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愛情就是熟能生巧
你絕對想不到我多渴望
讓生活染上那一些顏料
是紅橙黃或藍靛紫都好
——熟能生巧
第二天是周末,林懷瑾聽車隊的朋友說起昨晚藍高帶女朋友去BBQ的事,他起初還好笑,問他哪來的女朋友?
隊員并不知情,直夸他女朋友漂亮啊身材好啊吧啦吧啦,林懷瑾越想越不對勁兒,問了一句:“是不是小小個,頭發(fā)長長的,拿一個灰色的包?”
隊員想了想,非常肯定地說:“是!”
“我烤!”林懷瑾氣得腦袋生煙,一頓操作猛如虎地駕車去了復(fù)蘇公寓,直接把她按住,逼她坐在角落的小板凳由他審問。
“說!你昨天和藍高去干了什么?”
復(fù)蘇自然不愿屈服他的淫威,正想頂嘴,可她看了看林懷瑾那憤怒的表情,轉(zhuǎn)念一想:不如間接讓他們兩個變態(tài)去開撕?
“他來接我下班?!彼拖骂^,聲音弱弱的。
“接你下班?特么他誰啊,輪得到他接你!”林懷瑾肺都快氣炸了!
“他自己非要生拉硬拽,抱我上車,我也不想去啊……他帶我去吃燒烤了!”她扁了扁嘴裝無辜,還說了“抱”字。
“我烤!”林懷瑾又爆了一句,藍、高,你特么給哥等著!哥還沒帶她BBQ呢,麻的!
“他還碰你哪了?說!”他又狠狠逼問。
“他拉我手,還摸我肩膀——”她好不扭捏,還故意拉長尾音。
“我特么把他手給剁了……”聽他又低咒幾句,依然怒氣沖天地對她質(zhì)問:“他跟你說什么沒有?”
“他說叫我不要跟你了,要我跟他,他說他比你帥,比你有錢,比你大方......”后半句顯然胡謅。
林懷瑾仰天長嘯,朋友妻都不可戲,可他竟敢挖墻腳、敢搶他的女人!
“以后你不許再理他,他變態(tài)的,喜歡三人行!”后半句也明顯造謠。
“……”復(fù)蘇嘴巴還沒張開,他就已經(jīng)“砰”的把門關(guān)上了。
然而等他從車隊回來,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之后的事了。
“你沒打人吧?”她瞧他滿臉戾氣。
他想直接砍人!這回引狼入室了,藍高居然口口聲聲說他也喜歡復(fù)蘇,還要公平競爭!
“以后不管誰找你,誰要帶你出去,你都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聽到?jīng)]有?”林懷瑾指著她教育。
“好。”復(fù)蘇乖巧應(yīng)聲,可她還是想知道——“你把他怎么了?”
“打了一頓送去醫(yī)院,十天半個月回不來?!?p>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他真的是一位不好惹的主??!那她以后是不是也要千萬注意別、踩、雷?
至少她現(xiàn)在知道了一點:他見不得有任何異性接觸她。
“你餓了么?我剛做了水果沙拉?!彼浡曑浾Z,還輕輕扯了扯他肩上的衣服。
吃夠了飛醋的大才子滿肚子酸水,他嗯了一聲,一張俊臉依舊鐵青。
復(fù)蘇仔細照料他的臉色,吃完水果沙拉,又讓他幫她裝一個網(wǎng)購買的木質(zhì)書架,試圖轉(zhuǎn)移他的怒氣。
林懷瑾這么聰明的人,只看了一眼那繁瑣的說明書,便輕輕松松地徒手開始安裝。她一邊看著他擰螺絲的動作,一邊拍手恭維:“哇!你好棒……”
誰不喜歡被別人夸獎啊?尤其是心愛的女人!他的臉色漸漸緩和,甚至還有了笑意?!拔腋舻氖履氵€沒見過?!?p> “那你平時也玩賽車嗎?”
“偶爾,我父親是那個車隊的贊助商。你想看賽車的話,下次帶你去國外看。”
“真的?好啊!”復(fù)蘇嘴上說著大話,心里暗暗腹誹:給你臉了,誰想看那些破爛東西?
周末的下午時光悄然離去,正在認真裝最后一塊板子的林懷瑾還是不甚甘心,他也想著準備燒烤材料,今晚單獨和復(fù)蘇去山上BBQ,可復(fù)蘇說不想吃了,怕上火。
他把手里的板子“啪”地往地上一扔?!澳愀圆簧匣穑页跃蜕匣??”
復(fù)蘇心驚肉跳,為了逃避燒烤,她從嘴里憋出幾個字:“我想吃粵菜。”
“你自己做的不就是粵菜嗎?索然無味。”林懷瑾不滿,就像他愛吃雞肉,她就成天給他做白切雞,用點蘸料沾沾就吃的那種,有什么好想吃的?
“可是我想吃正宗的?!彼0驼0痛笱劬?。
他無奈,用手機搜了搜,發(fā)現(xiàn)附近的粵菜茶餐廳規(guī)模都不大,沒有私人包間。“晚一點再出去吧,現(xiàn)在人多?!?p> 可等到他帶復(fù)蘇出門已經(jīng)晚上十點,這時候的餐廳早就沒有晚飯了。他開車汽車路過城中村的小路,復(fù)蘇眼尖,看著一處潮家湯粉店說:“我要吃粉?!?p> 林懷瑾看了看那小店,把車停在了旁邊一棵大榕樹下。
居民樓里的湯粉小店不足三十平米,幾張橙色的折疊方桌,坐的是木色的方板凳。他不習(xí)慣這些地方,抬手的動作極其小心翼翼,生怕油膩的桌子會弄臟衣袖,她攤了兩張手帕紙墊在他面前。
燒炭的不銹鋼爐灶就在門口,老板是一個微胖的中年大嬸,她動作很是爽快利索,煮粉、分菜、舀湯,不到兩分鐘,兩碗熱氣騰騰的湯米粉已經(jīng)端上了桌。
果然是傳統(tǒng)不變的好味道,豬筒骨和雞骨架熬制的高湯濃香四溢,石磨米粉爽口細滑,份量很足的瘦肉片和牛筋丸,還有幾片嫩嫩的枸杞葉,撒上蔥花、香芹末,滿滿一大碗,飽腹又滿足,好吃得讓人把湯都喝得精光。
林懷瑾吃不慣太清淡的,刻意拌了些老板自制的辣椒醬,米粉燙而且辣,他的額頭很快就冒出了細汗,而他吃東西的時候也是戴著墨鏡的,這會兒不由得取了下來,問她要了兩張濕紙巾直接擦臉卸妝。
妝前妝后的他差異不大,五官依舊是精致的,輪廓分明,妝后不過是白了點、遮了暇,掩蓋了唇邊一圈淺黑的胡渣。他挑挑眉,問她:“我?guī)洶桑俊?p> 復(fù)蘇差點噴他一口,本來還埋怨他把晚飯當宵夜??勺屑毾胂耄嚯y得啊,他一個大明星居然委身在這陪他吃湯粉,這要是傳出去,恐怕讓人難以置信吧?
可事實就是這樣,萬人追捧的他就在自己眼前,別人心心念念、念念不忘的人在苦苦追著自己……際遇就是這么奇怪的事。
這一晚的榕樹底下,成了復(fù)蘇很難磨滅的記憶。
快凌晨的時候,林懷瑾送她回公寓,本來還想多賴一會兒,可一聽到她說困了,他也不由得邁出腳步。
臨走之前,他彎腰吻了吻她的嘴,用他被老天爺賞飯吃的好嗓子,對她低語:“記住你是我的,誰都不可以染指!”
弱水三千,他獨取一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