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人中,有一個是清陽真人,老四已經(jīng)介紹過了。另外三個,我打量了一下,一個是戴高帽子的那個人,濃眉闊鼻,橫眉豎目,大約五十上下,望那一坐,渾身散發(fā)著霸氣,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另一個人活象一個白面書生,手上還拿著紙扇,笑容一直掛在嘴邊。年紀嘛,從他的濃黑胡須判斷,估計也就三四十的模樣。
最后一個人很好分辨,苗族的,肯定是。不光電視上可以經(jīng)??吹剑疑匣厝ッ缯糜蔚臅r候,也穿過一套和他一樣的衣服,他看起來有五六十歲了。
老爺子鐵青著臉看完剩下四個人以后,面色稍緩:“到最后,還是幾位老兄弟陪著我啊,真正的遇到大難,才能看出人的本性。夠了,有我們這些人就足夠了,我這還有個好消息,龍三爺正在往這里趕呢,最多明天,他就可以和我們會合了?!?p> 消息一出,本來帶著點狐疑的剩下四人,一下變的沉穩(wěn)了,氣氛也比原來高漲了許多,似乎這個龍三爺來頭不小。
老四笑呵呵的喘了口氣,好象心頭的一塊大石終于落地了,看來他比較懂行情。
于是我就小聲問他:“這龍三爺是什么來路?”
李正英顯的很興奮:“說到龍三爺啊,他年齡和我差不多,我和他僅有過一面之緣。聽爹說,龍三爺在家排行老三,自小天資聰穎,智力過人,6歲就學完了中學的全部課程。從7歲那年開始,父親就帶著他開始修行,他現(xiàn)在雖然也就五十多歲,可修為已可于清陽真人和我爹相提并論。那還是五年前的他,如今的他,恐怕......”
了解,他是不愿說龍三爺如今的修為有可能已經(jīng)超越了老爺子,畢竟老爺子是他爹。
聽他這么一說,我的心里也暖烘烘的,原來還有個最厲害的角色沒到位,那我們的勝算就大多了。
天雄一直默默坐在我旁邊,和我一樣,不停的聽,分析,估計他心里對整件事也有了自己的見解。
這時見清陽真人開口了,不過他是小聲和老爺子說著,我把耳朵拉大了一圈,還是啥也沒聽到。
老爺子和清陽真人悄聲商量了好一會兒后,才對眾人說:“今天就這樣吧,沒想到是個不歡而散的場面,諸位回去好好休息吧,待得龍三爺回來后,再一起商議?!?p> 我和天雄也沒多做停留,直接回到了住的地方,我開始抱怨:“這什么破巫術大會啊,就那么兩個人還稱為大會,而且還把人開跑了一大半?!?p> 天雄聽了后大笑:“這才有意思啊,你想,雖然開跑了一大半,可留下來的都是精兵啊。再說了,咱倆出來為了啥?不就是圖個刺激嗎?看現(xiàn)在多過癮?。课讕?,邪巫,還有茅山道士,這多帶勁?。縿e人以為全是電視上和書上的東西,咱倆可是親眼觀摩,現(xiàn)場考證,真是太過癮了?!?p> 得,別人是犯花癡,他現(xiàn)在是犯傻癡,自己說的話,還能讓自己興奮,完全忘記了先前遭受的罪,真是個人才。
自從開完巫術大會后,我就再也沒見到那個貼身男保姆,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如果是為了躲著我,那就罪過了。
男保姆見不到事小,可這兩天還是沒見到李嫣就有點奇怪了,難道她真的跑回上海了?還是怕我們埋怨她當奸細?不能啊,我們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人,何況她還救了天雄一命呢。
晚飯后,天還沒黑,我獨自散步在園子里,想著最近發(fā)生的這些事,漫無目的地走著,結果忘記了老爺子的忠告,迷路了。
看著周圍一模一樣的房子,花壇,樹木,直犯迷糊。閉上了眼睛,再睜開,還是一模一樣,又暈了。
正坐在地上躊躇之際,不遠處的竹林里突然傳來人說話的聲音,聲音不大但雄渾有力:“你放心吧,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我。今天開的巫術大會,一提到邪王,他們嚇跑了一大半,就剩下那幾個老不死的了。他們正打算研究對付我們的辦法,你看?......好,好,我明白了?!?p> 這是打電話的聲音,我偷偷探出了頭,打算看個究竟,可這時候他已經(jīng)收線,一轉眼就消失在茂密的竹林里。他丫的,還挺熟悉這里的,既然他從竹林里走,那我就跟著他,肯定能出去。
打定了這個注意,我小跑著就追了上去,可竹林里早已不見那個人的蹤影了,我哪跟去啊,進去再迷路了不更亂嗎?得,還是回剛才那地兒去吧,那地方也挺好,還能偷聽別人打電話呢。
一說電話,我細細回憶了剛才那人說話的內(nèi)容,不對勁啊,那好像都是反派的臺詞。冷不丁混身一顫,這里混進了奸細?不好,出內(nèi)鬼了,我得想辦法通知老爺子去。
想著容易,走著就難了,盡管我就朝準一個方向前進,可走著走著,總是感覺自己在轉圈。眼看著天越來越黑了,我不禁為自己的魯莽懊惱。
最后一招,喊吧,扯大了嗓子,我是嗷嗷一陣亂叫。
可叫了大半天,還是沒反應,一個活人都沒有,明明白天看到了那么多人,關鍵時刻一個也不頂用。這不是鬼宅吧!真邪門。
等我喊到嗓子疼的時候,我是徹底放棄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才驚覺這是我剛開始就在的地方,轉了一圈后,又回來了。
這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不過天幸今天晚上是個滿月,我可不想在這里獨自通宵賞月。
我又來到了竹林前,啥招都用了,最后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穿過樹林或許就到家了,沒辦法,自己先畫個餅充饑吧。
就這樣一頭鉆進了竹林里,稀疏的竹子沒有完全遮擋住月光,我大體能看清方向。
周圍靜的可怕,只有偶然風吹過時,竹子發(fā)出的沙沙聲。
我還是認準了一個方向前行,摸索了大約三五分鐘的光景,前面突然看到了一絲燈光了,謝天謝地。
我三步并做兩步,快速向光亮的地方跑去,臉被竹葉刮的生疼的,也顧不得了。
救在我即將跨步走出竹林的時候,一絲細小的聲音傳入了耳朵,嗚嚕哇啦的,也聽不清在說些什么。放眼望去,見到一個人面朝山在跪拜,面前放了一桌子祭祀品,邊跪拜還邊說些聽不懂的話。
人雖然看不清,可他高高的帽子讓我一下就知道他是誰了,這里也就他戴那么高的帽子。
這大晚上的,他來這里干嗎?剛才在竹林里打電話的,會不會就是他?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了就麻煩了。
于是我觀察了一陣后,偷偷摸摸的從邊上繞開了去。
在路上碰到一個保姆,這回是個女的,在她的帶領下,我終于是回到了我的住處。我地親娘啊,以后這鬼地方我是再也不敢亂跑了。
回到了屋里我仍然驚魂未定,沒想到竟然讓我發(fā)現(xiàn)有奸細混進了巫術大會。
這時候天雄來了,問道:“你吃完飯跑哪去了啊?到處找不到你,還以為你迷路走丟了呢,老爺子讓咱倆晚上過去一趟?!?p> 在和他說話之前,我死死關上了房門,然后反鎖上,這才放下心來。
他正雙眼瞪著我:“怎么了?臉色那么難看!碰見鬼啦?”
這時候我哪有心情跟他說鬧,直接把我晚上的所見所聞跟他全盤托出。
屋子里很安靜,我和天雄都在,可沒人說話。
情況愈見復雜,只可惜我沒看到那個人的長相,否則就沒有這么麻煩了,直接把他揪出來就完了。
沉默了半晌后,天雄終于開口了:“我覺的這件事還是應該先告訴老爺子,好讓他有個準備,今天會場留下的九個人當中,除了你我之外,最值得信任的就是老爺子。其他人或許有動機,可老爺子是這次大會的發(fā)起人,他絕對沒問題。走吧,正巧今天晚上他叫我們過去,順便就告訴他吧。”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如果他身邊有其他人呢?我們還說嗎?”
“看情況吧,我們先探探口風”天雄回答道。
每次來給我們帶路的人都不一樣,這回換了個年紀大的,也不說話,就在我們門口等著。
他腰彎的很深,駝背,可步伐很快,我們倆不小跑的話,都有點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