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等人被押入大牢,這才是真正的一家團聚啊,他們父子已有四年沒有見面,和兒媳則是十六年未見,雖是在牢中,但是,至少是全家大團圓了一次。
孝格郡主和金蟬還有她兩位母親關在了一起,母親見是金蟬也被押入牢里,心理難過極了,原本費了許多周折,要讓她逃出,卻沒有想到,最終還是進了大牢。
真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
莫西城那邊心中也極不是滋味,本想著金蟬這次會逢兇化吉的,沒有想到,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又見面了,甚至連老將軍和孝格郡主都進來了,真是讓人惱火。真想沖出去找那狗皇帝理論。
監(jiān)獄里,大家各自盤腿坐著,反正坐牢也是坐牢,放松一下嘛,金蟬竟然沒心沒肺似的想到和孝格下棋,還讓看守去找包大人要了一盤圍棋。
莫西城聽了,偷笑,虧得你還有這等閑情逸致,竟然還有心下棋,果真是境界不一樣啊。
突然王朝來報,說是空智大師在花廳等候見莫西城。
“師父他老人家怎么來了?”
“你去了才知道,”何靖說。
這話說得,看似高深,實則很官腔,無非就是等于忽了西城一悠罷了,虧得是何靖,換了人,估計是要遭到西城的白眼,外加一口唾液。
莫西城跟著王朝一起去了花廳,的確是師父,一襲僧袍,慈眉善目,和一身黑色蟒袍的包大人端坐在花廳坐上席的椅子上,看樣子包大人也是剛下朝回來。西城對二人分別行了禮。
“師父,您怎么來了?”
“為師算的你有難,這才從端州趕來。”
“師父又去了端州,去哪里做什么?還在為徒兒找尋生身父母嗎?”
“是啊,到底你不是真正的佛門中人,為師還是要找尋的?!?p> “可有線索?”西城帶著欣喜,卻也心中早就做好了失望,乃至絕望的打算。
“有一些眉目,但是,還要得到確認才好?!?p> “他們是誰?”
“這,還不便告訴你,還是等以后時機成熟了,再說吧。為師還是那句話,不要去怨恨他們,他們也是無心之舉。這次你牢獄之災,也正好磨練下你心性?!?p> “師父,您講的太容易了,難道有坐牢還開心的?。俊?p> 旁邊的包大人捋了胡須,笑,“金蟬小姐不是剛找本府要了一盤圍棋?要和郡主在牢里對弈?!?p> 一聽金蟬,莫西城眼睛就立即亮了,燦若星辰,淡淡地,輕輕地笑了下,“和她比不得?!?p> 空智大師笑,“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西城啊,牢房,未必真是牢房,關鍵是自己的心境要放開,你要是當牢房是你的房間,他就是你的房間,這樣想著,牢房和房間,有什么區(qū)別呢?”
西城想想,突然恍然大悟,笑了,“多謝師父明示,徒兒明白了?!?p> “這就好了,西城,你回房吧,為師和包大人有話要講。”
“是,師父。徒兒退下了,包大人,西城回房了。”
“倒是領悟的很快,孺子可教也,”包大人笑。
西城也不好意思的笑,其實,最想說,也最意外的,還是,包大人原來是會笑的,而且還笑了兩次。
空智大師此次來,是要告訴包大人一個秘密,有關莫西城的身世的,要他千萬保密,并且要開導莫西城,讓他心中放開對生身父母的仇恨,二十多年來,空智大師始終無法在這件事情上,說到他的心里去。
“大師放心,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包拯定不會講出西城的身份,這對包拯來說,簡直是太震撼了。包拯也定當多多教誨他,讓他慢慢接受現(xiàn)實。”
“包大人費心了。”
“這是包拯的責任,只是,這對西城來說,也太不公平了,今后,就算是相認,但是,父親也已經在十多年前去世了,現(xiàn)在只有母親,還有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但是,這對他來說,都是太陌生了,而且也一定不是他所追求的?!?p> “是啊,老衲就是擔心他無法接受,以后,包大人就多多費心。”
“包拯一定竭盡所能。”
西城心理卻是在想,父母長什么樣子?他們做什么的?為什么當初要拋棄我?他們有沒有想過我?
一連串的疑問再次襲上莫西城的心頭,曾經,他好想知道父母是誰,做夢都想,也一直地思考著這個問題,只有這段時間,突發(fā)事件太多,沒有想起,不料今天思想的閘門再次被打開,這讓他心中,又是充滿了假設,疑問和不斷地否定,一時間,再也無心想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