊的眼睛對視。

  “可我覺得你在欺騙我?!辈讲骄o逼的華蕊眼睛直直的盯著張阿姨。

  張阿姨瞪大了雙眼,她瞥了華蕊一眼,臉上已經(jīng)變了顏色,該如何向華蕊解釋呢?她一時間變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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