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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論天涯行

第四十九章 曾經(jīng)南海多少事 恩仇依舊朱顏改

劍論天涯行 笑看云氣 6009 2017-01-22 09:00:00

  一廂情愿投羅網(wǎng)

  一夜行來,到了第二天早晨正感困倦,卻見一輛馬車橫在路中間擋住去路,狂濤喊道:“誰的馬車,勞駕移一下。”

  一個聲音道:“我的?!焙熥犹糸_,狂濤不由地怔住,此人正是小欣。

  狂濤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小欣四下尋找,狂濤奇道:“你在找什么?”

  小欣道:“我怎么找不到一樣物事能證明這條路是你家的?”

  狂濤道:“我?guī)讜r說這條路是我家的了?”

  小欣道:“這就對了,既然不是你家的,我的車停在這里你管得著嗎?”

  狂濤知說她不過,欲找路繞開,小欣道:“你真的要帶她去總壇見教主?”

  狂濤堅定的道:“是。”

  小欣道:“好,明知山有虎卻向虎山行,真英雄,有個性,上車?!?p>  狂濤奇道:“什么?”

  小欣道:“媚姐姐傷得那么重,怎能長久騎馬?當(dāng)然是坐車更合適了?!?p>  狂濤一想也對,便不多話將寒媚抱入車內(nèi),拱手道:“小欣,謝謝你了,若能活著回來,必定報達(dá)你的恩情。”

  小欣道:“也沒那么嚴(yán)重,我只是順路而已?!?p>  狂濤奇道:“你回家向南才對呀?”

  小欣道:“誰說我要回家了,我要去‘懸月教’總壇轉(zhuǎn)轉(zhuǎn)。”

  狂濤一驚,急道:“那地方你怎么能去?太危險了,你還是趕快回家吧?!?p>  小欣道:“你這樣關(guān)心我呀?我好感動呀,哼,免了。人人都懼怕懸月教主,我小欣卻要看看她是何許人也?!?p>  狂濤苦勸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生命攸關(guān)呀!”

  小欣道:“你英雄去得,我就去不得,我小欣比你差嗎?一點都不差,我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待從懸月教回來了,人人都知道我不怕懸月教,到時,嘻嘻,呵呵,我小欣可就名揚(yáng)武林,是人皆知了?!迸镜匾凰︸R鞭,驅(qū)車駛向東北,任狂濤怎樣說終是不聽。

  向東北行不多遠(yuǎn),按照寒媚所示,又折向東行,第三日傍晚已到黃河邊上,這一晚便宿在林中,狂濤將路上所買的藥物熬制了給寒媚服下,一把脈向,仍是弱極,隨時都可能油盡燈枯,但看她氣色卻已好轉(zhuǎn)了許多。一想到寒媚隨時都可能離開人世,狂濤就忍不住的悲痛,恨不得將雪凌碎尸萬斷。

  這夜,天空特別明凈,月光如水遍灑林間,小欣忍不住贊道:“好美的月色,明如鏡,清似水,靜若處子高懸于空,萬千清秀集于一體,柔和盡善美倫美幻,妙不可言?!?p>  寒媚抬頭望了一眼嘆息道:“是??!真美,只可惜月圓無極期,終有盡缺時,美好的事物總是難以長久存在的,更值珍惜?!?p>  狂濤怕她觸景傷情,忙道:“月有陰晴圓缺,古來如此,我們也無須在意。

  小欣道:“不能長久存在才顯可貴,更值得珍惜?!币乐淖碌溃骸敖憬隳阏f是不是?”寒媚望了一眼狂濤點了點頭。小欣嘆息道:“月色雖好,可惜置身在外,不然便可和爺爺奶奶一齊坐在花叢旁,品著鮮果舉杯邀月,共享天下美酒了,那才是人間第一樂事?!?p>  寒媚奇道:“你為什么總是將爺爺奶奶掛在嘴邊卻從來不提你的父母呢?”

  小欣一撇嘴,低頭不語??駶溃骸靶⌒篮臀覀円粯佣际枪聝骸!?p>  小欣忽然大聲道:“我才不是孤兒呢,我爹娘還活得好好的?!庇肿缘皖^道:“只是……只是他們只想要兒子,卻一生一個女兒,家里又窮得緊,兩個姐姐給了人不說,我剛生下三天便斷奶了,又沒人要,就準(zhǔn)備把我丟到山里去,幸好爺爺奶奶遇到了,便收養(yǎng)了我?!?p>  寒媚道:“你見過你的父母嗎?”

  小欣道:“爺爺奶奶讓我認(rèn)他們,但我惱他們不管我的死活便不去相認(rèn),他們也知道錯了,內(nèi)疚時便會去看我?!?p>  狂濤道:“你的父母做的雖然不對,但也是為生活所迫,你不要記恨他們,還是相認(rèn)吧?!?p>  小欣道:“說的輕巧,哼!想丟就丟,想認(rèn)就認(rèn),我成什么了?”

  狂濤剛想再勸她,卻聽寒媚嘆氣道:“這些又算得什么,相比之下他們已是慈父良母了?!?p>  小欣道:“你說還有比他們更過份的嗎?”

  寒媚道:“當(dāng)然有,算了,不必再說了。”仰頭望著天上的明月,兩行眼淚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小欣拭去她的眼淚問道:“姐姐你想你的爹娘了嗎?你不要難過了?!?p>  寒媚忽然硬聲說道:“我只想我娘,我沒有爹?!?p>  小欣住口不語,狂濤卻追問道:“你爹爹呢,是誰害死了他,你為他報仇了嗎?”

  寒媚低聲道:“這仇永遠(yuǎn)也報不了,他是我親手殺死的?!?p>  兩人一聽驚得合不攏嘴,不自主地“啊”了一聲向后退卻,再不知說些什么好。

  寒媚望著二人的表情,說道:“你們一定認(rèn)為我是冷血,沒有人性的禽獸,連自己的生父都忍心殺死,但你們知不知道他是怎樣對待我和娘的?”說到此處經(jīng)難以為繼,心中多年的悲憤和積怨一旦提及映上心頭,再也難以抑制,自己所受的巨大苦痛,若是不吐露出來,不為人知,悶在心中日日集增,終有一日自己會承受不住而瘋掉。過了許久,終于又說道:“我娘是被爹害死的,而我則殺了家里的所有人?!?p>  小欣怕她太過激動,說道:“姐姐,傷心的事不要再提及了,這會讓你更加不快,我們談點別的吧?!?p>  寒媚道:“你就聽姐姐說吧,不然,終有一天姐姐會被悶死的。”稍微理了一下頭緒便開口說道:“我家原是開封有名的富戶人家,爹娶了四房妻妾,我娘最小。大娘一無所出山,二娘生一兒子,自小受寵成嬌,胡作非為,壞到了極點,三娘生一女兒,我娘后來生下了我。本來也沒什么,爹卻偏要請人看命相,大娘無兒無女,嫉妒之心極重,二娘本非良善,好惹事非,三娘怕有了我,她的女兒遭受冷落,于是三人便合謀,支錢使壞,結(jié)果算命先生說我命相壞極,煞氣沖于天地,于整個家門和爹的事業(yè)都不利,十四歲不到必定家破人亡?!闭f到此處忽然自語道:“莫非他說的不錯,我的命真是如此?”

  小欣忙道:“姐姐你別亂想,算命先生說的都是鬼話,都是騙人的?!?p>  寒媚道:“或許這真是天意吧。”沉默片刻才道:“爹爹自來很迷信,把自己的生意看得重于一切,聽算命先生這么一說,當(dāng)既要把我處死,我娘苦苦哀求,要代我一死,爹一時猶豫不絕。大娘主張將我棄之荒野聽天由命,二娘則說萬一我活了下來必定回來報復(fù),主張送人,爹則怕辱及家門不許。三娘出主意,將我養(yǎng)在府中,但只能是一個下人的身份,不許自認(rèn)小姐,爹最后極不情愿的同意了。”

  “我被一個低等下人撫養(yǎng)著,娘雖然近在咫尺卻不能照看我,見了我便流淚,常??薜秒p眼紅腫,我當(dāng)時卻只是奇怪,絕想不到她便是我的親娘。自小我就受人欺負(fù),干的總是最臟最累的活,下人們因有大娘、二娘、三娘撐腰,以嘲笑我打罵我取樂,從來不把我當(dāng)人看,娘要維護(hù)我反受欺辱,還會被爹責(zé)打辱罵。我當(dāng)時活的真是不如一條在街邊游蕩的野狗,是人都可打罵。我去伺候三娘的女兒,她用針扎我,把粉黛胡亂涂在我臉上,大聲地嘲笑我。我伺候二娘的兒子,他則粗暴無理,拳腳相加,我遭受著所有人的欺凌,除了我娘,每個人都希望我死,因為我是家里的災(zāi)星,我也自認(rèn)命該如此?!?p>  小欣抹著眼淚道:“姐姐你的命實在太苦了,這一切對你太不公平了?!?p>  寒媚道:“但老天還是公平的,這一切注定得到報應(yīng),而且由我親手來完成。在我十三歲的時候,有一天,二娘的兒子喝醉了酒,打罵我泄氣,隨之忽然抱住我,要……”

  狂濤大怒道:“當(dāng)真是豬狗不如的畜牲,罪該萬死?!?p>  寒媚續(xù)道:“當(dāng)時我怕極了拼命掙脫,大聲喊叫,驚動了府里所有的人,但來的卻只有爹和娘。娘拼命將我救下,爹趕來不責(zé)怪二娘的兒子,卻罵我無恥沒用,一腳將我踢出門外,娘看在眼里終于忍不住多年的悲憤,大聲指責(zé)爹不該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一切對我太不公平了,我當(dāng)時驚得呆住了,爹卻大發(fā)雷庭,將娘踹倒在地往死里打。大娘、二娘、三娘卻領(lǐng)著下人們來看熱鬧,眾人指指點點,在一旁嘲笑,卻無一人伸手相攔?!?p>  回想當(dāng)時情景,寒媚嚴(yán)重滴血,渾身顫抖,狂濤和小欣安慰了良久方才慢慢平息,接著道:“后來娘在床上躺了十幾天都不能動,我在床邊照顧她,便知道了一切,心中痛恨不已,我們娘兒倆抱頭痛哭。十幾天后娘剛能下床便要帶我走,再也不受人欺凌了,爹知道后火冒三丈,大娘二娘三娘又在一旁火上澆油,爹怕外人知道我的事情辱及家門有損顏面,娘卻堅決要走死不回頭,爹一怒之下狠下重手,娘舊傷沒好,當(dāng)場吐血身死。我抱著娘痛哭,爹眼中卻無愧色,他只怕這丑事傳出去便命兩個下人將娘用草席一卷丟在了亂墳崗中,然后又叫人將我關(guān)起來。我知道他已準(zhǔn)備害了我的命,便在下人送飯時將其打昏逃了出來。到了亂墳崗看到娘慘死的樣子,我哭得沒了眼淚,沒了聲音,我發(fā)誓,一定要為娘報仇,讓府里所有的人拿命來償還這一切?!?p>  狂濤和小欣,想像著寒媚所受到的苦難,想像著她當(dāng)時的悲憤,想像著她發(fā)誓時的切齒之恨,身上不由地冒出冷汗,小欣不敢再往下聽,想要盡快結(jié)束,便道:“所以你就作了殺手,后來殺了所有的人?”

  卻聽寒媚說道:“不,我等不了那許多年,我怕我很快會淡忘仇恨,當(dāng)天晚上我便偷偷溜了回去。我點燃了柴房,又去燒書房、帳房,直到整個府邸燒為白地,我要讓那里的一切罪惡都在地獄般的烈火中化為烏有。但是我失手了,我去燒書房的時候被爹捉住了,他一看到我手里的火把便明白了一切,一把將我按倒綁了起來提到院中,府里所有人都圍籠了來,齊聲喊道將我處死。爹說‘你要燒死我們,我便先燒死你,到地下去陪你娘吧!’命人搭個木臺將我綁在上面,堆了好多柴草要將我在院里燒死。”

  狂濤“啊”的一聲驚道:“怎么會這樣。”想到寒媚現(xiàn)在可還這樣方才舒了一口氣。

  小欣道:“那當(dāng)時是誰救了你?”

  寒媚道:“我被點燃了,看著赤紅如血的火焰,我心中卻全無怕意,所有的只是更多的怨恨。我大聲叫罵,他們?nèi)焕頃?,于是我知道一切都是妄然,我絕望了,閉上眼睛,靜靜地等著去見我娘。上天或許是公道的,就在一切似無轉(zhuǎn)機(jī)時,我忽然聽到眾人齊聲驚叫,睜眼一看,火光之下只見一條大漢滿身是血,手持鋼刀從墻根下奔向眾人,當(dāng)時真以為是地獄的惡鬼前來索命了,但他再奔得近些便已看得明白,此人是開封一霸名喚韓昌,據(jù)說武功極高,收籠了不少地痞,成立了一大幫派,在開封的人都怕他三分,深夜持刀入府必有圖謀,或是殺人謀財也未可知。我心中頓時歡喜起來,但那大漢卻驚慌失措的向我爹爹求救,眾人一齊征住。正在此時又見一條白影掠墻而入,風(fēng)也似地卷將過來。我從未見過一個人會跑得如此之快,但到近前一看,只不過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p>  狂濤道:“這少年就是雪凌吧?”

  小欣道:“我敢保證不是那個蠢貨,是……嗯,媚姐姐還是你說吧?!?p>  寒媚撫摸著小欣的臉蛋道:“真是個鬼丫頭。眾人見來的是個少年都不太在意,那大漢卻嚇得要死,不停地向我爹爹求救,忽然一伸手將二娘的兒子拉了過去做人質(zhì),要我爹下令攔住那少年,眾人一時都慌了。我爹一句話,四五個下人一齊向那少年撲去,那少年只冷冷地喝聲‘滾開’,下人見他是小孩哪會害怕,豈知那少年只一抬手,一道劍光從五人面前掠過,五人頓時頸中噴血死在當(dāng)場,他的劍真的好快,直如夜空中的一道死光,又冷又利,到現(xiàn)在我的劍也沒有他那一劍快?!?p>  小心道:“那他必定是個做殺手的好材料?!?p>  寒媚道:“誰說不是呢,他天生便是殺手。眾人當(dāng)時都驚呆了,忽然發(fā)一聲喊四下逃散開去,大娘、二娘、三娘嚇得癱在地上,爹為了兒子怕得要死卻不敢逃。我忽然感到這個少年就是我的救星,是我活下去的希望,這時火已燒到我的腳面,燒著了我的衣服,我急得大喊‘哥哥快救我’,那少年卻問道‘你是誰?’我說我是他們要害死的苦命人。那少年微一猶豫跳上木臺砍斷繩子抓住我手臂,要將我?guī)У交鹑χ帯XM知那大漢卻趁火打劫,一躍而起揮刀向他當(dāng)頭劈下,那少年左手持劍輕輕一挑,帶開他刀勢,拉著我跳向火圈外,那大漢忽然刀勢一轉(zhuǎn)橫砍而來,要將我攔腰截斷,那少年一皺眉叫一聲‘可惡’,猛地將我一推送出火圈之外,回劍相格,那大漢刀刃破空之聲尖利刺兒,勁力猛惡之極,旦聽當(dāng)?shù)囊宦曊痦?,木臺頓時垮了下去,兩人一起掉進(jìn)了火堆里。兩人便在火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卮蛄似饋?,全不理會周圍、腳下燃燒的熊熊烈火。忽然那大漢被一腳踢出了火堆,少年竄了出來,一劍向他胸口刺下。那大漢一滾,滾到了二娘兒子的腳邊,一伸手又將他劫作人質(zhì),不許那少年上前。那少年視若不見,大步走上前去,一探手劍帶嘯聲向二人頭頂劈落下去。那大漢大吃一驚將二娘的兒子一推轉(zhuǎn)身就逃,那少年劍勢一轉(zhuǎn)在二娘兒子身上一拍將他帶在一邊,跨上一步凌空一個轉(zhuǎn)身劍成孤光劃破夜空,那大漢一步奔出頭卻留在了空中,待到頭落在地上仍自向前奔了三大步,忽然頸上噴出三尺高的血注撲倒在地?!?p>  狂濤想想著當(dāng)時的情景,不由地嘆道:“真是好劍法?!?p>  寒媚接著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二娘的兒子嚇得哭了起來尿了一地,那少年取出一塊布將那大漢的人頭裹好了提著就要走,忽然想到了我,讓我和他一起走。我說不走,我要報仇。他問誰是仇人,我便將他們的罪行一一道了出來,他們慚愧到了極點,也怕到了極點。那少年問我要怎樣,我說要親手殺了他們,他說這些是我的親人讓我認(rèn)真考慮,我毫不猶豫地說不,眾人一起跪下苦苦乞求,我卻更加氣憤,想到娘死時的慘狀再也忍不住,奪過少年的劍大叫一聲便向爹刺去。他攔住我說殺父不祥,愿代我出手,我不同意,終于將爹刺死了,大娘嚇得膽碎而死,二娘的兒子嚇傻了,但我忘不了昔日的仇恨,仍自給他們一人一劍。”

  狂濤聽她這段身世,凄苦中又帶著諸多怨恨與殘忍,不知如何評價才好。小欣卻自語道:“原來你的身世這般凄慘,與你相比我卻幸福多了?!?p>  寒媚道:“小時我連雞都不敢殺,但那一晚我卻毫不猶豫地殺死了五個人,手都不抖一下,接著我便將府邸點燃,親眼看著它燒作白地,我一切復(fù)仇的心愿都實現(xiàn)了但也失去了一切。那少年要走,我無所依靠便跟著他,他不同意,說他是一個流浪在外的殺手,自來孤單,不習(xí)慣兩個人一齊,但我無論如何都要跟著他,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的主人,我的命就是他的,既便是地獄火海我也必定一生跟著他,除非他一劍殺了我?!?p>  狂濤道:“這個少年就是冰塵?”

  寒媚點了點頭接著道:“他不愿意讓我跟著,更不愿意讓我作殺手,便帶著我在江湖上游蕩,讓我知道世道的艱險而卻步。但和他在一起,我從不感到有什么艱險可言,雖然他一天到晚都面若冰霜,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逼人的寒氣,我卻感到和他在一起很溫暖很開心。最后,他感到若讓我一個人生活必定再受欺凌,便問我當(dāng)真要作殺手?我說‘你是個殺手,我當(dāng)然也要成為殺手’。他就帶我去見教主,我努力習(xí)武一心想要趕上他,和他一起行走江湖,十六歲時便獨立完成任務(wù),開始了殺手的生涯?!?p>  小欣道:“媚姐姐你難道沒想過不做殺手嗎,像我們一樣好好的生活?”

  寒媚道:“沒有,因為……”忽然眼前發(fā)黑,搖得幾搖昏了過去。

  狂濤一抓她手腕,脈相幾不可感,大驚之下慌忙輸真氣給她,過了良久寒媚才蘇醒過來,三人都不再說話,心情變得異常沉重。

  第二天渡過了黃河,第三天到了太原府。寒媚對二人道:“總壇就在城中,你們不必送了,回去吧。”

  狂濤道:“我送你去見教主吧,你不是很希望完成教主的任務(wù)嗎?我便成全了你,好讓你向教主有個交待?!?p>  寒媚道:“你知道我在騙你?”

  狂濤點了點頭,小欣氣道:“你真是蠢死了,明知她在騙你還要送她來。”

  寒媚道:“你也不怎么聰明呀,否則也不會跟著來?!?p>  小欣道:“我……一時卻不知道說什么好?!?p>  狂濤道:“你快走吧,不要去城里了,算我有失情玉之托了?!?p>  小欣道:“你有沒有腦子呀?懸月教的勢力這么強(qiáng)大,山西更是他們的根據(jù)地,我們一過黃河便被盯死了,現(xiàn)在哪還有路可退?”一甩馬鞭驅(qū)車向城里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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