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魁的內(nèi)心陷入了掙扎之中,在被羅修控制生死的那一剎那,他想到的就是死亡,畢竟以他的高傲,自然不愿意被人毫無保留的努力,那樣活著,對他而言,還不如在天罰一族有尊嚴(yán)。
可是羅修的話語,卻是讓他從那瘋狂之中清醒了過來,他能夠被設(shè)計成為天劫中的一環(huán),而其族人卻是沒有來營救,在其萬年的思索中,其實早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石魁一族,恐怕真的已經(jīng)消亡了,甚至就算還有殘余,也應(yīng)該躲在某個角落殘喘,否則以石魁一族十大王族的身份,又怎么會允許自己的族人被奴役。
“你真的愿意在兩百年后,放我自由?”石魁聲音沙啞的開口,萬年的歲月,他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的名字,選擇了石魁這樣的稱呼,在其內(nèi)心中,已經(jīng)確定自己可能就是石魁一族的希望所在。
萬年的折磨,他都已經(jīng)渡過,這兩百年的時間,在其眼中,本就不應(yīng)該算什么,而且羅修顯露出來的六道本源,這樣的天才,若是換做別人,恐怕也必然會無條件的選擇追隨。
“你若忠心于羅某,羅某不會食言!”羅修淡淡的開口,石魁是一座寶藏,很有可能是石魁一族最后一人,羅修相信,就算只是兩百年的時間,也已經(jīng)足夠他將石魁一族的隱秘,都摸索出來。
“好!我答應(yīng)你,需要我做什么!”石魁見到羅修點頭,急忙妥協(xié)了下來,畢竟只要堅持兩百年就有自由了,誰會選擇去自殺,特別是對于石魁一族,這種生命本身就漫長的種族來說。
“你叫我什么?”羅修的眉頭微微一皺,揮手卻是將那靈魂契約,融入到了自己的手臂之上,同時石魁那被斬斷的手,也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在其上,同樣存在了,一道印記。
“主……主人……”石魁聲音沙啞的開口,這種稱呼讓他十分的抗拒,可是為了自由,卻也只能夠忍受了下來。
魂器,命魂,法寶,這些都是從無到有的過程中誕生,修士通過各自的方法,將其祭練,才會成為,戰(zhàn)斗,修煉,生存的工具。
若是將目光看的更加長遠,那本源,規(guī)則,也同樣可以成為這樣的存在,只是這些更加的高級,讓一般的修士,無法祭練罷了。
帝江給羅修的方法,就是去將這驕陽,當(dāng)成一件法寶去祭練,而此事難度太大,恐怕就算圣王也無法做到,因此帝江想出了一個替代的方法。
萬物有魂,而驕陽也存在自身的意志,否則其不會對羅修如此的抗拒,這在剛才的過程中,羅修已經(jīng)驗證了這樣的說法,只是滅了驕陽的意志之后,還需要一股新的意志去掌控驕陽。
這樣的舉動,異常的兇險,動輒就可能會生命的危險,而對于自身的靈魂,要求卻也是極高,像蛤蟆魂王這樣的低階修士,沒有進入其中,恐怕就已經(jīng)死亡。
在得知帝江的方法后,羅修就想到了石魁,對方的身份和修為,都十分的神秘,能夠在天劫之下生存,成為天劫的利器,其承受驕陽的意志,自然就應(yīng)該不會太難。
“你……不……主人你說什么?”石魁聽完羅修的想法,本來想說羅修瘋了不成,可是被羅修的目光一掃,只能夠一臉恭敬的開口。
奪舍本源,鳩占鵲巢,這樣的行為,就算在石魁看來,都有些瘋狂,更加讓他無語的是,羅修已經(jīng)擁有了六道本源,若是在獲得了光之本源,那其資質(zhì),恐怕就連那陰陽戰(zhàn)體和五行神體,都要弱爆了。
“若是你能夠成功,你我之間的契約時間,減少一半,百年的時間,你覺得羅某的提議,好嗎?”羅修一臉玩味的看向石魁,如今他已經(jīng)掌控了石魁的弱點,自然不愁對方不答應(yīng)。
“這……”石魁的心中一陣的糾結(jié),雖然這樣的做法很瘋狂,可是他也真的有那么幾分的把握,可是在其想來,羅修既然能夠一下子減少百年,必然是非自己不可,與其如此,還不如猶豫一番,也許對方就會將契約的時間,縮短到一兩年也說不定。
“一百五十年!”對于石魁的想法,羅修就好像沒有察覺一番,一臉玩味的繼續(xù)誘惑道。
“這……這存在難度呀……”石魁激動的搓著小手,臉上卻是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似乎真的讓其不能夠接受一般,心中卻是對于自己的計謀得逞,露出小得意。
“八十年!”羅修可不是善類,當(dāng)初在荊城的拍賣會,不知道讓多少人都怨恨至今,其對于人性的了解,已經(jīng)達到了極致,此刻其話鋒頓時一轉(zhuǎn)。
“額?前面是不是少了個一百?”石魁一臉不解的看向羅修,他以為羅修說的是一百八十年,是自己被關(guān)久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六十年!”羅修沒有理會,就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根本就沒有繼續(xù)加大年份的想法,反而在以二十年的速度在縮短。
“不……不要這樣呀主人,咱們就一百五十年怎么樣?你也知道,小的曾經(jīng)在天劫之下,煎熬了萬年,可謂是天將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如今就是為了奪舍這光之本源而誕生的!”
石魁一臉奉承的開口,那神色和剛才的堅決,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其能夠成為該族的天驕,本身除了資質(zhì)和實力之外,還需要的就是阿諛奉承,否則那些族長,怎么會選擇他來培養(yǎng),只是萬年的時間過去,這種手段,也變的生澀了。
“四十年!”羅修神色冰冷,依舊不急不慢的開口,光之本源雖然是他想要奪得之物,卻不是必然,而對于石魁來說,自由的年限,卻是他渴望的,在這樣的交易中,占據(jù)主動的永遠是羅修。
“好!四十年就四十年,老子拼了!”石魁此刻心中一痛,卻是只能夠咬牙答應(yīng)了下來,曾經(jīng)有一百五十年的自由,放在他的面前,他沒有珍惜,如今沒有了,他才真正的知道,什么叫做悔不當(dāng)初。
帶著失去巨大機會的頹廢,石魁心中雖然對于羅修不滿,臉上卻是凝重不少,他此刻才真正意識到羅修的可怕,不光擁有六道本源,還擁有玩弄自己的心智,這樣的人,他以后需要更加的小心,想到這里,石魁朝著那驕陽而去的速度,更快。
此時那驕陽距離羅修已經(jīng)很近,其被輪回之力牽引,此刻根本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去掙扎。
這驕陽盡管殘破,卻是也有百丈的距離,在其背面的位置,那是一片的漆黑,讓所有的光芒,都無法照射進入其中。
如今外界已經(jīng)是黑夜,這是羅修和帝江計算好的時間,光在午夜的時候,會達到最為虛弱的時期,這虛弱盡管很少,可是對于羅修來說,卻是唯一的機會。
“轟!”
就在石魁沖出的剎那,其一步已經(jīng)邁入了驕陽之內(nèi),那來自驕陽的反抗之力,讓其所在的空間扭曲,而石魁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雙手一揮之下,其身形直接就出現(xiàn)在了遠處,直奔那驕陽的核心而去。
“就是這樣時候了!”
看到這一幕,羅修的嘴角頓時露出一抹笑意,其身體同樣一步邁出,只是其走向的不是驕陽,而是其背面的位置。
“砰!”
就在羅修接近驕陽的剎那,其身上黑玄光凝聚的鎧甲,頓時爆裂開來,這是兩種光的碰撞,而黑玄光顯然處于毫無反抗的狀態(tài)。
“魂力!”
當(dāng)那鎧甲崩潰的剎那,蛤蟆魂王臉色猙獰的大吼一聲,自其眉心的位置,頓時擴散出了一道靈魂之光。
光有很多種,而靈魂之光,也是一種,此刻在黑玄光無法承受的情況下,靈魂之光,卻是成為了羅修唯一的選擇,他要邁步到那驕陽的背后。
……
“轟!”
就在此時命魂大陸的夜空之上,一輪金色的驕陽,此驕陽異常的龐大,足矣一顆星辰大小,就好像是真實的太陽一般,懸浮在星空。
這驕陽原本在黑夜之中,本應(yīng)該暗淡,讓四周陷入死寂,卻是突然之間散發(fā)出刺目的光芒,光輝萬丈。
此刻若是有修士,能夠在這光芒內(nèi)睜開雙眼,就會發(fā)現(xiàn),這驕陽并非完整,而是在其一角的位置,存在一處黑點,使得此陽盡管極強,卻是給人一種缺失之感。
“轟隆!”
就在這驕陽出現(xiàn)的剎那,夜空突然再次傳出轟鳴,接著就見到,這夜空之中,再次有光芒照射出來。
這出現(xiàn)的同樣是驕陽,比之最初的完整,而且這一次并非是自己出來,在其身后的位置,還有七顆驕陽,這樣在夜空之中,同時出現(xiàn)了九顆太陽。
“不錯!那小家伙如今終于成長起來了,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夠?qū)⑦@本源之力,送還給老夫呢?”
就在那九顆太陽出現(xiàn)的剎那,夜空之中,突然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更是在這聲音出現(xiàn)的同時,那九顆太陽,再次隱匿在了夜空中,就好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