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到底發(fā)生什么呢?。坷咸鞛槭裁催@么折磨我？媽媽走到外公和爸爸的面前，對爸爸說道：“啊真，讓爹走吧！”
爸爸吃驚地看著媽媽，外公看了一眼媽媽，說道：“我以后再都不會踏進(jìn)你們家一步！”說完，就推開爸爸的手大步走了。
媽媽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沒有阻攔，沒有說話，看著外公離去的身影，心里已經(jīng)有千萬把刀在割著那樣疼。只是眼淚不停地流著，仿佛永遠(yuǎn)不會停止一樣。
爸爸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著媽媽流淚，用手輕輕地攬過媽媽的肩，讓她的淚流在自己的肩上，爸爸的心也是疼的。
爸爸嘴里一直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媽媽的哭聲也越來越大，她只是哭，沒有說話，心里卻想了很多。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肯定跟那老太婆有關(guān)，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過把爹氣成那樣，肯定很嚴(yán)重吧！我要回去討個說法。
想著，就突然轉(zhuǎn)過了身，還沒等爸爸反應(yīng)過來，就往家的方向走去，爸爸在身后問道：“啊蓮，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問你爹你娘，今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媽媽頭也沒回的回道。
爸爸說道：“你別生氣??！等下好好問！”
媽媽回過頭大聲哭著吼道：“好好問，好好問，你看你爹你娘都做了什么，把我爹都?xì)庾吡恕！?p>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往家跑去，爸爸跟在后面。沒一會兒，就到院壩邊上了，老頭子家的門還開著的。
媽媽直接沖進(jìn)去大聲問道：“你們今天做了什么？把我爹氣成那樣！”
媽媽的那一聲吼，把正在洗腳的老頭子和老太婆嚇了一跳。那水正熱得很，都不敢往下放，就那樣一下一下慢慢地往水里洗了，結(jié)果被媽媽這一吼，老太婆的那只好的左腳一下就給放進(jìn)去，狠狠地燙了下。
“哎呦！”一聲，從老太婆的嘴里叫出來。
一看沖進(jìn)來的大吼大叫的媽媽，再加這一燙，火氣也上來了，大聲地吼道：“你在跟誰說話了，沒大沒小的！”
媽媽繼續(xù)生氣地重復(fù)道：“我問你們，你們做了什么，把我爹給氣走了？”
老太婆也沒好氣地回道：“是他自己要走的，管我們什么事？”
老頭子發(fā)話了，對老太婆說道：“你少說兩句吧！還嫌不夠麻煩嘛！”
老太婆繼續(xù)抱怨道：“本來就是他自己要走的，管我什么事，還不讓我說！”
老頭子有點(diǎn)生氣地低聲吼道：“都說了，讓你別說了，還說！”
爸爸也追了過來，站在媽媽的身后，看到這場景，他知道今天晚上又完了。
見媽媽站那哭了起來，爸爸就輕聲問道：“爹，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得給我們說明白啊!”
老頭子看了一眼眼睛哭得通紅的媽媽說道：“還是回去睡吧！不早了，今晚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媽媽抹了一把眼淚，說道：“爹，你就說吧！要不我睡不著！”
老頭子“哎”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我說不出口啊！是我對不起親家！”
老太婆急忙接過話道：“你有什么說不出口的，本來就是那老不死的喝那么多，我說他喝多了，還有錯嗎？”
爸爸一聽也生氣了，就說道：“娘，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岳父呢？”
老頭子連忙走過去，捂住她的嘴，吼道：“都讓你別說了，你還說，你還說！”
這時，爸爸的眼光回到了媽媽的身上，只見媽媽使勁地握了握拳頭，然后再松開，滿臉的淚水就那樣任意地流著。
突然媽媽“啊啊啊”地大叫了三聲，惡狠狠地看著老太婆，大聲吼道：“你怎么能這樣說我爹，你怎么能這樣說我爹！”
就沖出了門，疾步往自己家走，爸爸也對著老太婆說了句：“你們太過分了，你們！”就跟著媽媽出去了。
老太婆和老頭子被兒媳今天的舉動給嚇到了，因?yàn)閺膩矶紱]有見過她這樣對他們講過這樣的話，特別是剛才離去那要?dú)⒘怂麄円粯拥难酃?，讓他們有點(diǎn)膽顫。
回過神來，老頭子對來太婆說道：“今天是惹下麻煩了！”
“怕什么，我看她還能把我怎么著？”老太婆不屑地說道。
老頭子繼續(xù)教訓(xùn)道：“以后啊，你就少說兩句吧!”
老太婆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睡覺去吧！我都困死了！”
老頭子回道：“好吧！睡覺吧！你自己先慢慢杵著拐杖走，我去關(guān)門?！?p> “哦！”老太婆回著，就自己隨手拿起靠在墻上的拐杖，自己慢慢起來，往屋里走去。
老頭子走到門口，把手扒在門上，看著對面屋里的燈，眼里有一絲內(nèi)疚，他知道兒子和兒媳今天晚上肯定要吵架了，就因?yàn)樗麄冇薮赖脑挕?p> 想著想著，就“哎”地嘆了口氣，輕輕地把門關(guān)上了，把廚房的燈關(guān)了，就向里屋走去了。
可能這兩老會做個美夢吧！只是對面那邊是久久不能入睡啊！
房那邊的兩人卻久久不能入睡，女人踉踉蹌蹌地回到房間，沒有去睡覺，就坐在外屋的凳子上，眼淚依然默默流著，臉上的表情是痛苦。
男人跟在后面沒有說話，在自己進(jìn)門后，就把門隨手給栓好了，然后站在門口看著凳子上的女人，沒有講話。
他看著她的眉皺的很緊，臉上的表情不停地變換著，他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去安慰他的妻子，今天的傷害實(shí)在是太深了。
女人的眼睛已經(jīng)迷迷糊糊了，她的淚已經(jīng)不知道靜止了，她的心里像翻江倒海般痛苦，她呆呆地看著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痛苦的地方，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或許是地獄吧！
男人站在那看著她，心里也是無比的心疼?？粗┲闲哪_露在外面，看著她的衣服剛在那番拉扯下，已經(jīng)衣衫不整了，看著她的頭發(fā)也蓬亂著。
他就那樣看了十幾分鐘，他想她的心情應(yīng)該平復(fù)了下，就慢慢走到她的身旁，手摸著她蓬亂的頭發(fā)，輕聲說道：“啊蓮，不早了，我們?nèi)ニ桑 ?p> “滾開，我不想見到你們家的人，我恨你們！”女人撕心裂肺地吼道，一把推開了男人的身體。
女人惡狠狠的眼神，讓男人驚了一下，身體也立刻僵直了，他站在原地，整個身體都沒有了力氣。
沒有再移動一步，也沒有一句話。女人的眼神也游離了，沒有再看他，她的眼里只有剛才爹不顧一切的離去，耳邊夾雜著老太婆難聽的話和爹離去時的話。
想著想著，她的淚就不自覺地流，她的記憶就越來越多，從她進(jìn)他們家這么多年發(fā)生的那么多刻骨銘心的事情，越發(fā)的讓她痛苦，她的身體在顫抖了。
男人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就大步走過去，緊緊地抱住她，嘴里輕聲呢喃著：“啊蓮，你怎么呢？啊蓮，你怎么呢？”
女人還是用力推開他的身體，但他抱得更緊了，在一次一次都沒有推開的結(jié)果下，女人終于放棄了掙扎，只是嘴里一直說著：“我恨你們，我恨你們、、、、、、。”像一個復(fù)讀機(jī)一樣重復(fù)著。
男人緊緊地抱著，任由她的廝打，任由她的鼻涕和眼淚粘在他的身上，他不能松開，現(xiàn)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著她來安慰她。
女人哭的累了，慢慢地失去了知覺，靠在他的身上睡著了，男人就那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生怕把她給弄醒了。
直到聽到她均勻的呼吸，才慢慢地蹲下去，吃力地把她橫抱起來，往里屋走進(jìn)去，在進(jìn)去的時候，她腳上半掛著的拖鞋掉了下來。
“啪”的一聲，她在意識里動了下，男人停留了幾秒鐘的步伐，看著她已經(jīng)腫了的眼睛，見她沒有睜眼，才輕輕地走了進(jìn)去。
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把另一只拖鞋給拿了下來，她的手還是緊握著拳頭，嘴里還在說著：“爹，你不要走，爹你不要走！”
說了這兩句，她的眉又皺了起來，但也恢復(fù)了平靜，男人才慢慢地把被子給蓋上，然后再看了一眼睡在里面的兒子，把被腳給弄了下。才離開了床邊。
他輕聲地走到外屋，撿起剛才掉的那只鞋子，然后把外屋的燈給關(guān)了，才又躡手躡腳地進(jìn)到里屋。
站在里屋的開關(guān)處，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妻兒，心里有一絲內(nèi)疚。手輕輕地按下開關(guān)，順著窗外照進(jìn)來的月光，慢慢摸索著走到床邊，輕輕地躺了下去。
外面的夜依然寧靜，月亮也是靜靜地守候著每一個熟睡中的人兒，好似一切都恢復(fù)了平靜，這可能是暴風(fēng)雨前最后的一絲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