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是鐵家一個旁支庶出的女兒,族譜的排位上是七小姐,天資聰穎,和甫青少爺有的一拼,所以待遇自然對照甫青少爺。
宋易卿只是淡淡一掃便移開了視線,轉(zhuǎn)而去看第三個人,與前兩人相比,這人真能算的上是少年。
他的身材完全繼承了鐵如風(fēng)那樣的高壯,一頭紅發(fā)肆意張揚,貼身的黑色勁裝包裹下是線條分明的肌肉,背一把闊刀,臉上的表情帶著那個年紀(jì)的少年獨有的張揚和冷漠。
那之后的幾人看著也平凡,倒不是說他們不優(yōu)秀,只是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而已。
三人感覺一股淡淡的威壓掃過他們的身體,一瞬間有種被看透的感覺,不覺臉上的表情變了幾分。
抬頭看時,瞳孔中的驚懼還不曾散去。
“不錯,不錯,后生可畏。”
城主大人哈哈大笑,看著幾人的眼神很是滿意。
“哎,這位少年怎么稱呼?看起來真有如風(fēng)你的幾分風(fēng)骨!。”
城主大人興致盎然的指著剛才的少年問。
呵呵……這話題就有些尷尬了。
倒不是因為旁的,只是這少年的身份有些特殊。
鐵如風(fēng)有個哥哥,只可惜英年早逝,留下寡居的美貌妻子和腹中的孩子。
本來一切安好,弟弟接過哥哥的衣缽,挑起鐵家的大梁,將鐵家治理的井井有條。
可事情就怪在,哥哥留下的遺腹子日漸長大,相貌竟然與自己的親叔叔越來越像!
說是血緣倒也解釋得通,畢竟修煉界本來就怪事頻出。
但是,耐不住……這孩子與他的親爹差別實在太大。
一個文弱書生一樣的男人竟然生出一個虎背熊腰的兒子!
這就是沒事兒,在有心人的眼里也變成有事了。
也正因如此,這個名叫鐵錚的少年自幼凄苦,畢竟就是鐵如風(fēng)再大度,在這樣的流言之下,也很難不對這個孩子心生芥蒂。
可現(xiàn)在城主大人如此詢問,究竟是何意?
宋易卿垂下自己的眸子,掩去了心中所有的思緒。
“這是兄長的兒子,名喚鐵錚。”
鐵如風(fēng)淡定接話,仿佛那些流言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哦,原來是另兄的兒子!真是英雄出少年。”
也正因如此,這個名叫鐵錚的少年自幼凄苦,畢竟就是鐵如風(fēng)再大度,在這樣的流言之下,也很難不對這個孩子心生芥蒂。
城主情真意切的稱贊了一句,卻無人看到,那雙看似慈愛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嘲諷。
“城主大人,祭祀的時辰馬上就要到了?!?p> 一名穿著祭袍的男人上前恭敬地說道。
“好,既如此,那鐵兄,賢侄我們就先過去?”
三人轉(zhuǎn)身朝著祭祀的場地——流焰山口走去,鐵如風(fēng)和宋易卿兩人很自覺的落后半個身子,將城主大人簇?fù)碓谥虚g。
三人并進(jìn),一個威嚴(yán)尊貴,一個狂放不羈,一個雍容溫潤,身后還跟著一重弟子、門徒、客座、從屬。
當(dāng)真是浩浩蕩蕩奪人眼球!
聚集在這里的眾人注意力原本就盯著中央的三人,此刻見他們?nèi)擞辛藙幼?,又聽聞祭師言“祭祀開始”,自然是眼眨也不眨地看著祭壇的方向。
所謂流焰山,就是一座火山。
雖然要比凡俗的火山驚險一些,礦產(chǎn)也略微不同。
雖然凡俗的火山也沒有哪里安全……
所謂的祭壇,也就是火山口。
三位重量級的人物跟著祭師走到了火山口邊緣,沸騰的紅色巖漿不時迸出幾滴,又在溫度的影響下凝結(jié)出一身黑色表皮……
或者迸到地面,紅色的巖漿溢出,形成新的巖層,亦或者迸到他們身上……
呵呵……
衣服完好如初,人也絲毫未損。
能扛得住如此灼燒的衣服,哪能是普通的衣料,不得不說三人都是身家豐厚!
至于人,只要是個筑基期的修士都能扛住流焰山的熾熱,區(qū)別只在于堅持時間的長短罷了。
城主大人修為如何自不必說,鐵如風(fēng)也于幾年前突破了金丹,只是這宋少主……
看起來也頗為不簡單?。?p> 哪怕僅僅是使用了天才地寶,能扛得住流焰山巖漿的,也絕不會是凡物。
祭師口中念念有詞,還不停得手舞足蹈,時而張開雙臂,仿若迎接神明,時而跪伏在地,狀若禱告。
忽然,他站起身來,不奔馳疾走,若疾風(fēng)驟雨,張開雙臂,似是擁抱烈焰,他雙目赤紅,仿如失去了神智。
他念念有詞、禱告、咆哮、怒罵、交流、低吟、哀泣……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隨著祭師,他咆哮時,人們的心也跟著提上來,他哀泣時,人們的心臟仿佛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痛得難以呼吸。
終于他站定,昂首挺胸,張開雙臂,維持著這么一個姿勢。
他雙眸緊閉,臉上一派圣潔神色,從山頂投射下來的一束陽光照在他的身上,顯得溫暖而又祥和。
這一刻,他仿若神明,來拯救自己的子民。
他又如同神使,帶著神諭,將人……帶出這苦海。
所有人的心臟都仿佛停止了跳動,他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期待著。
等著他睜開眼的那一刻,天地會不會失色?風(fēng)雨會不會突變?神,是否會來拯救他們?
終于,他張開了雙眼……
宛若變了一個人一樣,他仿佛真的帶來了神的旨意。
那平靜,好似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掃視全場,每個人都有種被看透了的感覺。
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又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祭師再次恢復(fù)到原本的樣子,那讓人感覺壓力很大的目光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城主大人最先從呆愣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祭出了自己對強(qiáng)的術(shù)法……不是攻擊。
鐵如風(fēng)和宋易卿也沒落下多久,一個學(xué)著城主的樣子祭出靈氣,另一個則拿出了……一張弓。
兩人的靈力在空氣中匯聚焦,交織,宋易卿挽弓搭箭,疾射而出的箭矢仿佛帶著流光,穿透那團(tuán)靈氣…和它一起,朝著火山口飛去。
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火山口周圍只有四人,緘口不言。
連他們帶來的屬下或者隨從,都被留在了外圍區(qū)域,再往外,持著銘牌的客座或是特意趕來想辦法進(jìn)去的高手。
再往外,湊熱鬧的局外人,亦或者想要混水摸魚的……
傷勢恢復(fù)的差不多的無雙也在其中,清瘦的小少年除了容貌俊秀些,不以人注意,只當(dāng)是來湊熱鬧,長見識的小公子。
誰又能想得到……她也手持一塊銘牌,且進(jìn)入的資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