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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死亡——一個狙擊手的故事

50.

  從那天以后,所有的干擾都消失了。新選來的士兵在十天后到達,如周劍所料,當初的那些參訓人員沒有人主動離開。訓練計劃的實施開始進入正軌。

我老大除非不找我,找我就沒好事。

當我的電話在半夜響起,我閉著眼起床,摸到電話,剛喂了一聲,那邊就傳來嚴肅的聲音:“倪月蘿!”這一聲讓我完全清醒了。我忙應:“是?!?p> “給你兩天時間,交接好手上的工作,馬上回國,你有任務!”

“是?!蔽覒?。正想問幾句家里的情況,對方已掛了機。

我放下電話,掏出手機,再撥過去,問:“老大,這邊的事……”

“會有人來接你的手,”他道:“我已經(jīng)跟中方說過了,這是特殊情況,你執(zhí)行完任務后再回去訓練他們?!?p> “是?!蔽业溃骸袄洗螅厝ズ笪蚁胂热タ纯簇堶退募胰?,希望你能批準?!?p>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兩天后報到,這個時間不能變,其余的你自己安排吧。要車的話打電話給倪天泉,他會給你安排?!彼俅螔鞕C。天泉是他的同胞弟弟,我的親二哥,他的地位和工作有點象周劍——只是有點象。

當天晚上,來接手的人就過來報到了,我怔怔地看著他,他帶著微笑,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最好的,”他低低道:“他們要最好的?!?p> 我將訓練計劃和日記交給他,他翻了翻道:“你做的夠細的,真的以這兒為家了?”

“林賽,我不習慣拿訓練開玩笑?!蔽叶⒅骸坝袉栴}在我走之前說,越快越好,我想擠出點時間在執(zhí)行任務前辦點私事?!?p> 他道:“是不是……跟你那個陣亡的搭檔有關?”

我看著他:“還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銀河系外?”

他道:“你別這么看我,跟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似的。是你二哥跟我說的,我跟他挺談的來的。真的。不信你回去問他,我覺得你家里,就他最象個人。他今早打電話給我,讓我跟你聊聊,他說你心里肯定有個結,是關于那個搭擋的,但你要去執(zhí)行任務,不能帶著這個結上戰(zhàn)場,因為——這次任務太危險?!?p>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道:“作為男人,我應該勸你不要去,一個大男人看著女人上戰(zhàn)場,自己卻在后面閑著,這不符合我本性。但作為一個軍人,我只能跟這兒站著,眼看著你上戰(zhàn)場,最多送你到機場,祝你平安歸來。你告訴我,你是希望我做個男人還是做個軍人?此時此刻?”

我不知道。

“阿蘿——不,琉璃,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次要執(zhí)行的任務是什么,但我有電腦,我可以看新聞,我有自己的腦子,我能分析猜測你可能會執(zhí)行什么樣的任務,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如果我現(xiàn)在已入了你們國藉,我會請求讓我去做。但現(xiàn)在,我只能在這兒看著你去。換你站在我這位置,你會怎么想?噢,對了,我忘了,你不是人,你是機器,你沒有感情,你眼里心里只有槍,只有任務。”

他有些惱火。

我道:“我理解,我一直在跟男人打交道,訓練,執(zhí)行任務,培訓,噢,對了,還有走臺,走給男人看?!?p> 他笑了,又繃上臉:“有沒有跟男人做情人?比如我?”

“林賽,我不是機器,雖然在你看來,我跟機器有同類性,但我自認還屬于人類。謝謝你跟我說的這些,但我腦容量小,做一件事就只能想一件事,我顧不到別的,現(xiàn)在我們是交接訓練課目計劃,所以請你先處理這件事。其他的等我執(zhí)行任務回來再說吧?!?p> 他要開口,我止住他,道:“你知道執(zhí)行任務時我不能分心,如果你還想我活著回來聽你臭貧的話?!?p> 他笑了:“你跟誰學的這個詞?”

“周劍。”我道:“他常這么說鄭虎,你會見到他的,是個好人?!?p> “阿蘿,”他叫住我,道:“你等下。”他從衣領里拎出一個鏈子,下了,從上面拿下一個小牌牌,道:“這是護身符,從小我爸媽給的,帶著——算我借給你的,執(zhí)行任務后再還給我,一定要隨身帶著,不要拿下來。很靈,我?guī)状味伎克粝滦∶!彼疽馕覍㈡溩咏庀聛恚o我串上了那個小牌牌,又給我系上,道:“但愿它能幫助你順利完成任務。”我看看小牌子,道:“那謝謝你,回來后我一定還你。”“嗯,我等你回來還我?!彼?。我走了幾步,想了想,道:“謝謝。”他白了我一眼,道:“要不要把這兩字錄下來,天天給我放上一千遍?走吧,你不是還要收拾東西嗎?”

第二天一早,林賽就出現(xiàn)在操場上,他帶隊跑操。螳螂在監(jiān)場。我走到他身邊,道:“對不起,我遲到了?!?p> “沒什么,你的情況上面打過招呼了,要是沒什么要交接的話,你就早點回去吧。祖國高于一切?!?p> 我敬禮。他也敬禮。

“他不錯,”他看著林賽的背影道:“我看過他的資料,你放心吧,他能帶好他們?!蔽也粨倪@個。我告訴他:“他外和內(nèi)剛,認定的事無法轉(zhuǎn)圜,而他出身于中東,他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遠遠超過我?!薄拔颐靼啄愕囊馑迹x謝?!彼?。

吃完早餐后,咖啡豆來送我,出了宿舍樓,發(fā)現(xiàn)集訓的人在列隊等候。我忙放下行李,走上前。

“不能送你到機場,”螳螂轉(zhuǎn)出來道:“就在這兒送吧,順便,你跟邁巴&赫交接一下?!?p> 林賽站在隊前道:“我自我介紹吧,我叫林賽,跟你們的倪教官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我也是狙擊手。別問我誰強誰弱,這問題太幼稚,能進那個地方的個頂個都是真神?!?p> 士兵們?nèi)夹α恕K麄兿矚g林賽,因為他隨和親切幽默。

“平時,我比她好說話,”他指指我:“什么事都可以來找我聊,包括打游戲,這方面我也是個高手。訓練時,我肯定不比她好說話,因為我是個男人,我的目的只有一個:生存。你們會在日后記住這句話,而且記得牢牢的,保證一輩子都忘不了!”他仍然帶著微笑,所以士兵顯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但我能肯定,他沒有騙他們。

“送送倪教官吧,”他道:“我想你們跟我一樣,期待她早日回來!”他先向我敬禮。他的目光中有期待,有盼望,有——情感。

我沒勇氣回視他的目光,我向那些士兵行禮,拎起包走向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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