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三個少年走出校門,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夕陽灑下一道金黃色的光,照在他們的臉上,把他們的輪廓勾勒得格外好看。一邊走一邊聊著天,有說有笑,看起來十分和諧。
“終于放假了!好開心!”言旭歡呼雀躍著,一顆緊張的心突然放松了,感覺整個人都釋放了。
“不要高興得太早?!笔捰饤饕慌枥渌疂娏讼聛恚拔覀冞€有學業(yè)、專業(yè)課的作業(yè),以及學生會一系列相關工作,可不輕松呢!”
“???可是······”言旭剛放松一小會兒,又被蕭羽楓一句話的提醒,想起還有那么多事要做。韓銘軒想了想,安排了一下時間:“沒關系,畫展還有一個星期,我們提前一天去學校布置一下場景做一些相關的準備。剛考完試,可以休息幾天,放松一下,你們也挺累的?!?p> “還是銘軒會安排,這樣既不耽誤正事,又可以休息,真是兩全其美??!”言旭這么一想,覺得韓銘軒說的有道理,什么都可以安排妥當,蕭羽楓點頭表示贊同。
此刻,韓銘軒陷入了沉思,沉默在言旭和蕭羽楓的話語聲中。他們二人注意到韓銘軒有些走神,都問他怎么了,韓銘軒也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繼續(xù)沉默。不知為什么,他的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凌媛媛的畫,還有她坐在角落里看著白紙若有所思的背影,那時看起來的確不起眼,現(xiàn)在想起來卻怎么也抹不去。
三個少年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們的背影在夕陽下越拉越長。
晚上,凌媛媛坐在電腦前隨意的瀏覽著學校網(wǎng)站,關注了一些貼吧論壇,大多數(shù)都和圣靈學院三個傳奇人物有關。正看得認真,手機的消息聲在安靜的房間里突兀的響了起來,凌媛媛打開手機,是顧佳怡發(fā)來的消息:媛媛,下周學校辦畫展,你去嗎?“
凌媛媛秒回:當然去!
經常和顧佳怡聊天,凌媛媛也學會了秒回的技能。
對方回:那也叫上蘇妍和方浩晨一起去。
凌媛媛回:好!
凌媛媛給蘇妍和方浩晨分別發(fā)送了消息,當然也少不了藍雪,所幸她一個人在家也無聊,既然學校有活動,那當然要一起去參加。編輯好消息發(fā)送給藍雪,放下手機,繼續(xù)在電腦上瀏覽學校網(wǎng)站。
不一會兒,手機又響了一聲,是藍雪,她是不愿多打字的,只回了一句:嗯,我去。
這樣凌媛媛就安心了,她關上電腦,在畫板前坐下,從手機里找出一張圣靈守護者的照片,又畫了一幅畫像。還是習慣在落款處寫上自己的名字,將這幅畫放在畫架上。
畫展那天,來了好多學生,也有其他學校的學生聽聞圣靈學院是藝術學校也紛紛前來參觀。畫展上所有展出的畫作,都是圣靈學院歷年獲得藝術競賽第一名的作品。在一個空蕩的展廳里,掛了滿墻的優(yōu)秀作品,整個展廳都充滿了藝術氣息。當然,這些畫中也包括蕭羽楓的作品。
凌媛媛先去和藍雪會合,然后再去學校,到學校門口時,和她約好的顧佳怡、-蘇妍、方浩晨都已經等候多時了。凌媛媛拉著藍雪的手跑向他們,忙說:“抱歉,我們來晚了?!?p> “你怎么把她帶來了呀?”蘇妍指著藍雪,語氣不解地問。
凌媛媛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語氣故作輕松:“都一個學校,一起來沒有什么不好的?!?p> 方浩晨想緩解一下氣氛,將這件事含糊過去,催促道:“我們快進去吧!畫展快開始了?!?p> 藍雪什么也沒說,被凌媛媛的手一直拉著,跟著他們走進了學校大門。
進入展廳,他們幾個人走在人群中間,四處欣賞著墻上的畫。顧佳怡和蘇妍走得快,一直走在最前面,她們像突然有了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一樣,叫著后面的凌媛媛:“哎!媛媛快過來!”周圍的人聽到了顧佳怡的叫喊聲都將目光投向凌媛媛,很自然的為她讓開一條道路,凌媛媛拉著藍雪過去,走到一幅前面,也不由的驚嘆:“這是······我畫的?”
放在凌媛媛面前的正是不久前她在藝術競賽上畫的三位學長的畫像,獲得第一名后,這幅畫就上交了,一直由學生的人代為保管,現(xiàn)在已經裱好了框掛在了墻上。凌媛媛看著自己筆下的學長們的容顏依然是那么俊朗,隔著玻璃遠望,還真有些許傳神。在畫的角落上,寫著初三(603)班凌媛媛,她為自己感到自豪,仿佛得到了一種無上的榮耀。
畫展的另一邊,在一幅圣靈學院雪景圖前站著一個白衣少年,看起來比圣靈守護者要年長一兩歲。他正在畫前仔細的欣賞這幅雪景圖,對它有些好感。他四處張望,周圍都是來看畫展的學生,他站在原地大聲叫喊著:”這里的負責人是誰?“聲音略有些霸道,引來了畫展上很多人的目光。
韓銘軒聽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走向那個白衣少年,友好的說:“你好!我是圣靈學院學生會會長韓銘軒,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嗎?”
白衣少年上下打量了韓銘軒一番,眉間稍露出一絲不悅,卻又不動聲色的說:“你知道這幅畫的作者是誰嗎?”
韓銘軒神色有些不解,難道自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他為何非要見蕭羽楓?看他年歲似乎比自己大些,應該是學長吧!韓銘軒對他的態(tài)度更友好了一些:“有什么話可以和我說嗎?”
”少廢話!你是不是蕭羽楓?不是就讓開,我找的是蕭羽楓!“白衣少年更不耐煩了,原本清秀的五官因為些許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看起來極難說話。韓銘軒無奈,只好退到了一邊,沉默著,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都向那個看著眼生的白衣少年投去了輕蔑的目光,她們的議論無非是些:“他到底是什么人?態(tài)度這樣差?”“就是!他不認識我們銘軒學長嗎?說話如此無禮!”“他是存心來搗亂的吧?”還有些“竟敢不把會長放在眼里,他以為他是誰?”之類的話。同學們議論的聲音很大,吸引的人越來越多,凌媛媛她們那邊的人也將目光轉移到了人群中間。
忽然間所有人都感覺到周圍環(huán)境仿佛彌漫著一股森然的冷氣,蕭羽楓出現(xiàn)在了人群中,正向那位白衣少年走來,停在他面前的時候,目光只輕輕在他身上掃視了一秒,便開口道:“我就是蕭羽楓。”
“這是你畫的?”白衣少年指著墻上的畫,輕蔑的打量著蕭羽楓,見他不語,他冷笑了一聲,繼續(xù)說,“這幅畫我買了,你開個價吧!”
話音剛落,蕭羽楓無聲的投去了一個冰冷的目光,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隱隱的讓人感覺到他的神情中透露著不屑和些許輕蔑。他漆黑冰冷的雙眸已經作出了回答,停頓了大約三十秒后,蕭羽楓一字一頓的告訴他:“我不賣!”
“你不賣?”
蕭羽楓略帶嘲諷的語氣,清清楚楚的回答他:“倘若你是一個真正喜歡藝術欣賞藝術的人,看得上我的畫是我的榮幸,我愿意送給你??赡闳舨皇牵蔷褪窃谖耆杷囆g。抱歉,恕我不能奉陪?!闭f完,他轉身就走,只留下了一個冷漠的背影。
白衣少年聽了蕭羽楓這番話,覺得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語氣不悅地說:“這人怎么這樣???”
韓銘軒倒是笑了,他認為蕭羽楓這么做也對,對付像這種不懂得尊重別人的藝術作品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而且也沒必要理。韓銘軒上前幾步,仍然客氣的向白衣少年解釋:“這位學長,非常抱歉,羽楓的性格就是這樣,天生對陌生人無感。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學長見諒。至于這些畫,都是歷年學長們獲獎的優(yōu)秀作品,只可展覽,絕不拍賣。為此我再次感到抱歉。學生會還有別的事等我去處理,學長請自便?!闭f完,他也走出了人群。
周圍的人紛紛對韓銘軒表示贊嘆,明明對那個白衣少年是一種嘲笑的態(tài)度,卻還是能把話說的那么漂亮。既給了白衣少年一個臺階下,又提高了自身的修養(yǎng),真是高風亮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