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古吉嶺武家
秦明月冷笑:“喲!好嘛。不知道娘親給明月找了一門什么好親事,說來明月也聽聽吧!明月從小臉皮厚,娘是知道的!”
陳媒婆肥膩的臉上擠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尖著嗓子說道:“這孩子倒是牙尖嘴利,不錯!將來生的孩子必定會聰明!聽說過古吉嶺武家沒?那可是個富得流油的有錢人家喲~一般人家的姑娘可是沒有那個福氣的喲……”
古吉嶺武家?秦明月在腦子里搜尋了許久,沒有印象。媒婆一連聲的夸贊那武家的公子,將那未曾謀面的公子捧到了天上,又是家中五十畝地啦,光瓦房就有八間啦,還上過私塾啦。又說這公子明年還要考秀才,得到過城里老爺?shù)目洫?,說是中秀才那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
知識分子在哪個年代都受尊崇,更何況考中了秀才就意味著有機會中舉,中了舉就意味著有官可以當。
好家伙,那可不得了!
秦明月嬌羞一笑:“也不知那公子今年多大啦?怎么這么厲害的人物,我卻沒有聽說過呢?”
古吉嶺距離埡口村五十里,其實不認識這號人也很正常。那媒婆卻打了個哈哈,笑著說道:“哎呀小姑娘,嬸嬸同你講啊!男人大點會疼人!要是找個和你差不多歲數(shù)的,等你人老珠黃,男人可就不要你啦!”
我就知道有問題!秦明月心中已有主意,便接著追問:“那到底是多大?”
媒婆看了看秦何氏,秦何氏瞪了秦明月一眼:“姑娘家家的,也不嫌害臊!別問了,走遠些!”
馬大嬸低著頭拍打著鞋底上的泥土,一面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明月問問又咋啦,你這個媒婆可當?shù)貌环Q職??!你就說,那少年郎到底多大了?”
“嘿嘿……這個……嗯……大是大了一點,不過也還行,今年還不到三十……”
“我的媽?多少?”馬大嬸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秦明月冷冷的注視著秦何氏。媒婆訕笑兩聲,立馬補充道:“我說大妹子,咱看人可不能光看年齡!這歲數(shù)是大了點,可是十幾歲又算得了什么?等人家日后做了官老爺,那福氣才叫個享不盡吶!咱做人可不能這么簡單的盤算,畢竟這家人也算誠心,人家可愿意出一百兩銀子,加上十畝上好的良田來買……娶這小姑娘吶!”
“當真是這么大手筆?”秦何氏聽得眼睛都直了。
“那還有假咋地?”媒婆的臉色終于好看了起來,連帶著也有了兩分姿色。
有趣!
秦明月索性坐在地上悠哉的聽這兩人盤算自個的價錢。馬大嬸瞧這妮子也不哭不鬧,心里只是干著急。
秦何氏卻只想了一會兒,臉上的笑容逐漸冷淡了下來。她看了看明月,對媒婆說道:“咱明月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孩子,可也是待她如同親生的一般。她年紀還小,那家公子恐怕有些不合適吧……”
媒婆飛快的白了一眼,隨即笑著說道:“那家長輩說啦,要是這姑娘真叫人滿意,他們愿意多出五十兩。”
“一百五十兩……”秦何氏情不自禁的念叨了兩遍,這么多的錢,她一輩子也沒擁有過。
秦明月瞪大了無辜的雙眼,天真的問道:“娘,我可以賣一百五十兩呀?”
秦何氏和媒婆的臉不約而同的僵了一下。
在一旁不出聲的馬大嬸終于忍不住插話道:“弟妹,你這樣做,恐怕有些不合適吧?”
“不合適!絕對不合適!”
屋子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馬學良氣喘吁吁的從屋里沖了出來,他的背上還背著半簍草藥。原來是馬大嬸知道馬學良一直心儀秦明月,所以一早就偷偷地支使自家男人去將正在山上采藥的馬學良叫了回來。馬學良聽到了消息,抬起腳步就往家里沖。
媒婆一見這情況便明了。她有些不悅的問:“小伙子,有什么不合適的?你家有一百五十兩銀子嗎?有銀子再來說話!”
馬學良強自鎮(zhèn)定下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望著秦明月,卻對秦何氏說道:“嬸嬸,你知道這武家公子是個什么人嗎?”不等秦何氏和那媒婆插話,他接著說道:“那姓武的今年已有三十一歲,長得還沒我高,頭發(fā)卻已經(jīng)白了一半;說話的時候總要瞇著眼睛看人,因為長時間看書毀眼睛,眼珠子已經(jīng)半瞎了!”
媒婆趕緊打圓場:“啊呀小伙子,你可不要亂講的?。∧枪友凵袷遣淮蠛?,也是因為看書嘛,讀書人哪個不是這樣子的?你不要瞎說!你可別小瞧人家,等人家考上了舉人,你這個泥腿子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馬大嬸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是嗎?”馬學良定定的看著秦明月,繼續(xù)說道,“你可知道他為何現(xiàn)在還未婚?因為他有一種特殊的愛好,染了一身難以啟齒的病,導致身上長期長大瘡,一到夏天就流膿生臭,只有冬天才敢見人?!?p>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媒婆恨不得立即捂住馬學良的嘴,她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紛呈。秦何氏也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事,不由得愣住了。
馬學良終于將目光轉向了媒婆,繼續(xù)說道:“我沒有胡說。他的隱疾久治不愈,城里上上下下的藥店已經(jīng)去了無數(shù)次,在城里的藥鋪早已聞名。原本醫(yī)者仁心,不會隨意向外人透露些什么,只是今日……我跟著師父學醫(yī),有心要治好他,瞧見我背上的草藥沒有?就是為他采的。這位大嬸,我問問你,為什么要蒙騙一個不知情的小姑娘,把人往火坑里推?”說到這里,馬學良已經(jīng)有些憤怒。
許是被馬學良的怒氣所懾,她呢喃了兩句,念道:“我、我事先也不知道這件事……恐怕沒這么嚴重吧……”
“沒這么嚴重?”馬學良握著拳頭,咬牙切齒道,“那姓武的身上發(fā)臭熏得人十步之內不敢靠近,難道這也是假的?整個古吉嶺怕是沒人不知道吧?!”
見馬學良知道得這么清楚,媒婆張了張嘴,囁嚅兩聲,卻無話可說。
司徒小妞
妞妞最近身心俱疲,有些犯懶,姍姍來遲,對不住了各位,我會振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