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海沸騰,持續(xù)了足足十天的時間,在第十一天的清晨,這霧氣的翻滾越發(fā)的劇烈,露出了一道由血液構建的傳送門,透過那裂開的門,依稀能夠看到,全部被血染紅的山脈。
十天的時間,如今這里已經(jīng)匯聚了大量的修士,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天空,還有地面。
為首的陣營,只有十二人,他們全部身穿紫色的戰(zhàn)衣,在其胸口的位置,那是一個荊棘的標志,這赫然是那荊門的標志。
作為死亡之海最強大的實力,如今其占據(jù)的位置,必然是最有效的,而這十二人中為首的是一名駝背的老者,還有一名身穿宮裝的漂亮女人。
那老者氣息內斂,看不出深淺,可是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占據(jù)最有利的位置,不難猜出,此人必然是一位魂王,只是其神色低迷,始終閉著眼睛,給人一種昏昏欲睡之感。
至于那漂亮女人,身穿華麗的長裙,在晨光下,大量雪白的肌膚暴露出來,讓周圍的修士,都會忍不住的去打量,然后大口的咽口水,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可是在場的修士,卻是極力的掩飾,罕有敢于搭訕的修士,畢竟這是一位魂王,弄不好就有殺身之禍。
而且只是認真觀察的人會發(fā)現(xiàn),這女人的眼角,有些細微的魚尾紋,顯然其實際年紀,要比顯露的要大的多,只不過是駐顏有術的老怪物而已。
在這十二人之后,還有兩處陣營,一處赫然存在上千人之多,服侍混亂不堪,給人不倫不類之感,而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大漢,身穿一件黑色的汗衫,裸露出的肌膚,盡是金黃之色,應該是在練體方面,有些不小的成就。
這大漢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時常掛在微笑,給人一種憨厚的感覺,不時的從身后之人的手中接過酒葫蘆,一副酒鬼的模樣,其看向那漂亮女人的目光,似乎不加以掩飾,就如同獅子看中了自己的獵物一般。
“田兄,想不到你這次居然下了血本,門下都已經(jīng)帶了出來,不怕這次有去無回嗎?”
就在此時,另外一方,走出一名光頭老者,朝著那大漢笑了笑,其臉上生長著膿包,讓人看了一眼就會不舒服,忍不住想吐,可是其磅礴的氣息,卻是讓所有害怕的人敢怒不敢言。
這光頭老者的身后,只有四人,可是這四人的氣息于那光頭老者一般無二,都赫然是魂王境界的存在,這一陣營,五名魂王,赫然是這里明面上最強大的一個組合。
血域的開啟,代表了一場造化,就是這些隱身不出的老怪物,都紛紛走出,甚至不惜拉幫結派,而且彼此之間,都刻意的拉開了一些位置,這光頭老者的行為,頓時引來了所有人的側目。
“哼!老蛤蟆,田某做事,什么時候,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大漢冷哼一聲,對于那光頭,根本就不買賬的樣子,揮手就是將酒,咕嚕嚕的喝入肚子中。
“嘿嘿,賴某也是一片好意,往年田兄的人馬,都是全軍覆沒,讓人堪憂呀!”光頭嘖嘖開口,不懷好意的打量了下那田姓大漢身后的那行人。
只是一眼,頓時讓那群修士如同炸開鍋了一般,此刻他們想到了一個傳說,以往跟隨田姓大漢,進入血域的修士,真的沒有人歸來過,究竟是被人殺了,還是被田姓大漢做了,根本就不得而知。
“聒噪!”田飛朝著身后冷哼一聲,將那嘈雜的聲音壓了下來,冰冷的掃了那光頭一眼,渾身的骨骼噼里啪啦亂響一團,陰沉的開口道:“想要試試我新學的戰(zhàn)技嗎?”
“咳咳!”光頭老者急忙后退,其姓賴,真名已經(jīng)沒有人知道,可凡是認識的人,都因為其長的如同癩蛤蟆,所以就稱呼其為蛤蟆魂王,而其卻是也沾沾自喜,在魂王之中,也屬于怪胎。
“賴道友其實是想要和田飛魂王聯(lián)手,我們聽說這次一個小子,將那魂殿的席海東,還有荊門的白羽,都打的重傷,如今只是憑借著光華魂王還有岳麓老怪,恐怕還真不是咱們的對手!”
光頭老者一方,一名身穿紫色長袍的老者,猛然的睜開雙眼,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居然當著那荊門的人,談及了聯(lián)手,似乎根本就沒有把荊門當一回事一般。
“哼!”
就在此時,那昏睡的老者,其雙目猛然睜開,一縷精光一閃即逝,那冷哼之聲,就如同雷霆一般在這霧海之外炸開,而其雙眼就如同一柄利刃,緊緊的注視著那開口的紫袍老者。
“蛤蟆魂王和紫衫魂王,似乎都想要領教下我們荊門,不知道這里動手如何?”那美麗的女人,光華魂王冰冷的開口,那五指玉指來回的擺動間,其周圍的虛空都在顫抖。
“哼!光華魂王,岳麓魂王那么真的要和我們五人較量一番嗎?”紫衫魂王冷笑一聲,身體直接站立而起,一股磅礴的氣息溢出,而其身后的三名魂王,同時的起身,讓原本安靜的環(huán)境,瞬間就變的劍拔弩張起來。
血域開啟的時間有限,進去之后,大家都是各自尋找寶物,所以往年的開啟,都不乏一些人將對自己有威脅之人殺去,只是以往的荊門足夠強大,一直都沒有人敢于挑釁,如今損失了一位魂王,自然讓有些人躍躍欲試起來。
“夠了!”
就在大戰(zhàn)即將開啟之時,那霧海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冷哼,正是那奎木特使,在霧海內待了十天,如今選擇了走出,其面具下的雙眼,透露著冰冷的寒意,如果不是顧忌在場修士的感受,他不介意殺戮這些魂王。
“恭迎特使大人!”幾名魂王,同時朝著那奎木特使一拜,畢竟魂王之間也是有所差距,而這特使一職,在荊門之中更是位高權重的所在,就算是蛤蟆魂王等人,也都不愿意得罪。
“哼!”奎木魂王冷哼一聲,目光自幾位魂王的身上掃過,最終看向了周圍,似乎在尋找什么,可是最終卻是失望的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
“特使大人,如今血域已經(jīng)開啟,我們應該進去了吧?”蛤蟆魂王打了一個哈哈,雖然表現(xiàn)的恭敬,可是能夠達到魂王這種境界,近乎天地間沒有幾個對手,又怎么會真的屈服。
“特使大人,白羽還沒有到!”光華魂王臉色微微一變,急忙出聲提醒,畢竟就算加上特使,這荊門的力量也未免太薄弱了一些,一旦進入血域,大戰(zhàn)不可避免。
奎木臉色陰沉,卻是揮手制止了那光華魂王后面的話語,最終在人群中也沒有找到羅修幾人的下落不禁有些遲疑道:“鑰匙不是賣出二十一枚嗎?怎么如今只有十八枚?”
“額?”被奎木問及,所有魂王頓時一愣,原本其余的陣營,都不具備魂王,所以他們都不在意,可是如今才發(fā)現(xiàn),這里確實只有十八個陣營。
要知道每枚鑰匙,都必然是花大價錢買來的,收藏的幾率微乎其微,而且同時有三枚不曾出現(xiàn),難免叫人生出猜忌。
“魂殿的人沒有出現(xiàn),他們應該已經(jīng)獲得了一枚,來自帝都的那幾位,雖然一直都沒有出手,可是必然也獲得了鑰匙,而那最后的一把,就應該在那小子的手上了!”
奎木魂王沉吟了一聲,已經(jīng)將那三枚鑰匙的主人猜測了出來,畢竟每一枚鑰匙,都是有主之物,這一點不光他能夠猜出,在場的修士,都不難想到。
“嘿嘿!聽說魂殿海東魂王,和另一塊鑰匙的獲得者,打的不可開交,不會是兩敗俱傷,不敢出現(xiàn)了,如今錯過這次機會,可是就要等下一次了!”
蛤蟆魂王得意的笑了笑,那臉上的膿包一個個油光發(fā)亮,讓在場的魂王都有些毛骨悚然。
“真是的是受傷不來了嗎?那樣他倒是可以免于一死!”奎木神王心中冷笑一聲,卻是看了一眼身后的通道,如今卻是穩(wěn)固了起來,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的人進去。
那岳麓魂王一副無所謂的神情,一步邁入到那血色的世界之中,而那光華魂王,也只是微微沉吟了一下,欲言又止,果斷的走進了那血域之中。
就這樣,十七枚鑰匙的主人,紛紛進入到那血域之中,轉眼一天的時間過去,血域外一片空曠,卻是再也難以找到一個人影。
“哼?莫非真的不能來了不成?”
當?shù)诙烨宄?,奎木神色陰沉的睜開了雙眼,他付出了太多代價,就是為了能夠擊殺羅修,如果這一次羅修不出現(xiàn),那么他的一切努力就將是白費。
“當年成康搶奪了少主的造化,少主仁慈并沒有追究,并且默認其在此修煉了十年,如今此事已經(jīng)很少有人記得,我特意求來這特使的職務,就是為了借助這一次的開啟,將成康的造化奪得!”
“可惜那成康居然在關鍵的時刻進階魂王,害得我居然接連失手,若……”就在奎木魂王神色糾結的時候,其目光微微一沉,卻是正好看到,遠處一道身影,正緩緩的朝著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