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ㄖT元之戰(zhàn)末,428光年,嵐殷時空——2維星線——喃淵)
高空在倒影下皆可隨見,那是喃冥族設(shè)計的科技之一,“風(fēng)赤”。
利用流動風(fēng)力啟動身后的雙翅,就像一種滾動能源,用之不盡。
戰(zhàn)后喃淵已逐漸重啟恢復(fù),子民勞之所動,召集群力,為勝利打造新城堡,新家園。
日子久而久之,那些沉入悲傷的人們也逐漸走了出來,幸福也總是一個人想開的緣故。
女子顧家學(xué)識,男子固體強剛,很快地,平靜地生活令人皆是融洽。
愛情,對于那個時代的人們而言,就像是一種契約,簽訂了契約的男男女女便從此永不分開,無論生死與否,也沒有任何理由去逃避和放棄。
?。ㄖT元之戰(zhàn)末,432光年,嵐殷時空——2維星線——喃淵)
10歲那年,男女就需要開始簽訂婚姻,婚姻簽訂需由兩人真心相合才可簽訂成功,否則融入‘心羽石’的血液將不會發(fā)光。
‘心羽石’即是喃淵感情的簽訂見證,兩名真心相愛之人的血液融入,心羽石必定發(fā)出藍(lán)光做出反應(yīng),若兩人并不相愛,它則暗淡無光。
“星宇,這里這里,我找到‘玉風(fēng)子’了,就在石頭底下?!?p> 亦天激動地朝她揮著手,就像是一個孩子般的單純。
星宇一聽見呼喚,蹬著小腿一路奔去,踏入泥潭的水被一路濺起。
四只眼直愣愣地盯著‘玉風(fēng)子’,嚇得它縮著身體,小眼哆嗦地瞄著。
“這就是喃淵特有的玉風(fēng)子啊,太可愛了吧,我能養(yǎng)它嗎?”
說著,上手就是一頓撫摸,手感滑滑地,Q彈Q彈地,不禁令她露出邪惡的笑容。
亦天無奈地望著擔(dān)驚受怕的玉風(fēng)子,一臉尷尬地說了句,“玉風(fēng)子只有20厘米的大小,若想養(yǎng)它,得它愿意才行,否則它會選擇絕食,或者自殺,因為它們本身向往自由和幸福,一旦被束縛,就活不成了?!?p> 聽完的星宇立即再撫摸著玉風(fēng)子過問,“小可愛啊小可愛,你愿意跟我回家嗎?”
只見它瘋狂地?fù)u頭,一口水吐向星宇,迅速鉆進(jìn)泥潭里。
兩人則是愣了一會,亦天立即忍不住地開懷大笑,“哈哈哈,估計你太可怕了,連玉風(fēng)子都懼你三分啊!”
她翹起嘴,甩了甩右手,一拳直接錘他胸口上,亦天則是‘崩’的一聲,瞬間倒地。
沒想到,他仍然止不住笑點,繼續(xù)趴著說,“星宇,你要笑死我了!哈哈哈,玉風(fēng)子從來不會向女子吐口水,你可是第一個,哈哈哈哈!”
尷尬的星宇通紅了臉,不知所措地搓著手指,就差沒跺腳了。
“嘿,大家快過來看吶,星宇被玉風(fēng)子吐口水了!哈哈哈!快過來看吶!”
亦天笑疼了肚子,不斷呼喊著,不斷在泥潭中來回翻滾。
見此情形,她立即撲了上去,趕緊捂住他的嘴,誰知亦天雙手一抓,腿一側(cè),迅速將她絆倒,將其按在泥潭中。
“你過分了啊!還大呼小叫的,是怕我不夠丟臉?。 ?p> 她有些生氣,卻并非是那種生氣。
“當(dāng)然不會,無論你怎么樣,我都覺得你非??蓯?,甚至還優(yōu)秀的過分?!彼f。
被按在泥潭中的星宇根本使不上力,雖然想掙脫,卻被按的死死地。
“快放開我啊,你這又是做的哪一出啊?”
“我們簽訂婚禮吧,怎么樣。”
不及聲源傳達(dá)于大腦的神經(jīng)反應(yīng),她則是愣一下,整個人就像在玩耍著123木頭人,一動不動。
“我們都10歲了,該簽訂婚姻了不是嗎?4年了,你應(yīng)該也懂得我的心意不是嗎?我可能還不夠優(yōu)秀,但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讓你受傷,也不會逼迫你做任何事,我會用此生守護著你。”
她一時半會地沒緩過來,一把坐起,脫離亦天的控制后搓著手指,吞吞吐吐地說,“你···你就知道欺負(fù)我,我才不相信你?!?p> “我可以血祭為誓!”
亦天迅速取出刀刃,眼看著將要迎刃刺身,星宇立即搶奪刀刃,破口大罵,“你傻啊你,干嘛呢!說祭就祭啊!我又沒說完全不信你?!?p> “那你就算答應(yīng)了?”亦天急切地問。
面對這名男子追問,她則是尷尬地回了句,“那也得···得看你以后的表現(xiàn)才行?!?p> 星宇通紅了臉,瞬間起身跑開,還未跑個十多二十米,巧妙地踩了深潭,絆腳而摔,整個人正身180度‘撲通’地一聲,完全陷入泥潭,無一處不臟,無一處不亂,這波操作,滿分!
不遠(yuǎn)處的亦天捂著嘴,背對她,不斷敲錘著一旁的巨樹,發(fā)出‘噗···噗···’的聲音。
?。ㄖT元之戰(zhàn)末,438光年,嵐殷時空——2維星線——嵐山)
“天空狀態(tài)請匯報,天空狀態(tài)請匯報。”
通過傳感器導(dǎo)入聲源,喃淵區(qū)域內(nèi)攜帶者皆可通過傳感器導(dǎo)入的聲源接收信號,并通過傳感器回復(fù)。
“我是亦天,天空暫無異常狀態(tài),天空暫無異常狀態(tài)?!?p> 巡查已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為了防止敵人搞偷襲,這些都是必須要去執(zhí)行之事。
嵐山皆是綠洲,田野布滿了賞花賞景的女子,嬉鬧聲從地面迎向高空,正在巡查的星宇看在眼里,雖然沒說任何話,但眼神中已經(jīng)表達(dá)了一切。
喃淵五大景,嵐山見蠻山,巫瓏百花殘,冥月謀時落,唯獨嵢玉穹。
洛斯帶領(lǐng)著亦天,星宇等其他三名子民巡視于嵐山處,停留邊上,待歇息片刻方繼續(xù)。
星宇卻因為賭氣,獨自脫離隊伍,前往其它區(qū)域前行而去。
面對如此心情,洛斯也不是并非不理解,剩余瑩族最后的精神力者,只有她才能創(chuàng)造更大的希望。
“亦天,你喜愛著星宇對吧?!?p> 洛斯將手中的食物遞給他,輕聲地問了句。
長年訓(xùn)練以來,手上的繭清晰可見,手臂的刀痕更說不上什么。
亦天恭敬地接過食物,面帶微笑地點了點頭,“一直喜愛著,從未有過改變,10歲那年就向她表示了自己的心意,但簽訂婚姻她遲遲沒有給出答復(fù)。”
“那么你為何還在繼續(xù)堅持?就不怕結(jié)局并不是你想要的嗎?”
“即便如此,但我仍會喜愛著她,就算她最后選擇的那個人并非是我,但我對她的喜愛依舊如一?!?p> 他的回答,令洛斯有些難以置信,卻被這份執(zhí)念所觸動,興許也是想起了當(dāng)初追求自己所愛之人時,想起了那份堅持。
“她是瑩族最后一名幸存者,我也一往如既地將她當(dāng)成我的女兒,所以希望她能夠找到自己的一生所愛,她現(xiàn)在所承受的一切,我希望將來會有那么一個人能給與她幸福,你能做到嗎?”
亦則是恭敬地點了點頭,雙手握起,“我不能百分百確定真的能讓她幸福,但我會盡我所能,去守護她的一切,去珍惜她,疼愛她?!?p> 洛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無非那也即是一個答案,實際如何,也只能往后才能見證。
?。ㄖT元之戰(zhàn)末,438光年,嵐殷時空——2維星線——嵐山封頂)
戰(zhàn)爭雖過十年之久,但鄰星‘羅木’與‘卡撒冥’并非就此罷休。
瑩族,還有一個傳聞,傳聞瑩族以前擁有著某種特殊武器,這把武器上可殺敵,下可防御,千芒閃爆,將之于人,唯一用過之人既是瑩族的創(chuàng)始人‘墨奕’。當(dāng)初,墨奕以一敵千,將敵人一舉殲滅,并制造了現(xiàn)在天空所浮現(xiàn)的鏡像防御,可沒過多久,墨奕病逝,防御被破,再也無法阻止敵人一次又一次地進(jìn)入喃淵。
千千萬萬瑩族人中,無一人能做到像墨奕那樣的境界,對于那把傳說中的武器,誰也不知,這把武器最終歸根何處。
“嵐山高空有異常流動,收到請回復(fù),嵐山高空有異常流動,收到請回復(fù)?!?p> 高空不斷凝聚著詭異的氣流,五彩斑斕的氣流不斷形成漩渦,漩渦所呈現(xiàn)的則是一道巨大風(fēng)卷。
“收到!收到!全員立即進(jìn)入防御狀態(tài),全員立即進(jìn)入防御狀態(tài)。”
“亦天,你跟我過去看看情況,其他人原地候命,若有其它異常及時匯報。”
不及眨眼之速,兩人肩并地朝高空奔騰而去,注視著這詭異漩渦,正想檢測,卻瞬間被吸附,兩人毫無抵抗地沖入漩渦內(nèi)。
?。ㄠ珳Y——防御層星線)
昏沉的身體搖搖欲墜,洛斯斷斷續(xù)續(xù)地?fù)u晃著腦袋想讓自己清醒,卻因為星線流動的氣息麻痹身體。
“喲,這不是洛斯嗎?真的許久不見啊!”
一名身披著黑衣的男子緩緩走了過來,帶著V型面罩,兩眼如刀刃般鋒利。
“吏牟捺!你這該死的家伙,難不成又要發(fā)動戰(zhàn)爭!”
洛斯咬牙切齒地盯著他,從多功能磁包中取出劍刃,喘著粗氣,由于星線流動影響,跟本使不上力。
“看來你要喪命于此了呀,洛斯,還有你們喃淵所有人,啊,想想都興奮,那新鮮血液,入口的順滑感,真的太美味!實在真的太美味了!”
詞辭一述一言,手起刺刃,從他手臂上劃出一道傷痕。
吏牟捺脫下面罩,一臉享受地舔著鮮血,身體激烈地顫抖,就像是一種美味,令人愛不釋手。
“住手!吏牟捺!你到底想做什么!”
亦天急了眼,從一旁喊道。
敵人則是收起刺刃,大笑地說,“哎呀哎呀,我可忘了,亦天幫我們收集喃淵的各種信息,明明答應(yīng)了你不殺洛斯和瑩族那個小姑娘,我這記性,很抱歉啊?!?p> “你說什么!”
洛斯瞪大了雙眼,一副震驚的模樣盯著亦天,他則立即將視線躲開,不敢去面對。
“亦天!你難道真的那么做了嗎!”
面對導(dǎo)師的質(zhì)問,他則保持沉默,一言不發(fā)。
“哎呀,我們亦天可是最忠誠的同盟,他的選擇也是為了你跟那個小姑娘,你也別不識好歹?!?p> 聽完,洛斯揮起劍刃,直接朝亦天刺去,瞬間,亦天立即側(cè)閃,雖躲過去致命的一擊,卻劃傷右臂,傷口不斷流淌出鮮血。
“我絕對不會放過出賣喃淵之人!你根本不配成為喃淵子民,你這吃里扒外的家伙!怎對的起星宇!對的起你的族人”
揮起劍刃正準(zhǔn)備再次刺去,卻被亦天一個轉(zhuǎn)身,一腳狠狠地踹倒在地。
右腳膝蓋對著他腰部重壓,右手緊緊將其雙手勒住。
“洛斯導(dǎo)師,很抱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星宇,我說過,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我要以我的方式去守護她,其他人我無需理會!以我們現(xiàn)在的武器,現(xiàn)在的實力完全就不是‘羅木’與‘卡撒冥’的對手,諸元之戰(zhàn),若不是瑩族拼死守護,怎會換來喃淵現(xiàn)在?其他種族根本不會感恩!只顧著自己的死活,瑩族就剩星宇一人,我不會再讓她再為任何人去犧牲自己!我只希望她自由和幸福地活著!”
“混賬!你至今都做了些什么!你根本不懂得星宇想要的東西,你所做的這些只會加深她的痛苦!哪有什么自由和幸福,那只不過是弱者的期望罷了!亦天,你就是個垃圾,出賣種族的垃圾,無一是處的廢物,你根本配不上星宇,你···”
話語未落,鋒利之刃從后背直穿前胸,濃厚的鮮血彌漫至空間中。
他顫抖著手,緊緊咬著牙,眼淚根本無法抑制地留下。
吏牟捺從身后拍著他的肩膀,暗笑了一句,“為了活著,居然能如此狠下心,這種做法真是讓人舒服,不愧是你?!?p> 空洞的腦袋不知在回想著什么,呼吸聲很大很大,沉寂的空間里彷佛一切都停止,注視著滿手鮮血,不知所措地閉上雙眼。
?。ㄠ珳Y——巫瓏中區(qū))
無數(shù)子民圍繞成圈,那具蒼白的軀體躺在石塊上,星權(quán)者幕月坐在一旁,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吏牟捺,是他殺了洛斯對嗎!”
幕月右手貼著左胸,殺氣騰騰地問。
亦天點了點頭,沉重的聲音輕聲回復(fù),“嗯,是那家伙干的,是他親手將洛斯···”
人群中,一個熟悉身影不斷擁擠而來,瘋狂地朝里邊狂奔。
一見洛斯,一把撲了過去,眼神恍惚,四肢麻痹,不斷喘著粗氣,不斷輕微搖晃著腦袋。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嘴里不斷重復(fù)念叨著一句話,整個人幾乎失去了理智,一拳狠狠地錘砸地面,地面裂開一道若大痕跡,嚇得子民們趕緊后退幾米。
她雙手撫摸著洛斯冰冷的側(cè)臉,身體幾乎都在顫抖,身體周圍不斷漂浮著透明水珠,隨著憤怒一下站了起來,準(zhǔn)備朝一側(cè)跑開,惡狠狠地怒吼一聲,“我要殺了他!”
亦天見此狀況,立即將其攔下,緊緊地將她抱入懷中,任她掙扎,任她掙脫,也未放開。
“星宇!你冷靜點,這樣貿(mào)然過去只會喪命,就當(dāng)是為了洛斯導(dǎo)師,我們必須從長計議。”
對于他的勸說,方才平復(fù)些激動,不顧一切地抱著他,雙手緊緊地?fù)ё∷蟊常烈獾胤派罂蕖?p> 子民無一人吭聲,無一人打擾,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靜靜地聽著她悲涼的哭泣聲游蕩在耳邊。
脫離亦天懷抱之際,她愣了幾秒,并注視著洛斯,擦干了眼角上未落下的淚珠,輕輕對亦天說了句,“你跟我來?!?p> 朝著人群快步地走了出去,幕月望著他們離去時,不禁哀嘆。
?。ㄠ珳Y——巫瓏)
陰沉的風(fēng)在追趕著時間軌跡,仿佛在嘲笑人們,‘你永遠(yuǎn)抓不住時間流逝,永遠(yuǎn)只能被它拖著走?!?p> 她,背對著,一動不動地站在懸崖邊上。
亦天慢步地走去,想說些什么,卻被星宇一句話質(zhì)問道,“你右手臂的傷口怎么回事。”
他忽然停住了腳步,停頓了幾秒,方才回答,“在與洛斯對抗吏牟捺時受的傷,并無大礙?!?p> 星宇立即轉(zhuǎn)過身,眼神里滿是血絲,緊緊咬著牙,緊緊握著雙拳。
“洛斯老師是不是你殺的!”
亦天凝重著雙眼望著她,根本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你告訴我!洛斯是不是你殺的!”
他不知所措地說道,“星宇,你聽我說,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p> 本想走過去加以解釋,卻被她直接沖了過來,毫不猶豫地將他推到,并大聲吼道,“告訴我!洛斯是不是你殺的!”
他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沉重的心情回答,“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我不得不這么做,但是!我都是為了你好啊!星宇!你要相信我!”
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手掌直接對準(zhǔn)亦天,動用精神力將他鎖定。
“你殺了我唯一的家人,你還膽敢對我說為我好!誰給你的勇氣!誰給的!你這可怕的家伙!你到底想做什么!一直活在我身邊想做什么!”
十年摯友殺害養(yǎng)育自己十年的導(dǎo)師,那種折磨到骨子里痛,就像被無數(shù)只微小的食肉物種撕咬著,又痛又癢又絕望。
她控制著漂浮水珠,形成數(shù)把利刃,眼看著即將刺向他,卻瞬間停留在眼前。
亦天悲涼地表情注視著她,喃喃地說道,“我愛你,但我并不愛這個世界,他們的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在乎的那個人,只有你,哪怕你會誤會,我也想要對你說,我這輩子最想要守護之人,就是你星宇。”
“滾!你給我滾?。 彼鹬?,并不想繼續(xù)聽他任何言語,永遠(yuǎn)無法再次相信說謊之人。
納萊加溪上游,重現(xiàn)著6歲那年的影像,洛斯手中捧著的微光,還有從山頂散落而下的微光,那種心情,她忽然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