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因妒生恨(三)
“除了你,我并未喜歡別人!”他眼神堅定的看著我,想讓我相信他的真情實感。他眼中半含淚水,仿佛有一肚子的委屈,也仿佛十分懊悔……
“悅彤,我愛你至死不渝!”他將我擁入懷中,抱得那么緊,緊得仿佛要將我融在他的身體里。此時此刻的我,貪戀著他的懷抱,不想離開,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胤禛,我是真的愛你……
“格格!格格!你怎么哭了?”聽到了嚴(yán)雪的聲音,我緩緩睜開了雙眼,唉,剛才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是啊,剛剛不過是一場夢,胤禛,堂堂的康熙四皇子、未來的雍正皇帝,怎么會有如此的山盟海誓?怎么會對我念念不忘?我只不過是他的政治棋子而已,他不過是在哄騙我,我又何必當(dāng)真?還好,這是一場夢,不然我也許真的會相信她是愛我的!我慶幸這是一場夢,不然我將會淪陷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嚴(yán)雪扶我起來,我看到策妄站在旁邊,關(guān)切的看著我,眼中滿是焦急。
我勉強擠出個笑容,估計很難看吧,笑著說:“就是做了個荒唐的夢而已!”
“策妄,你是來告訴我,我猜的都對嗎?”
“沒錯!正如你所料!”
“看來,你是來接我去見大可汗的!我也該和大可汗說說我的想法和打算了!”
策妄有些吃驚,我猜中了一切,說道:“女人啊,不要太聰明!不然一點都不可愛!”
“我不需要可愛,我有智慧就可以了!”我笑著說——可是,馬上苦上心頭,是啊,不那么聰明多好,我就會相信胤禛是真的愛我,我就不會知道他是騙我的……
梳妝打扮之后,我來到可汗的正宮,他正在里面看著羊皮卷上面的文書,眉頭微蹙,想必是和大清之間的事情很棘手。
見我進(jìn)來,馬上笑著迎了上來,雙手握住我的肩:“這不是本可汗的羽仙公主嗎?”
“參見父汗!”
“聽說昨天受了些驚嚇,現(xiàn)在覺得如何?。俊?p> “父汗說的哪里話?不過是安玉姐姐跟我開個玩笑而已,何談驚嚇?悅彤現(xiàn)在好的很!”
見我如此回答,可汗楞了一下。
“父汗,聽說您很喜歡下棋,不如悅彤陪您下盤棋?”
“好??!來!”
說是下棋,不過是借著下棋談?wù)?jīng)事——“父汗,您看這棋盤像不像準(zhǔn)噶爾廣袤無垠的草原?”
“此話怎講?”
“看似地大物博,實則物資稀??!牧草富足,卻受季節(jié)影響,每年深秋之后到來年初春,都是畜牧艱難的時候,牛羊長得慢,人民吃不飽,勢必人民要過夏不飽冬的日子!若想改牧種田,大清的良田很難在準(zhǔn)噶爾茂盛生長,此為‘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準(zhǔn)噶爾年年受溫飽問題的困擾,以為擴大領(lǐng)土面積,不斷騷擾大清邊境,掠奪物資,是突破口,實則只是加劇問題的嚴(yán)重性!戰(zhàn)事緊張,更加劇了溫飽問題!”
可汗沉思著,舉起黑色棋子猶豫了一會,堅定落子,吃掉了我一片白子。
“開疆闊土也未必不是解決辦法!”
我笑了笑,在他的“軟肋”處進(jìn)行了反殺,反倒是讓他犧牲掉了更多的黑子。
“你看,父汗,是不是得不償失?”
他表情凝重:“那悅彤有什么高見?”
“高見談不上,只是粗淺的建議!自古以來,都是以和為貴,和氣生財。父汗為什么不換個思路呢?既然硬碰硬這么多年,也未見獲益,不如和大清交好,亦或是和親,每年只需將準(zhǔn)噶爾富裕的毛皮、戰(zhàn)馬奉于大清,以大清的氣量,必定是成倍回報。如果關(guān)系更好,還可以貿(mào)易往來,以準(zhǔn)噶爾盛產(chǎn)之物換取所需之物,人民富足,國家安定,豈不兩全?”
“你怎知大清不會覬覦準(zhǔn)噶爾的領(lǐng)土?”
“大清地域遼闊,肥沃之地數(shù)不勝數(shù),準(zhǔn)噶爾對于大清來說,太過遙遠(yuǎn),不好管理。并且,這些年,準(zhǔn)噶爾和大清的邊境危機,不都是準(zhǔn)格爾挑起、大清防御嗎?大清并未主動出擊,所以可見,大清想要的不過是邊境太平,而非版圖擴張!”
“那這次,我重傷了十四阿哥,有虜了你,大清怎會善罷甘休?”
“父汗多慮了!戰(zhàn)場上受傷是常事,沒有受傷反而顯得不正常!更何況,十四阿哥并沒有生命危險,都是皮肉傷,無需多日,便可痊愈。而我呢,不過是官員之女,在兩國國家利益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況,自從我來了準(zhǔn)噶爾,父汗對我呵護(hù)有加,還收我做了義女,如此厚待于我,又豈會遭人詬???”
可汗的表情緩和了很多,隨后大笑了起來:“難怪康熙帝如此看中于你,你可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好!不日本汗并擬招,與大清和談,你在我這可汗宮,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日,我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送你回紫禁城!”
“謝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