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瑾舔舔嘴唇,單獨面對她,他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答應……嫁給我?!彼杨^埋在她肩膀,害羞得像個初初向心愛之人表白的青澀少年。
復蘇卻聳聳肩甩開他,“什么?我聽不見!”
“你!”林懷瑾終于繃不住了,他伸出手指懟著她威脅,“你別逼我用強的!”
“怎么個強法,你還想霸王硬上弓?我報警!”她滿臉不屑。
可他這次居然沒有被她激怒,他反而嘆了一口氣,親密地擁住她肩膀。
“好了,不要再鬧了。我們年紀都不小了,命里注定的事該進行的還是得進行……”他貼著她的側臉,語氣極其溫柔,“我要你光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還要你給我生一個孩子,你說好不好?”
復蘇耳邊癢癢的,身后是他溫熱的胸膛,被他這樣溫柔地緊擁,一股暖流從心里淌過,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第一次聽他提及年齡是什么時候呢?是上一次,也是很久之前,她來林家的那次吧。
當時他們正吃著飯,林太太卻突然放下了碗筷,非常傷心地說:“我兒子30歲了都還沒結婚,我一把年紀真的太寂寞了,我真的很想帶孫子哇……”
這樣的意有所指讓他捏緊筷子,轉頭看向了她??伤敃r因為媒體的事正和他鬧得不愉快呢,一聲也沒吭。
那林太太又一筷子打了林懷瑾的手背,警告說:“你父親年紀大了,你要么趕緊生個兒子給他繼承家業(yè),要么你放棄音樂,回家?guī)兔Γ ?p> 林太太說的真不是氣話,林懷瑾的壓力名副其實,但她也非常明確,他這個人,這輩子,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棄音樂的!
然后……上個月他在演唱會對她公開示愛的情景就出現(xiàn)了。
復蘇多倔強好勝的一個人啊,豈能讓他說風是風、說雨是雨,他公開對她喊幾句情話就能答應的了?
況且她當時感到更多的還是丟臉,于是演唱會一散,她就干脆把他微信拉黑了,整個春節(jié)也對他不聞不問。
再到現(xiàn)在,她28歲了,他30歲了,他這樣溫順地趴在她肩膀,聲情并茂地說一些他平時不可能說出口的話,她心里又詫異又羞赧。只是——
怎能讓他隨隨便便這樣說兩句就能輕松得手呢?至少,她想聽的,她要他給的承諾,他只字未提!
“不好,沒有誠意?!彼龖袘械厮α怂κ帧?p> “誠意?有有有!”林懷瑾精神抖擻,跳起來像只大馬猴,他飛快地奔上二樓,“等著,我有東西拿給你!”
復蘇在他背后失笑,悠哉悠哉地吃起了青提,等著看他要耍什么馬戲。
“叮咚!”他放在桌面的手機響了一聲,她順勢看了一眼,只見手機鎖屏有一條新的短信:“被發(fā)現(xiàn)了,人不……”后面的字看不見了。
好奇心驅使她拿起手機,熟稔地繪制了圖案密碼,成功解鎖。
“18點整,她在酒店門口被車牌號xx的車接走。”
“18點28分,她和文世昌進了四合院餐廳吃飯,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親密舉動?!?p> “你看什么?”幾乎像防賊一樣,手機被他迅速奪走。
她抬頭看著他,那個眼神冷冷冰冰,讓他覺得甚是緊張。
“你派人跟蹤我?”
“不是,我沒有?!彼D過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沒有?你敢說沒有!”她像審問一個重犯。
林懷瑾拗不過她,只得低聲承認:“是又怎樣,誰讓你跟他見面?”
復蘇滿臉不悅,“什么時候開始的?”
“哎呀!“他揮揮手,隨意糊弄說:“就這兩天,我只是不想讓你跟他在一起,所以才想了這個辦法……”
“你敢發(fā)誓?”
“發(fā)什么誓,以后都不跟了不跟了,浪費人力……”
“吃飯啦!”林太太的聲音在飯廳響起。
復蘇立刻收斂表情,清脆地應了一聲,林懷瑾松了口氣,舉了舉手里一個禮品盒子,笑瞇瞇地遞給她,“給,送你的?!?p> 可她卻懶得再瞄他一眼,“不稀罕!”
他驚得嘴都歪了,一頓飯吃下來,她也沒正視他一眼。他憤憤地當著她的面咬了一大口龍蝦肉,怎料“咔嚓”一聲,居然有殼!
他連忙“呸呸呸”地吐出來,一旁的親媽笑得花枝亂顫,而她高冷到完全不屑于看他一眼。
小妖精!林懷瑾心里暗暗較著勁兒,吃飽了看爺怎么收拾你!
吃過飯以后,復蘇說要跟林太太在花園散步消食,還不讓林懷瑾跟著,他當著親媽的面不好對她做什么,于是上樓彈了一會兒鋼琴,可再下來的時候,他親媽回來了,她卻不見人影了。
“妹妹她臨時有事要回去,我以為你睡午覺了,我就讓家里的司機送她了……”
烤了個大雞腿!又要她跑了!還有他親媽,不是說好神助攻的嗎?大才子心中淚流滿面。
復蘇是一個做事從不拖延的人,好比懷表壞了她就立馬拿去修了,可她在酒店附近的鐘表店都問了問,那些師傅都表示這個表太精致了,不敢隨便拆開。
她嘆了一口氣,這個懷表確實精致也金貴,當時林懷瑾跟她說過,這個表是國外的名師純手工打造,外面的雕花都是他慢慢一點一點刻上去的,十分難得,壞了就沒法修了。
前面的話她信,但最后一句她肯定不信,不過只是斷了一根針,還有沒法修的道理?她想起文世昌有認識做鐘表生意的朋友,于是發(fā)了信息讓他幫忙拿過去看看。
文世昌好像很忙,只回復了“我讓特助過去拿”,然后一個下午也沒消息了,直到晚上。
“小蘇,你的表暫時修不了那么快,下一次見面再給你或者快遞吧。”
文世昌在電話里的聲音很平很穩(wěn),但作為女人的第六感,復蘇只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
“你是明天早上的飛機嗎?我有事送不了你,你一路平安,到了再給我回個信息?!?p> 復蘇應聲說好,掛斷了電話。臨睡前她又莫名想起了林懷瑾那個家伙,半天了他居然一個電話也沒有!
剛剛還說重新給她打個表呢,可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她回去再理他就是鬼……她想了許久,閉上眼睛,帶著對他的不滿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