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顧凌波趕緊看了施人仰一眼,施人仰并沒有看她,而是盯著何員外,開口時也沒什么特殊表情,“何員外此話何意?”
“不瞞施大人,”何員外嘆了口氣,“犬子自幼體弱,每日都藥不離身,因而雖并未治愈,卻也一直控制得宜,臨到娶親忽然病重,從正午到黃昏,不足兩個時辰人便去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何乃龍,明知他們是為傅曉清而來,卻對她只字不提。
可傅曉清之死,歸根結(jié)底還是和何乃龍之死有關(guān),何員外怕也是算準(zhǔn)了他們不會拒絕,所以才將此事托給他們來查。
從何府出來顧凌波還在問:“施大哥,你為什么要答應(yīng)查何乃龍的案子?明明我們是想查傅姑娘的案子??!”
“曉清死在何府,和何府所有人都脫不了干系,但若是直接從她開始入手查案,所有人都不會配合?!?p> 顧凌波明白過來:“所以要替他們先查清何乃龍之死,”可想著想著又不明白了,“何乃龍之死真的有蹊蹺嗎?他從小身子就不好,藥罐子里泡大的,最后也是死于舊疾,還能有什么問題?何府上下誰不知道何員外就這一根獨苗,害他不等于找死?”
“假若何乃龍之死真的并非死于舊疾,何員外又如此張揚地托我們調(diào)查此案,”施人仰加快了腳步,“至少能證明一件事,他所懷疑的對象,是何府中人?!?p> 等他們回到萬寒旌宅子時,他已經(jīng)回來了,樣子有些狼狽,一雙靴子上全是泥糊著,衣衫上也能看到沾著的塵土,顧凌波四下看了看,并沒有見到邱奎子和阿黃,轉(zhuǎn)念一想,萬寒旌是知道這會兒他們會回來的,鑒于施人仰同邱奎子素來不睦,再加上此案對施人仰來說比較特別,他這人又?jǐn)Q巴,邱奎子也不是什么軟柿子,真把邱奎子也帶回來了,這案子怕也不用接著查了,自己人就會先內(nèi)訌起來。
不過看現(xiàn)在萬寒旌這副模樣也知道,他們此行出城收獲肯定不比去何府小,施人仰也不廢話,直接就問:“可查出什么了?”
“那處土丘確實是孤墳,奎子已初步驗過尸身,那人至少死了三年以上,”萬寒旌一口氣喝干了一盞茶,“具體情況要等奎子仔細驗完才知道?!?p> 死了三年以上,這就意味著傅曉清之死,至少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埋下伏筆,可是究竟是誰非要置此人于死地?
萬寒旌和施人仰都沉默不語,一旁的顧凌波看著干著急:“你們倒是說話啊!你們到底查出什么來了?邱奎子現(xiàn)下正驗著尸的那位,究竟是誰???他和傅姑娘之死有何關(guān)系?”
關(guān)系自然是有的,可此刻還不是揭曉的時候,萬寒旌撣了撣身上的土灰,扭頭問施人仰:“此行去何府,有何收獲?”
還真說不好這收獲是福還是禍。
施人仰道:“何員外托咱們替他查何乃龍之死,這倒是先前沒有預(yù)料到的?!?p> 萬寒旌沉吟了片刻便直接問:“他托你調(diào)查何乃龍之死時,有無屏退左右?”
“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