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道歉風(fēng)波(三)
木石心里暗自搖頭,柳成蔭現(xiàn)在出手就說明,她已經(jīng)暫時控制住了院子里面的陣法,柳成蔭知道自己的實力稍遜(與那幾個相比),所以她的準(zhǔn)備工作一直很充分,又或者,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來坑人。
玉鳳加大對柳成蔭靈力的限制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預(yù)計的效果。玉生煙覺得自己的劍正在發(fā)燙,劍身上綠色的紋路發(fā)出的光芒映照柳成蔭的臉,玉生煙卻感受到一股奇異的壓迫感,這種感覺——玉生煙被自己的劍氣震開。玉鳳立刻扶住玉生煙。僅僅分神了一瞬,玉鳳就發(fā)現(xiàn)院中的陣法有失控的前兆,這怎么可能!就算僅僅是臨時部分控制,但這種陣法能力,簡直——柳成蔭的陣法實力確實該重新估計了,難怪那人說自己陣法實力進不去神界前五。柳成蔭看了看玉鳳,想說什么又沒說,這種行為,玉鳳深深覺得是惡劣的挑釁:你這是看不起我的陣法實力?連比較的念頭都沒有嗎?!綠色的光芒籠罩著整個庭院,因為柳成蔭的靈力遠不及淵弦,所以這招的威力還是弱了。
司木真君白色的衣袖很灑脫地向下輕揮,周圍的靈氣如漣漪般蕩漾開來,看似輕柔卻以壓倒性的趨勢碾壓綠光。柳成蔭無奈地看著手中陣法暗符漸漸被白光吞噬——這是司木真君出手奪回了陣法控制權(quán)。司木真君的靈力瞬間爆發(fā)又瞬間收斂,畢竟他只是阻止柳成蔭并不是要傷柳成蔭。
柳成蔭迅速收起無奈的表情換上一副壓抑的憤怒,木石奶奶見此卻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疼?!疤锰盟灸菊婢娴挠X得一直護短下去就能一切順利嗎?又或者這樣的她還是合格的真君傳人嗎?”
玉生煙不知怎么突然有委屈地想哭的沖動,自己這次真的讓師父失望了嗎?自己只是想讓大家都開開心心的有錯嗎?要不是柳成蔭惹出的事,又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她有什么資格說自己不是合格的真君傳人?!玉生煙念此,周身的靈力隨著自己的感情起伏,她的雙眸靈力流轉(zhuǎn),準(zhǔn)備變色。玉生煙是真正難以控制自己的情感,打算不計代價再次出手。
司木真君輕輕將手按在玉生煙肩上,自然地將玉生煙護在自己身后,他擋在柳成蔭與玉生煙之間,白色的靈力輕緩地漂浮在整個庭院中,司木真君面色未變,出塵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到這里吧。”
“就到這里吧?哈哈!這就是你對這個徒弟所作所為的解釋?哈哈!這就是你對自己傳人的要求?上神玉!司木真君!你想你的徒弟上反面案例你才意識到問題所在嗎?真君傳人并不是護出來的!”柳成蔭突然神經(jīng)病地大笑,但是心里卻舒了一口氣,這樣的發(fā)泄感覺還不錯?“既然如此,那——你這師父必須為這次護短付出代價?!绷墒a的眼神出現(xiàn)了癲狂,但是似乎只持續(xù)了很短一段時間,接下來是沉寂。
木石奶奶看著柳成蔭這中二的演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希望這次她也能善后好吧。
柳成蔭周身的綠色靈力卻瘋狂地散開,毫無章法。司木真君府外的柳樹靈氣由近到遠,一層一層如碧濤一樣與柳成蔭產(chǎn)生共鳴,府外一時間似乎都充斥著綠色的靈力。
玉生煙吃驚地看著柳成蔭:她真瘋了不成?難道要對師父出手?她不知道師父的陣法能力遠在她之上?!
柳成蔭淡然地收起了飄帶,她直接向著司木真君沖了過來,在靠近司木真君的瞬間,她的手上卻多了一把大刀:柳成蔭的本命武器不是飄帶而是刀!靈力在刀刃沉積為墨綠色,柳成蔭的刀直接向司木真君劈來,與神界柳樹的共鳴暫時性封住司木真君的退路。司木真君有些吃驚,這個刀法看似直接,但卻是司軍真君的“蕭瑟秋風(fēng)”!封鎖空間加刀氣內(nèi)斂,這一招不會認錯,共鳴是借附近仙木的靈力,憑借小仙的靈力,這一招是無法使出,畢竟神界真正靈力充裕的小仙也就淵弦一個而已,不,還有冥。
司木真君一時思緒萬千,他想到失蹤的司琴真君與冥,冥也是用刀的,柳成蔭與冥是好友,是這樣嗎?這才是她的目的嗎?司木真君并未躲閃,準(zhǔn)備承接柳成蔭這一刀時,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相似的金色刀氣直接將柳成蔭墨綠刀氣打散。
柳成蔭后退幾步,吐了好幾口血,刀氣靈力雙重反噬,再次受傷是必然的,柳成蔭卻輕笑:“虧大了?!?p> “柳成蔭,你還笑?真當(dāng)自己小?。 彼拒娬婢盏?,“還是你想學(xué)淵弦,把這里也變成廢墟?一個剛剛打了帝君,怎么你也要打個真君平衡一下?顯示你們是真正的好友?”司軍真君難得開個玩笑。
柳安如仙子緊隨其后,她還是不放心,所以把司軍真君給請來了,看在淵弦面子上,司軍真君一定回來,不過自己實在不想麻煩他,現(xiàn)在讓他看到柳成蔭用他的刀法懟司木真君,這畫面真美。
“司軍真君?!绷墒a擦干凈嘴角的血,淡然地收刀、行禮,似乎剛剛拿刀怒懟司木真君什么的都是錯覺。
“柳成蔭、玉生煙,你們兩個確定不要私下和解?”司軍真君正色起來,“若確定了,我要留檔。留檔的含義,你們都清楚?!?p> 玉生煙心里一突,她當(dāng)然清楚,自己是想要和師父在一起,絕對不能在司軍真君那里留檔!可是柳成蔭剛剛竟然想要傷害師父,不過,師父最后沒打算還手,這是為什么?一定是師父不想對小輩出手,柳成蔭利用這一點對付師父簡直太卑鄙!玉生煙內(nèi)心氣難平,更多的是心疼自己師父??墒牵嬲土墒a私下和解!可惡啊,為什么原本不復(fù)雜的事情會被柳成蔭弄成這樣!自己果然太單純到蠢?。?p> 司軍真君看了眼柳成蔭:“我這里留檔,最起碼,你最想進的邊軍營沒戲了?!?p> 柳成蔭很果斷:“私下和解,我這里沒問題。”
玉生煙倒是吃了一驚,她本來覺得柳成蔭成神后應(yīng)該會去要命老師那里,或者司靈真君那里,沒想到柳成蔭的第一志愿是邊軍營!是因為淵弦,還是和傳聞一樣為了司軍真君?玉生煙覺得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八卦也是可以的。她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看自己,深吸一口氣:“我也沒問題!”
“但是考慮到你們兩個確實犯錯,所以義務(wù)勞動是免不了的。柳成蔭,你去邊軍營打雜兩個月;玉生煙,你去仙苑打雜兩個月。沒有異議吧?”
“沒有?!眱蓚€人異口同聲。
玉生煙看了眼柳成蔭,雖然邊軍營比仙苑苦得多,但是柳成蔭本身就是想去邊軍營的,對柳成蔭來說,這不是懲罰吧!果然司軍真快明面上偏袒自己,實際上還是偏袒柳成蔭。
司木真君、司軍真君互相行禮告辭,并沒有過多交流。
柳安如實在不想看見某個不省心的徒弟:“回家,柳成蔭?!薄笆?,師傅?!?p> 司木真君突然對木石再次行禮:“這次確實是煙兒不對再先,木石仙子,我仍有一份‘問我真實’的份額,加上治療您暗傷的藥物,當(dāng)做賠罪,希望——”
柳安如直接打斷司木真君:“小仙惶恐,木石她亦不敢接受,畢竟我家劣徒也傷了您家愛徒,所以看在她不懂事(年幼無知柳安如實在是說不出口啊)的份上,我們這件事還望就此終了。”
木石行禮:“老奴萬分感謝真君大人的美意,受之有愧。真君大人能原諒柳成蔭小主人,老奴以不知該說什么好!”木石和柳安如先將司木真君這個護短狂人原諒柳成蔭這件事敲定下來,司木真君雖然護短,但絕對言而有信。
“那就請恕在下不便送客了?!彼灸菊婢凵駨?fù)雜地看著暗自調(diào)息的柳成蔭。
玉生煙從未見過自己師父姿態(tài)如此之低,看著師父看向柳成蔭的眼神,竟然覺得眼睛酸酸的,不行,柳成蔭她們還沒走,不能,在這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