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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嫁也兇殘

第四十章, 神賜祝福

仙嫁也兇殘 宗唐 2596 2016-10-22 12:00:00

  龐大的麒麟神獸,昂首挺胸,邁開了莊嚴的步伐。似乎為了方便人圍觀,它走得慢條斯理。

  與此同時,天象又變了。輕柔嫵媚的晚霞,鋪滿了天空,卷成一朵朵花,千姿百態(tài),競相綻放。

  仙樂如同雨絲一樣,靜靜向人間流淌。如此的纏綿,幽渺,每一聲都含著訴不盡的溫柔。

  它讓世界,沉入了夢境。每個人的靈魂,都在這一幕中,變得沉靜,溫柔,升起了對生命的敬畏與感動。

  隨著麒麟的前行,瑞和路上,赫然又出現(xiàn)了仙童的虛影。他們身穿金色華服,微微笑著,在麒麟的前方引路。把鮮艷的五色花瓣,撒向四面八方。

  在仙樂聲中,在霞光與花香里,新郎新娘作為天地之間唯一的焦點,受著萬民的叩拜,走向皇宮的方向。

  花溪烈坐在幽若空的身前,剛才的不快早已消失,相反,雙目燦若明星,動容地說,“幽若空,這是神跡!”

  幽若空傾身靠近她,“什么?神跡?”

  花溪烈遙遙看著西方的天空,莊嚴地說,“沒錯。是神跡!宇宙眾生,神為至尊!神的意念創(chuàng)造了我們,仙妖人鬼魔,無不是神的子民!”

  幽若空半日才反應(yīng)過來,無法不激動,“你是說,我們的婚事,得到了神的祝福?”

  花溪烈抬起下巴,傲然地說,“沒錯?!?p>  神跡祝福,不是開玩笑的!

  三萬年前,仙帝成婚,向神祈求祝福,共獻祭了十萬八千件仙寶,才堪堪得到!

  而今,她什么也沒做,居然看到西天現(xiàn)出了神旨,對他們賜予了祝福!花溪烈望著流動的金色字符。美艷的臉龐,綻放著明亮的光芒。

  直到神旨消失,她才露出她傲視天下的笑容。偏過頭對幽若空說,“你得記著,從今日起,你我是神靈認可的夫妻,日后膽敢背棄這份榮耀,我要你粉身碎骨!”

  幽若空聽得一震,胸口瞬間漲滿了潮水,在心岸上“嘩啦啦”沖刷個不停。

  他不知哪來的不怕死的勇氣,一條手臂竟箍住了她的腰肢,低聲對新娘說,“好。我幽若空身無長物,唯一顆癡心而已。終此一生,我只把它給你!”

  花溪烈掉過頭,視線直刺他的眼底?!昂?,只要我活著,無論你如何轉(zhuǎn)世,都是我的人!”

  幽若空露出醉人的微笑,“我就這么招你歡喜?一世不夠,還要無數(shù)個來世?”

  “得瑟個什么!”花溪烈不滿地瞪他,“你知道所有世界中,得過神跡祝福的,有多少人?”

  “哦?多少?”

  “不出五個。而且,大多是通過無數(shù)珍貴的獻祭,才勉強獲得的。而我們得到的,卻是神主動的賜予!”

  “得到神的祝福會怎樣?”幽若空問了一個關(guān)鍵問題。

  花溪烈其實也懵懂,那么多神符,單個兒的都認識,連起來就是天書了。她只讀懂了一句話,神要她給未來的王做個端淑溫柔的賢妻!

  只是,她不可能這樣告訴他,只籠統(tǒng)回道,“得到神的祝福,我們就能滿天下橫著走了?!?p>  “你本就是橫著走的?!庇娜艨账菩Ψ切Γ硎久H?。

  花溪烈噎了一下,心說,也是。自己也有點想笑?!翱傊还茉鯓?,這個是了不得的好事。你且知道,就行了?!?p>  幽若空向天上掃視一圈,“嗯,不過真確定是神跡?”

  畢竟,這跟她搞出來的“妖”跡,沒什么兩樣!都是怎么拉風(fēng)怎么來,非要把這片天空玩壞了才罷休一樣!

  花溪烈答道,“我當(dāng)然能確定?!?p>  “……別人也能么?”

  花溪烈對他回眸,不可一世地笑了笑,“除我之外,任何的仙魔鬼怪都不能!頂多認為,這是天降祥瑞罷了。”

  幽若空被她的笑容迷了眼,一時,竟忘了問為什么。只把目光凝注在她吹彈可破的側(cè)臉上,癡癡的,再也舍不得挪開了。

  花溪烈冷不丁抽了一下腰間的手臂,“箍著我做什么?放開?!?p>  幽若空回過神來,口吻不無撒嬌,“朕怕摔下去?!?p>  “沒出息?!被ㄏ页饬艘痪洹?p>  她現(xiàn)在心情特別好,并不跟他計較。若在平日,有人敢這樣抱她,一條手臂鐵定就被腐蝕成灰了。

  萬民虔誠地跪著,四下里,除了天籟仙樂,沒有絲毫的雜聲。這一對神仙眷侶,就那樣坐在麒麟上,緩緩走完了二十里長街。

  整個京城,都在做夢。直到帝后進了宮,在天臺上祭了神,昭告天下,大婚禮成,這場至美的夢,才從京城這方天地,悄然而逝。其不可估量的余韻,在人們心中,留下了永不磨滅的印記。從此之后,不管發(fā)生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民間對皇后的信仰和愛戴,再也沒有動搖過!

  祭天結(jié)束后,皇帝將皇后送進了他的元熙宮。

  因為群臣大逆不道,集體要“造反”,原定的宮廷盛宴,正中皇帝下懷的被取消了。直接入洞房!

  按皇室的規(guī)矩,帝后理應(yīng)各有寢宮。但是,幽若空似乎要藐視一切陳規(guī),硬是把皇后的寢宮,安排在了自己的偏殿里。

  花溪烈沒有意見。就算給她一個破山洞,她也能彈指變作仙境。

  這偏殿里,雖無奢華的寶貝,卻也布置得別致溫馨。尤其是地上鋪的暗金色織毯,深合花溪烈的心意。她一向認為,只有稀有之物,才配得上自己。所以,一眼掃過去,心情是很舒坦的—幽若空雖然窮,為了娶她,卻還是用了心的。

  被褥,錦帳,屏風(fēng),全是新物件。還有一個美玉爍光的花瓶,里面裝飾著一束喜梅。

  花溪烈卸下鳳冠,手指一彈,身上已換了一套雪粉的簡衣。四個大氣兒不敢出的宮女,瞧得目瞪口呆。

  花溪烈一眼乜過去,“杵著做什么?都出去吧。”

  一名大眼小嘴兒,滿臉機靈樣的宮女說,“娘娘,請問您是否要用些點心?”

  花溪烈一頓,鼻尖似乎聞到幽若空血液的清香。喉嚨里干渴極了。神魂轟然一炸,被壓抑好幾天的食欲,泄閘般占領(lǐng)了身體的每一處。

  她冷冷地說,“不必?!蓖采贤峥恐瑢m女們揮了揮手。四個宮女對視一眼,悄悄地走了出去。

  花溪烈聽見,幽若空在元熙宮的主殿里,低聲地問事。墨泠、青蕪等幾個烏合之眾也在。

  “啟稟皇上,太和殿那邊暫時平靜。派在秋雪觀的人手,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這是墨泠的聲音。

  青蕪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禮成,是否要把人手撤回來?”

  “過了今夜再說?!庇娜艨照f。

  花溪烈只覺聽了他的聲音,也焦渴萬分。閉了閉眼睛,極力沉下心來。越是美味的東西,越是要忍耐。她告誡著自己。

  他是被神靈祝福的伴侶。她不能因為嘴饞,一下子失了分寸,把他吸成人干。一定,一定要細水長流......

  此時此刻,在京城某一處隱秘的居所里,一名男子因為這場離奇的祥瑞,滿腔驚怒,惶惶不安?!霸趺椿厥??前一世分明不一樣......”

  此人個頭不高,穿一身華服。白面紅唇,眉間一點黑。眼珠子緩緩轉(zhuǎn)動著,似在苦苦深思。陰沉的表情里,滿是兇狠的算計。像獅子要吃人一樣,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轟鳴。

  他用手指,狠狠碾碎一個“召喚符”。

  片刻之后,屋子里又出現(xiàn)一個黑衣人,頭臉皆裹在黑色的兜帽里。

  華服男子恨聲問道,“為何一百零八條‘腐蠱’全沒了反應(yīng)?”

  黑衣男子發(fā)出一種比地獄還陰森的聲音,“所有蠱蟲,聽了那樂聲之后,就沒了動靜。我們失手了。”

  “今晚,那些人必須死!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比A服男子的命令,攜帶著致命的詛咒,沉淀到空氣中。

  黑衣男子沒有說話,身影慢慢地淡去了。只余一縷陰冷入骨的風(fēng),在室內(nèi)縈回,最終歸于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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