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走后,宇澄也沒再原石坊停留,沒一會兒,他就讓一位仆人帶著他去熟悉紫軒閣的環(huán)境了。
“石長老,小的叫李桑,您叫我阿桑就行了?!?p> 在這位叫李桑的仆人帶領(lǐng)下,宇澄開始熟悉整個紫軒閣。
紫軒閣占地很大,分為前院和后院。前院是李家辦事的地方,后院則是他們?nèi)粘I睢⒕幼∫约皟Υ尜Y源的地方。
剛才他們賭石的原石坊正是在后院,所以阿桑便先帶著宇澄在后院看看。
“石長老,您看那,那湖畔的便是醉風(fēng)亭,族中的一些少爺小姐們每日巳時都會來此戲?!?,阿桑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六角小亭對宇澄說道。
“石長老,那是演武臺,是少爺小姐們練武的地方......”
“石長老,那是百草館,是紫軒閣收集和儲存靈材寶藥的地方.....”
“那是妖獸園......那是法器樓......那是祖祠堂......”
在阿桑詳細的介紹下,兩人在后院轉(zhuǎn)了一個多時辰,才將后院的環(huán)境基本了解了。
走著走著,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前院。
前院是紫軒閣經(jīng)營生意的地方,人流量比后院大得多,阿桑也不拖沓,直接帶著宇澄先去找到了這里的幾位主管,將宇澄的身份和李茂的事情交代好后,又帶著宇澄去領(lǐng)取了一套專屬于紫軒閣長老的衣袍以及身份令牌。
做完這些,兩人才慢悠悠地在前院逛了起來。
待時間又過去半個時辰,前院也被他們基本了解后,宇澄要求先回去了,于是阿桑一路將他送到門口。
“石長老,您慢走!”
看著宇澄完全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阿桑才松了口氣。
今天他可算漲見識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頂撞呂大師,而且還是為十一二歲的少年,并且這少年還賭贏了呂大師,最后更是被少爺任命為石長老。
這一上午的所見所聞讓他深刻地認識到了這位年紀輕輕的石長老絕對不簡單,馬虎不得,所幸他現(xiàn)在走了。
想到這里,阿桑全身一松,伸手摸了摸頭上的汗水,然后轉(zhuǎn)身回去復(fù)命。
只是他剛一轉(zhuǎn)身,面前就一黑,緊接著他便撞在了迎面走來的一人身上。
“誰??!哪個不長...”
阿桑正要破口大罵,可當他看清眼前之人時,渾身不由地一顫,心臟一抽,嚇得亡魂皆冒,立馬拜倒在地,磕頭不止,口中還不住地說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不知是杜大老爺,無意冒犯,還望杜大老爺大人有大量,繞過小的......”
杜莫年是誰,魏都誰人不知。
在這個世界,一切都得靠實力說話,而實力并非表面上那么簡單,細分一下,它除了自身武力以外,還包括權(quán)力、勢力和財力。
金山館杜家的財力與勢力在整個魏都,能找出與之匹敵的絕對不會超過一雙手,同時杜莫年的大兒子是宮中一位皇子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位及中郎將,在宮中也有不小的權(quán)力,而且杜莫年本身也是一位煉氣境后期----蓮臺期的強者,據(jù)說他已經(jīng)無限接近煉神境了。
由此可見,除了少數(shù)幾個勢力外,金山館在魏都絕對能橫著走。
當然,他們紫軒閣就屬于這幾個勢力之一,但這也不代他阿桑就能得罪杜莫年。
此刻,阿桑跪在地上的身體如同篩糠一般的顫抖不止,身上的汗水就像涌泉一樣從毛孔里分泌出來,他的衣裳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印濕了。
“他就是石天賜嗎?”
一道猶如金戈交擊般的聲音上阿桑頭頂上方響起。
“???”
阿桑身軀一怔,一時沒弄明白杜莫年這話的意思,不過待他發(fā)現(xiàn)杜莫年目光所望的方向正是宇澄離開的方向時,他立即點頭說道:“正是正是,杜大老爺,他正是我們紫軒閣新晉的石長老?!?p> 得到阿桑的確認后,杜莫年沉默半晌,之后他才再次開口道:
“杜三,我們走。”
從始至今,杜莫年都沒有低頭看阿桑一眼,當阿桑從謝恩中抬起頭來時,杜莫年已經(jīng)在那位叫杜三的侍從的服侍下進入了一輛裝飾威嚴的馬車中。
......
再說宇澄離開紫軒閣后,他一個人走在喧鬧的街市上。
只見他眉頭緊鎖,似在思考著什么。
“沒想到一個家族居然能如此龐大!”
宇澄發(fā)出了一聲說不清情緒的感嘆,似驚訝,亦似贊嘆,又似不甘。
今天他算是是深刻地意識到了大家族的底蘊。
就不說別的了,單單演武臺和百草館兩樣,已是宇澄這類平民子弟這輩子都望所莫及的了。
無論是資源,還是設(shè)備,紫軒閣雖說不及學(xué)府,可也相差不遠了,。
“要是我也有這些資源,我一定比現(xiàn)在還要強,也比李茂更強大”,宇澄心底默默地念叨。
要知道,宇澄可不像李茂他們有這么多資源供養(yǎng)著修煉,他是完完全全地憑借著個人的努力才到達今天的地步的。
李茂今年十二歲,淬骨中期,宇澄也十二歲,淬骨初期。若是給他和李茂一樣的條件,兩人現(xiàn)在的實力可想而知,說不定就連最近發(fā)生的事都不會出現(xiàn),鐵柱和馬杰更不會受傷。
可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事到如今,他又能改變什么?
“不,不對!”
宇澄的雙眼中突然有一道亮光閃過,就如同閃電一般,一剎而逝。
“以前的我改變不了,但現(xiàn)在,還有未來我卻能夠改變,只要我的實力足夠強大,強大到就像夢中的那個金光男子一樣,到時候別說金山館杜家、紫軒閣李家,就是整個魏國都不會有人能威脅到我的存在了?!?p> “而現(xiàn)在我所能做的,就是利用一切我所能利用的資源,努力強大自己,等到三年后,進入軍隊,從此擺脫金山館的欺壓和紫軒閣的限制,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p> 昨晚他就曾立下誓言,要強大自己,提升實力,此刻,這一信念更是得到升華,變得愈加凝實。
宇澄越想越興奮,對未來的種種也滿懷期待。
不過眼前最要緊的事情便是先給鐵柱和馬杰兩人治傷,他要去仁和堂買些療傷的藥材。
......
太陽當空,時近飯點。
宇澄提著從仁和堂買來的藥材走進李紀鐵鋪。
李大力夫婦從昨晚回來就沒合過眼,飯也沒吃一口,家里的灶頭還是涼的。
李嬸坐在床邊,看著滿身傷痕,昏迷不醒的鐵柱淚流不止,兩個眼睛都紅腫了;李叔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發(fā)呆,年輕力壯的臉龐仿佛一下蒼老的十年,指縫的旱煙都已燒盡也不曾察覺。
直到宇澄走到床邊兩人才注意到他,李嬸當場就沒給他好臉色看。昨晚回來后,她越想越氣,憑什么三個人中只有宇澄沒什么事,要不是李叔及時攔住,李嬸都要開口責(zé)罵了。
不過當宇澄說明來意,并把療傷的藥材獻上后,他們的表情兩人頓時大變。
仁和堂他們豈會不知,據(jù)街坊之間的傳話,聽說那里的藥材除了能延年益壽,增長修為外,更是能起死回生。
但仁和堂的藥材極為名貴,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別說一片葉子了,恐怕連那里的一培土都買不起。
所以在得知宇澄手中的藥材是來自仁和堂后,李叔的愁容轉(zhuǎn)瞬消失,而李嬸甚至直接從宇澄手里搶過藥材,緊緊的抱在懷里,喜極而泣道:“我的孩兒...有救了!”
將各類藥材的都使用交代清楚后,宇澄這才離開李紀鐵鋪,并前往馬杰家。
馬杰的雙親如今只有他父親一人,他父親是位落魄秀才,妻子在生下馬杰不久后就拋棄了他們父子倆,悄悄離開了。于是他便靠著自身僅有的一點文采給家里賺點補貼,并在街坊鄰居的救濟下,將馬杰養(yǎng)大,并將他送進了學(xué)府文院。
而馬杰從小也很孝順,也很用功讀書,在文院中的成績也還算可以。
可以說馬杰就是他父親這一輩子的希望,是他心中唯一的支柱。
現(xiàn)在這根支柱倒下了,眼看他也就要跟著倒下時,宇澄給他帶來了仁和堂的藥材,于是他再次燃起了希望。
“天佑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