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廟相遇
他在馬背上將那本介紹江湖門派的書看完,感慨良多。一般中原門派大致可分為四種,一流,二流,三流,還有不入流,一流就是那種傳承已久,實力十分強(qiáng)大,在江湖之中都是動一動要起風(fēng)浪的大門派,二流便是那種實力尚可,在江湖之中也算有些地位,一流門派不過十余個,而在各個地方能夠呼風(fēng)喚雨的則是這些二流的地頭蛇門派,三流門派都是一些名氣不顯得小門派,要是門中能出一個優(yōu)秀弟子,也能讓江湖中人側(cè)目視之,這等門派大多依附于其他門派生存,而不入流的門派則是對其他小門派的統(tǒng)稱,這類門派則大多實力不濟(jì),想依靠一個好門派,能入個三流便是天大的恩賜了。至于青嵐宗,玄魔道,天妖門這三大勢力則是公認(rèn)的遠(yuǎn)超一流的千年大宗,地位難以動搖。
青嵐宗已然建宗一千兩百余年,門派歷經(jīng)世事變幻,有過低谷,經(jīng)歷過浩劫,但是其門人弟子自強(qiáng)不息,勵精圖治,使得青嵐宗能夠穩(wěn)坐如今的地位,成為天下正道之首,號令百派,莫敢不從。
九霄山天妖門,其歷史比青嵐宗更為久遠(yuǎn),江湖有傳言,此宗傳承自上古,其開山始祖乃是一尊大妖,得天地造化,修得人形,感嘆世間妖物得道艱難,便建立了這天妖門,希望能夠保護(hù)妖族,傳承妖法。時間過得太過久遠(yuǎn),這說法也無從考證。而且天地間妖物何其少,絕大多數(shù)人終其一生也難見到天地造化的靈物,所以人們都只當(dāng)這些傳言不過是一些奇聞軼事,當(dāng)不得真。
豐都玄魔道,江湖人盡皆知的魔道魁首,同樣傳承久遠(yuǎn),玄魔道中人人皆修魔道功法,趕尸弄傀,手段詭異殘忍,最為江湖正道所不齒。魔道的老巢豐都經(jīng)過他們多年的經(jīng)營有如鐵桶一般,正道的禁地,魔道的天堂。
陸悠不由有些感慨,自己果真是一個井底之蛙,不曉得這天有多高多厚。
陸悠騎馬行了五日,路經(jīng)了許多小地方,見識到了不同于沙漠之中的風(fēng)土人情,在他馬背上攜了一壺農(nóng)家酒,高興之時便飲上一口,十分快意。
這一日,天色漸暗,陸悠行至一處山林之中,心中有些著急,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哪里能夠住宿一晚。只好加緊趕路,希望能夠找到人家,可是天公不美,下起了小雨,云層在天上堆積,怕是過不了多久大雨將襲。
還好陸悠眼睛尖,發(fā)現(xiàn)在山的半坡上有一座廟,不知道會不會有光頭的小和尚在里面,也好去借宿一宿。
看著不遠(yuǎn),可陸悠牽著馬足足走了半個時辰,雨絲把他外面的衣衫都打濕了,終于來到廟前,天已經(jīng)黑了大半,這才發(fā)現(xiàn)廟是一個老舊的破廟,牌匾都不見了,兩扇破木門掛在兩邊,怕是稍一用力就會倒下。陸悠心想光頭的小和尚是遇不到了,好在有避雨睡覺的地方了。
二話不說,推門便入,木門沒有想象中倒下去,只是發(fā)出了吱吱的聲響。
陸悠進(jìn)門之后才發(fā)現(xiàn)廟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佛堂前生有一堆篝火,有一人站在火堆旁,那人臉上有一塊黑色面幕,夜色雖降,那人的一雙黑黝黝的眸子令人深刻,額頭有一些皺紋,身后留有烏黑長發(fā),一身五彩錦繡長袍,陸悠心想這婦人好生奇怪。
那人見到陸悠牽馬站在門口,冷聲到:“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你們找到了,是我小看了你們?!?p> 陸悠聽她說話聲音確實是婦人聲音,但是她說的話陸悠沒有聽懂,正要說道一番,可那人從腰中抽出貼身長劍,輕踏一步飛身上前,直指陸悠心口,其勢急,大有一招便殺人的念頭。
二人不過兩丈遠(yuǎn),劍鋒瞬息便到,事發(fā)突然,但陸悠還是險之又險側(cè)身避開了這一劍,長劍貼著胸口刺過,心中大驚,碎步往后退了幾步,長劍變招為削,只是輕輕劃過陸悠胸前,劍芒便將陸悠的衣服劃破,露出了一片白肉。
陸悠心中一驚,看了一下自己胸前,要是剛才慢上一步,就要被一劍殺了,又看了一下她手中的長劍,暗道:“這是什么劍,這么鋒利?!?p> 那人見一招未果又起一招,寒光閃動,長劍倏地刺出,指向陸悠的左肩,陸悠手無寸兵,哪里敢接招,只好再退,那人緊跟而至,陸悠無奈,輕身一躍上了院中的一顆老樹,終于有機(jī)會開口說道:“阿姨,您一定是認(rèn)錯人了,我只想在這借宿一夜,沒想到阿姨在這,既然打擾到了阿姨,我馬上就走。”
但那人卻一點也不領(lǐng)情,說道:“如此蹩腳的理由就想騙過姑奶奶我,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去死吧。”說罷兩腿一彎,也跳上樹來,手中劍招諸多變化,陸悠難以招架,一退再退,退了又退,一時間院子里樹葉紛飛,兩人身影變幻不斷。
陸悠心道:“這阿姨將我認(rèn)作他人,還不聽我解釋,好沒道理?!?p> 那人一點情面不留,招招毒辣,就是想要殺了陸悠,左刺一下,右削一下,腳下步伐越來越快,陸悠跑的也越來越快,那人總是差了那么一點,長劍挨不到陸悠身。
不多時,那人氣力似有些不足,心也急躁起來,劍招變得沒有章法,動作也慢下來,最后她在院中停下來不再追,手的寒冰長劍指著陸悠,雨絲打在劍身上卻怎么也留不住,劍光凌冽。
陸悠退了這么久,身體微微有些發(fā)熱,見她不追了,便也停住,見那人拿劍指著自己,陸悠說道:“阿姨,追了這么久,我們都累了,你不要再拿劍追我了,我馬上離開這里。”
陸悠見她沒反應(yīng),以為是答應(yīng)了,就慢慢的往門的方向后退,心想:“我什么都沒做白挨一頓砍,衣服全都破了,還要露宿荒野,真倒霉,剛才馬受驚跑掉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來?!?p> 他退到了那兩扇破木門前,那人還是用劍指著自己,陸悠就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那人卻直直的倒了下去。
陸悠見那人倒地不起,不知何故,心中又有幾分不忍,幾步來到了那人身邊,顧不上是不是詐,將那人抱到了廟宇之中,放在草堆上,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沾了血,知道她受過傷,用手一探鼻息,是出氣多進(jìn)氣少,一搭脈,陸悠便知道她之前便是重傷之身,這一番追斗,傷上加傷,先站著就昏死過去了。
陸悠顧不得男女有別,就要脫掉她的衣服處理傷口,突然想到這人先前用劍追殺自己,可是卻從未用過左手,猜測應(yīng)該是左手或者是左肩受過傷,果不其然,她的左肩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正在不住的流血,于是將她傷口周圍的衣衫撕破了一些,然后用手按住她的傷口,她在昏迷之中仍是覺得疼痛無比,身子一縮,傷口還是血如泉涌,那里按的住,而他帶的一些藥都在馬上,這時候那里找得到那跑進(jìn)山林的馬。
他左手用力按住傷口,右手從懷里掏出了一套銀針,這是他爹送給他的,從來沒有機(jī)會試過,今天只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在她肩部的幾個穴位扎了幾針,當(dāng)真有效,她的出血已經(jīng)慢慢減少,可還是沒能完全止住。
半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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