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個公道?老夫北堂明,愿聞其詳?!卑装l(fā)老者卻忽然收起了凌厲的氣息,沒有一言不合就開打。
這時北堂祿連忙跑過來:“大家有什么坐下來好好說,別打打殺殺的傷和氣?!?p> 暗里,他的嘴唇甕動,用傳音秘法,把大致的情況說給白發(fā)老者。
見他收手要說道理的樣子,劉飛也樂見其成:以自己的實力,難勝對方,陰蟒也正處于“消化”不良的狀態(tài)……
已經(jīng)退到數(shù)百米外的北堂凜,見狀是叫了起來:“爺爺別聽阿祿胡說八道!”
“哼!混帳東西!”
白發(fā)老者聽完北堂祿所說,就甩袖怒道。
隨著他的這一甩,數(shù)百米外的北堂凜是悶哼一聲,跪在了地上。
足有千步之遙,隨手的一甩,卻能讓百脈境圓滿的北堂凜吃不消……劉飛不禁赫然這老者的內(nèi)力雄渾。
即使不是大宗師,但也相差不遠(yuǎn)了。
沒想到,北堂家還藏著這樣的絕世高手,劉飛不禁想起了南宮炎的告誡。
想來也是,如果沒有宗師級的強者坐鎮(zhèn),四大世家哪能千秋萬代的傳承下來。
要知道,就一個黑蛇會,就能擁有那么多宗師級的強者……
…………
“那個打死劉小兄弟朋友的,千刀萬剮凌遲,北堂天武的腿打斷,送去水牢里面壁,繼承家主的資格也去掉,還有北堂凜你這個家主也不用當(dāng)了,長老們找個時間再選一個?!?p> “至于令狐雪小姑娘這邊,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這次確實是我北堂家對不住你,只要在老夫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
高坐在正位上的北堂明,寥寥幾句就定了北堂凜與北堂天武等人的命運。
“不?!老祖宗!”
跪在地上的北堂天武一聽,是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嚎,但很快給一邊的北堂凜點住穴道,并扇了一巴掌怒斥:“在老祖宗面前,休得呱噪,來人,把他拖下去?!?p> 坐在北堂明旁邊的劉飛,神情沒有半點變化。
這時北堂明卻傳音來:“小友,你看這樣的處理行不行?”
劉飛不置可否,目光落在了令狐雪的身上。
知道令狐清永與令狐權(quán)兩人已死的令狐雪,此時眼睛通紅,精神萎靡,哪有什么心思在這賠償上。
如能有天降偉力于身,她真會把這里所有北堂家的人都?xì)⒐狻?p> 見令狐雪不做聲,根本不在意的北堂明的目光,劉飛咳嗽了一聲,忽然說道:“事情的起因,是百通丹……”
北堂明是只老狐貍,哪不知劉飛的暗示:幫令狐雪打通百脈。
他心里立是有火氣生出:幫沒有八脈境的武者打通百脈,所耗損的內(nèi)力,基本是數(shù)十年打起的,即使過后有靈丹妙藥補益,幾年內(nèi)也別想恢復(fù)到原先的水平。
冷血處理北堂天武跟北堂凜等,他覺得已經(jīng)是給足劉飛面子了,沒想到還如此得寸進(jìn)尺!簡直要踩到頭上來……
若不是忌憚劉飛的實力,他真想即刻翻臉,大家做過一場再說。
百余年來,他北堂明何時受過這種欺辱?!
想到黑蛇道人跟關(guān)重山聯(lián)手都被打跑,他只好強壓下火氣,硬生生忍住了。
北堂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朝著令狐雪說道:“你覺得怎么樣?”
令狐雪這才緩過神來,她沉吟了一下,然后道:“我不需要北堂前輩替我打通百脈,我只有兩個要求:一是完整的飛狐劍法,二是劍痕石?!?p> “你要劍痕石做什么?!”
北堂明忍不住了,一拍扶手,就站了起來。
劉飛沒有聽過劍痕石,有點好奇,就開口問旁邊的北堂祿。
北堂祿此時也是臉色古怪,劉飛問來,囁囁回道:“劍痕石是我北堂家一位劍術(shù)前輩傳下來的一塊隕石,也不算是什么好東西,不然我北堂家現(xiàn)在也不會以拳腳見長……”
“哦,原來是不大值錢的東西啊,北堂前輩,那你就爽快點給她吧,我趕時間?!眲w揮揮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被劉飛這么一催,北堂明則沉吟了起來。
“也罷,雖然劍痕石是祖宗傳下之物,但今天北堂家確實對不起你令狐家……”
十幾秒后,北堂明就做出了決定。
在即將沖擊大宗師的他眼里,眼下白白損失掉數(shù)十年的功力,代價遠(yuǎn)比失去劍痕石要大許多。
北堂祿正要傳音說些什么,見他開口這樣說,只好作罷。
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自家爺爺:令狐雪是近來幾十年最耀眼的劍術(shù)天才,實在是失策!
要是這令狐雪真從劍痕石里面參悟出什么來的話……想起傳下劍痕石的那位老祖宗的通神劍術(shù),他就打了個冷顫。
…………
在開往湛海市的高鐵上。
“這就是劍痕石?。俊?p> 劉飛把玩著一塊泛著奇異金屬色的石頭,其有巴掌大,有細(xì)密不規(guī)則的紋理,石頭中間有一道細(xì)細(xì)的劍痕斜斬而過。
整塊石頭是透著微微的寒意,把玩之際,能明顯感應(yīng)到手掌似在給無數(shù)毛刺扎著,又有一絲莫名的異感。
“劍氣?還是劍意?”
劉飛今非昔比,已有宗師眼界的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那扎手的異樣是從何而來。
但他瞧不出個究竟,看了幾眼,就交回給令狐雪,然后問道:“回去湛海市,你有什么打算。”
“得罪了紅蛛,我們本來就準(zhǔn)備舉族搬離華國……”令狐雪小心的收好劍痕石,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紅蛛是比北堂家更可怕的存在,令狐一族當(dāng)然是躲為上策。
劉飛見她目光重歸清澈,臉上愁容與傷心都幾乎隱去,不禁暗里嘆了一聲:武者能有如此心境,將來了不得啊。
塵世紛擾,諸事牽心,七情六欲對每一個修行之人來說,都是要降服的心猿,躲不過的難關(guān)。
天賦決定著修行的下限,而心境,則決定著上限。
所以,劉飛不得不高看令狐雪幾分。
“說起心境,倒是小安心最厲害啊,聽夏有容說,小安心幾乎達(dá)到了我心唯武,無暇剔透的境界了……”他忽然想起了某些話。
兩人正聊著,劉飛的手機就響了。
令狐雪見他手機忽然從臉上滑落,摔到了地上去,臉上盡是從未見過的悲傷,不禁愕然。
在她印象里,劉飛早已定格成八風(fēng)不動的世外高人,永遠(yuǎn)的沉穩(wěn)冷靜。
難道……
看著那自己似乎熟悉的悲傷,令狐雪心中就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