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wèi)把空信封交給凌云,臉上有些不安與羞愧,并把剛才的事講了一遍。
凌云立刻想到了那個神秘的女子,頓時心里一團亂糟糟的,他閉上眼使自己平靜下來,問那個侍衛(wèi):“還記得信上的內容嗎?”
侍衛(wèi)點點頭。
這時,絲絲氣喘吁吁的跑進來,當看到大家嚴肅的表情不禁疑惑起來。
凌云質疑的看著她。
絲絲立刻解釋道:“我剛才肚子疼,去茅房了,可是轉了半天才找到茅房?!?p> 凌云沒有理會她,在那個侍衛(wèi)耳邊附語幾句。
絲絲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一副委屈的樣子,退到一邊,借助深厚的內力聽著他講什么。
廳外的百姓慷慨激昂,把內心中壓抑多年的怨氣都說了出來,現(xiàn)在就眼巴巴的等著欽差大人的審判了。
劉東和薄暮知道在劫難逃了,都呆呆的跪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是后悔,是感悟,是遷怒……或許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
凌云走上大廳,一拍驚堂木,周圍立刻鴉雀無聲了,他對侍衛(wèi)使個眼神。
侍衛(wèi)會意,拿出信封,擲地有聲道:“赤霞堂左使大人在上,屬下薄暮拜首,屬下自入幫以來,深受幫主福澤,方有今日安身之處,為報幫主大恩,特將多年囤積財物敬獻,小小心意,以示對幫主忠誠之心,敬請笑納。”
薄暮聽得是膽戰(zhàn)心驚,竟亂了方寸。
劉東及眾人都驚訝的看著他,這個平日欺軟怕硬,狐假虎威的縣太爺,原來還有另一個身份,到底是什么人,這幾年苦心經(jīng)營那么多的財物到底是為了什么。
“薄暮,你還不老實交代?!绷柙浦庇X他和那個神秘女子有某種聯(lián)系。
“我沒有什么好說的?!北∧褐廊羰遣徽f,頂多是自己死,若是說出來,死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家人。
凌云不禁怒目圓張,大聲喝道:“來啊,大刑伺候?!?p> 薄暮打個冷戰(zhàn),突然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站了起來,冷笑著說道:“我薄暮寒窗苦讀數(shù)年,三次進京趕考,才算中個進士,可是因為家境貧寒,沒有孝敬錢,所以一直被閑置在家,后來機緣巧合派我來這貧瘠之地當個九品縣令,若不是于成龍大人力排眾議,全力爭取朝廷同意,興修了水利,我們這里跟著沾了光,這里還是一個不毛之地,吃苦受累也就罷了,以前我的心愿就是以一己之力造福一方百姓,可事情偏偏事與愿違,因為我無財無勢無關系,所以處處受人白眼,擠兌,就連一個地痞無賴都敢對我無禮,就因為他表舅在京城當官?!痹挼竭@里,大家都看了一下劉東。
薄暮冷笑一聲,又說道:“所以我要錢,要財,這樣才能有勢,所以我就變成了貪官?!彼f的時候哽咽了,現(xiàn)在的他早就不是當年的他了,有時候想想,他都不認得鏡子里的自己了,:"剛才他們對我的指控,我都認,我知法犯法,魚肉百姓,罪不可恕,我認了。”說完,竟然咬舌自盡了。
大家想去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薄暮的兩個侍妾頓時傻了眼,痛哭起來。
劉東突然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他好像瞬間明白了什么,給凌云磕頭說道:“大人,我劉東罪大惡極,死不足惜,我愿意獻出所有家財,以后只做善事,來擬補我這么多年的惡心,求大人法外開恩,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p> “恕罪?!绷柙浦钢靸赫f:“你能讓她死去的爹爹復活嗎?你能讓昨夜被大火燒死的人復活嗎?恕罪,你拿什么恕罪,你有多少命可以償還他們?”
劉東不語。劉氏立刻跪在他面前,說道:“大人,我愿意和我丈夫一起共生死,你要是砍他腦袋,就先砍了老娘我的腦袋?!?p> “那好,我就成全你們?!绷柙普f道,對一直跪在那里的師爺說道:“他們的罪行你最清楚不過,我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把他們的罪行全部列出來,貪污的財物盡量返還,被他們陷害的人一定要換人清白,總之一定要還百姓一個公道?!?p> “是?!睅煚斝南滤煽跉?,看樣子自己這條小命保住了。
大堂外,一片歡呼,百姓齊刷刷跪下喊道:“皇上萬歲?!薄扒嗵齑罄蠣敗敝惖脑?。
看著他們,凌云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