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孫氏的報復(fù)
孫春花被田有金扶回房后,因為渾身癢得厲害,寧是一宿未眠。第二天一早,實在挺不住的孫春花央田有金請了隔壁村的齊郎中過來看癥。
齊郎中看了大半天,得出的結(jié)論,孫春花并沒有中毒,可能是類似過敏的癢癥。最后還叮囑孫春花以后最好不要到長滿花草的地方去。
真相大白后,大家看向?qū)O春花的眼光都帶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而鄭雪娥更是明里暗里的趁機(jī)將孫春花損了一通??蓱z的孫春花這回可真是有口難言……
只有心知肚明的田七七暗暗笑疼了肚子。經(jīng)過這事之后,看你這饞嘴肥婆還敢不敢再搶我們的東西吃?再搶就讓你再嘗嘗這蛋白質(zhì)過敏的滋味。
過了兩日,孫春花身上的紅疹終于消失了,身上也不癢了。但經(jīng)過幾天寢食難安的日子后,孫春花竟然變瘦了,一雙原本如細(xì)縫般的眼睛,此時也顯得大了許多。只不過,那雙眼睛里卻不時閃爍著仇恨的暗芒……
都是柳如眉和那幾個賠錢貨搗的鬼,不然身為大房的自己又怎么會淪落到被大家取笑的地步呢?不行,我一定要找機(jī)會出這口惡氣。
而這一切,都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這天,大家都出去干活了,只有借口身體尚未恢復(fù)的孫春花正獨自一人在院子里無聊地踱著步……
“大嫂,在想什么呢?”一個嬌嗲的嗓音突然在孫春花身后響起,生生的把她嚇了一大跳。
“那個……我可不是在偷懶,我只是四處走動下,好快點恢復(fù)身體。”孫春花邊慌忙地解釋著,邊把身子轉(zhuǎn)了過去??吹绞菨鈯y艷抹的花枝,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看到孫春花那一臉慌張的表情,花枝“嗤”的一聲笑了:“放心吧大嫂~你看我花枝會是那種愛背后嚼舌頭的人么?”
“那倒不象?!睂O春花訕訕地笑了一笑。除了自己大房的人外,這花枝算是這家里待自己最好的人了。記得她剛來的第一天,就送了自己一盒縣城歐記的桃酥。那歐記的點心可是出了名的貴,可那滋味更讓自己念念不忘。
“大嫂,來!到我房里去坐坐……咱們倆妯娌難得有空一起說說體已話呢。”說著,花枝已經(jīng)親熱地?fù)е鴮O春花的肩膀往自己房間走去。
房內(nèi),孫春花正在喋喋不休地向花枝傾訴著自己這幾天來所受的委屈……花枝不時的安慰上她幾句,到最后,竟然還從柜子里拿出一盒歐記桃酥來招呼孫春花。
孫春花看到那桃酥,早連話怎么說都給忘了,只曉得兩眼發(fā)亮地抓起餅來吃。
一連吃了三個桃酥后,孫春花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冷落了坐在一旁的花枝,頓感不好意思的她趕緊又聊了起來。
看孫春花一邊說話,一邊將噙在嘴里的餅?zāi)﹪姷玫教幎际堑拇罉?,一絲鄙夷從花枝的眼中一閃而過!
“大嫂,其實我挺同情你的。依我看,你這回十有八九是中了別人圈套了?!?p>“原來你也是這樣覺得的?可偏偏大家都寧愿相信柳如眉那個賤人……”
“我相信你!你說吧,你都在這村里生活十多年了,也沒出過什么過敏的事情,對不?偏前幾天吃了她柳如眉的東西就過敏了?這樣巧合的事情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花枝一臉神秘地湊近孫春花說道。
“沒錯!老娘都活了三十多年了,怎么會說過敏就過敏的呢?”孫春花一激動,嘴里的餅?zāi)┚汀班邸钡囊幌氯珖娏顺鰜?,眼前的花枝頓時就遭了殃。頭上、臉上、衣服上全是和著孫春花口水的餅屑。
“哎喲,你看看我……”孫春花過意不去地伸手幫花枝拍去餅屑。
花枝微微低垂的臉上明顯閃過一抹惱意!要不是自己要盡快搬走柳如眉這塊攔路石,她才不要跟孫春花這樣又蠢又懶的婆娘有任何瓜葛呢。
“不礙事的,大嫂!”花枝一把拉住了將自己頭發(fā)扯得生痛的肥手,卻笑得一臉的親熱,“那你有沒想過?那齊郎中一向同情那柳氏母女,這次會不會是他們串通起來故意整你?”
聽了花枝的一番分析,孫春花猛然有一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柳如眉這個賤人……我跟你誓不兩立!”
眼見陰謀得逞,花枝臉上不由露出得意之色,于是又湊到孫春花耳邊一陣細(xì)語……聽得孫春花是連連點頭!
只是她們都沒有留意到,此刻窗邊正趴著一個竹竿似的身影,在那里靜靜地偷聽著倆人的談話。
“這兩房都不是什么好人!斗吧,斗得越兇越好。這樣,我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了?!?p>…………
渾然不知災(zāi)難即將臨頭的柳如眉,剛把家里的菜地翻了一遍,此刻只感到汗流浹背、口干舌燥的。
擦了把汗,看看掛在頭頂?shù)牧胰眨缑贾挥X得眼睛一陣刺痛??磥?,是時候回家做午飯了。于是她將鋤頭往肩上一扛,趕緊的往家里趕去。
一進(jìn)門,柳如眉便被孫春花給叫住了。
被孫春花陰森森的眼神打量幾眼后,柳如眉只覺得莫名的一陣毛骨悚然:“那個……大、大嫂,你找我有事嗎?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還得趕著做飯呢?!?p>可孫春花依然不言不語的站在那,柳如眉只得硬著頭皮準(zhǔn)備往廚房走去。
“柳如眉,你給我站住!”
看著雙手叉腰,一臉兇悍的孫春花,柳如眉不由得被嚇了一大跳??蛇€沒等她張口呢,孫春花便一迭聲地罵了起來。
“你居然還有臉提吃飯?這家里的哪一粒糧食不是我們有金和高山辛辛苦苦種出來的,你們憑什么白吃白喝?不要臉的小娼婦,我呸!”
“大嫂,你怎么能這樣說呢……”話未說完,柳如眉已是喉嚨一梗,再也說不下去了,就連那眼眶也跟著紅了一圈。
在這家里頭,不單婆婆嫌棄自己,就連自己男人對自己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更不要說現(xiàn)在還娶了一房小妾……唉,自己和三個女兒整天沒日沒夜地干活,卻換不來一張好臉色,還每每遭人責(zé)難。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