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中的一較平且開闊的地方,有一簇火焰正在石堆中燃燒。
而在火焰旁,一條魚被木條貫穿全身,插在地上。
酥脆的魚皮,鮮嫩的魚肉,整條魚刷滿各種醬汁,在火焰的烘烤下滴著油,發(fā)著香氣。
而在一旁,一雙正發(fā)出綠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這條魚。
是的,那是憐。
此刻的憐,臉色蒼白,頭發(fā)亂糟糟,眼睛下方是一圈濃濃的黑眼圈,簡直三分人樣,七分鬼樣。
咽了一口唾沫,憐謹慎地看著周圍。
除了樹還是樹,多一點就是蟲和草,偶爾飛過幾只鳥。
躡手躡腳地握起手中的木弓,從背后那簡易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并系上草繩,然后搭上弓,緩緩拉弦,瞄準。
剛剛對準魚,還沒來得及射箭,憐就是一驚。
快速收回箭,往后一滾,還沒起身,一支黑箭便從天上射下,穿過樹葉,直直插在憐剛剛在的地方。
見罷,憐來不及多想,對那條烤魚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把腿就跑。
前腳剛離開,四五支黑箭直接射過來,一顆一米多的大樹瞬間倒下。
還好憐跑得快,不然在身上就要出現(xiàn)好幾個洞了。
在樹木之間快速奔跑,不管是被絆倒也好,被枝條打傷也罷,現(xiàn)在不管如何都必須動起來,如果停下,就意味著會被一箭穿心!
“呼呼呼......”
憐喘著氣快速奔跑著,同時用手撥開前方的灌木,以此來加速。
雖然憐已經(jīng)拿慣了手中的木弓,但在快速奔跑中,這把木弓變得更加沉重,也更加礙事。
但是,憐打心底知道,如果丟下弓逃走,只會死得更快!
先不說青古會不會直接殺過來,一個毫無裝備的人能不能在這原始森林中生存,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所以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跑遠點,跑到黑箭不再射過來為止。
憐邊跑邊郁悶:
“我究竟做錯了什么?要在這里受苦!”
盡管憐苦不堪言,但依舊沒有發(fā)出任何的怨言,因為,上回就因為一句“可惡”,被青古超遠程狙擊半個多小時。
那半個小時,憐可是耗費了好幾天的精力去躲避。
因為,憐親眼看著一支黑箭把一顆五六噸的巨石射穿。
這已經(jīng)不是訓練了,是謀殺!我要報警!
盡管憐百般不愿,但還是只能妥協(xié),因為,一次躲避下來,別說跑,連站著都已經(jīng)很勉強了。
其實,憐不知道,如果可以交換,勝利隊里的那些小崽子們,八成會搶著來交換,特別是大古同學。
不知跑了多久,黑箭沒有再次射來,憐喘著粗氣,靠在一棵大樹旁。
“咕咕咕......”
此刻,憐的肚子開始從緊張中緩過來,發(fā)出一陣警告聲。
捂著肚子,憐也是無奈,因為憐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上正常的飯了!
每次憐生起火,總會被一支黑箭射滅,如同在警告一樣,第一次一支,第二次兩支,第三次三支,三支之后,直接射向憐。
然后憐終于明白了,這是不讓他吃飯?。?p> 接著,青古那邊又會不斷地做出一些誘人的食物。
看著這些,憐自然知道青古想干什么,所以這個坑,憐總會義無反顧地跳進去。
有勇氣是好的,但是勇氣可不能當飯吃。
不能生火,就意味著在晚上不能放松警惕,對付蚊蟲沒有有效的辦法,最重要的是,沒有熟的東西吃!
吃不了葷,可以吃素啊。
然后,憐發(fā)現(xiàn),周圍的果實都是未成熟的,或是干澀的果子,菌類也只剩有毒的品種。
不用想,這些都是青古干的。
看著周圍的植物,憐只能把目光放到那些奇怪的昆蟲身上。
靠在大樹,憐把眼睛一瞥,看準時機快速伸手,直接把一只螳螂捉住。
看著手里拼命掙扎的螳螂,感受著肚子里的那股饑餓感,憐一閉眼,往嘴里一送,一嚼,一股奇異的腥味彌漫著整個口腔。
“嗚!”
憐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吐出來,不管吃多少次,吃不慣的還是吃不慣。
貝爺只想說:
“少年,你還是太嫩了。”
看著憐逃竄的方向,青古輕輕一笑,把插在火邊的烤魚拿起,送到嘴里,開心地吃了起來。
咂咂嘴,青古搖了搖頭,道:
“淡了點?!?p> 憐再次哭成淚人,不帶這么玩的。
迅速把一條烤魚啃完,青古便開始思索:
晚上該吃什么呢?
嗯,青古確實不會在乎憐的感受。
“宿主,該有點行動了?!毕到y(tǒng)妹紙?zhí)嵝训馈?p> “已經(jīng)到這個時候了嗎?”
“反正也只是坐收漁翁之利而已,稍稍準備一下就行了?!毕到y(tǒng)妹紙無所謂地說著。
“哦?!?p> 把目光再次投向憐那邊,青古咧著嘴,邪笑一聲,道:
“那么,也不急,再玩一下好了?!?p> 說罷,青古握起黑弓,對著天空就是來了數(shù)發(fā)。
但這些黑箭并沒有直直飛向天邊,而是浮在空中,緩緩向憐的方向移動,然后慢慢沉到森林中。
看著青古的舉動,系統(tǒng)妹紙淡淡地說了一聲:
“壞人?!?p> 系統(tǒng)妹紙的話音剛落,森林中便傳來憐的慘叫。
就在剛剛,就在憐剛剛吃完一只螳螂的時候,四周突然襲來數(shù)支黑箭。
還好憐反應快,連續(xù)彎腰跳閃,快速躲開箭擊,然后,就閃到腰了。
聽著憐那悲壯的叫聲,青古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道:
“上午就到這吧,先休息一下?!?p> “哎喲......”
摸著腰,憐面露痛苦之色,不斷呻吟著。
看著身旁那數(shù)支黑箭,剛剛想發(fā)幾句牢騷,憐便感覺一震涼意襲來。
抬頭一看,天空中,一顆紫黑色的能量球正緩緩飛過來。
見罷,憐的臉立馬黑了下來,如同腰完全好了一樣,轉(zhuǎn)身就開始狂奔。
配合著憐的奔跑,天上那紫黑色的能量球開始對著憐,如瀑布一般不斷地射出黑箭。
遙望著能量球在“工作”,青古點了點頭,安安心心地鉆到一旁的帳篷里睡覺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憐真是命苦。
但是,這比起剛剛開始的憐來說,現(xiàn)在的憐還是好很多了,至少不會每天都是滿身的傷痕,至少不會吃壞肚子,至少不會連上廁所的地方都找不到。
只是,有一件事,是必須的,那就是累!非常的累!
從早上到晚上,從覓食到吃飯,從如廁到休息,沒有那一刻是可以放松的,只有松懈一點點,無數(shù)的箭矢便會從天而降。
在高度緊張地情況下,憐居然沒有崩潰,連憐自己都感覺驚訝,要是一般人,絕對瘋了。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一般人,會在什么時候想這些問題呢?大概是在一個人冷靜的時候吧。
可是,憐卻是在逃命地時候思考這個問題。
在樹林中穿梭,來回奔跑,為了躲避追擊而不停地改變逃跑方向。
這是憐多少次思考這個問題了?憐自己也不知道,憐連自己什么時候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都不知道了。
已經(jīng)兩個星期了,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拼命地逃跑中度過。
身體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疲憊的奔波,即使連續(xù)奔跑也沒有“勞累”這種感覺,也許,只是麻痹罷了。
憐是否到了極限?
他自己不知道,至少現(xiàn)在的他還不知道。
“我要干什么?我該怎么做?怎樣才能結束這一切?”
憐的大腦在迷糊之中思考著這些問題。
突然,憐一頓,停下腳步,緊緊地握著木弓,不再逃跑,也不理會身后射來的黑箭。
聽著身后的風聲,身體快速動起來,擦著一支黑箭,以旋轉(zhuǎn),輕巧地避開了這支箭,并順勢抽出一支箭,擺好拉弓動作。
搭弓,拉弦,瞄準,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簡直完美。
接著,一支木箭帶著微微的音爆射了出去。
與一支迎面而來的黑箭差身而過,對著那一顆紫黑色的能量球射去。
這一支簡陋的木箭,如磁石一般,直直擊中距離地面數(shù)百米的能量球。
木箭一擊中能量球,能量球的表面便激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過了數(shù)秒才停下來,然后便停在空中,沒有動作。
它也沒必要有動作,因為目標已經(jīng)不再動彈了。
這時的憐,躺在地上,一支黑箭插在心窩處。
半瞇著眼睛,憐望著天空,只感覺身體越來越冷,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黯淡起來。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憐的嘴巴微微地動了動:
“終于,可以休息了......”
擁有光之人
。。。嗯,我繼續(xù)浪,一堆畫還沒畫完就另起新作╰(: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