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小姐實在有些等不及了,這都三天了,李興澤等人還沒有回來,不免心中有些擔心。大早上的已經(jīng)去了李興澤房間看了三趟了,依舊是人去樓空。
郭天爵見馬大小姐憂心忡忡的樣子,揶揄道:“小妹,怎么?你看上那個白蓮教的小子了?”
“怎么會呢?”
以前馬大小姐只是心里多愿意跟李興澤接觸,至于喜歡不喜歡確實沒想過,這次郭天爵提了起來,心中有些彷徨,自己不會真喜歡上李興澤了吧?
看到馬大小姐臉上出現(xiàn)一絲慌亂,郭天爵哼了聲,說道:“小妹,最好不要,你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
沒想到,自己家的二哥居然會對李興澤有這么大的成見,馬大小姐不敢多想,以免郭天爵會更加變本加厲。
好似覺得自己口氣有些嚴厲了,郭天爵將語氣緩了下來,眼中有些憐惜,想到即將要出發(fā)了,催促道:“小妹快去收拾吧,我們就要出發(fā)了!”
本來郭天爵打算多待一段時日,將父親交代的事情給辦妥。哪知,一點線索沒有,正好郭子興讓他們兄妹二人去趟黃州,由于現(xiàn)在攻打濠州的準備不充分,只得繼續(xù)與徐壽輝商量借人等事宜。
“嗯”
義父的大事要緊,馬大小姐也不敢多作耽擱,與柳清和崔鶯鶯二人打了聲招呼,便和郭天爵出了城。
有了澄明和澄海倆師兄弟的協(xié)助,幾人終于將十來罐猛火油運回了南陽府,在城外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將猛火油掩埋好,李興澤等人才回了南陽府城。
“他們走了?”
在聽說郭天爵和馬大小姐居然上午回了黃州,李興澤也只是略微吃了一驚,倒也沒覺得什么不對,畢竟這是白蓮教的事情,與明教關系不太大,人家也沒什么義務留在這里。
張君寶倒是冷哼道:“走了就好,見到那個鼻子朝天的小子,我每次都忍不住想抽他!”
這番話引來眾人的一陣白眼,這個張道士,怎么還記仇呢,每天抽抽抽的,話不離口,哪有出家人的樣子。
一路上,澄明和澄海倒是聽趙普勝介紹了下目前的情況,由于新加入紅巾軍,著急想立功,澄明催促道:“軍師,既然沒了外人,那咱們趕緊商量軍情吧!”
想不到和尚比他們都急,眾人不禁愕然,趙普勝都快吐血了,這紅巾軍最近收的都點什么人,道士不像道士,和尚不像和尚,一個個每天說起打打殺殺的比誰都急。
“莫急!”
知道新來的人總想證明自己,李興澤也不好打擊積極性,于是就笑道:“現(xiàn)在要找一個合適的伏擊地點,正好就由我?guī)熓鍋斫榻B一下吧!”
距離馮強告知的大概時間還有約莫三天時間,時間上是完全充分的,至于在哪里伏擊,這才是關鍵。近了的話,容易將南陽府的守軍引了過去,遠了的話,擔心有什么意外,一定要隱蔽而且距離還合適的地方。
“嗯”
趙普勝由于早年跟徐壽輝一起在河南鬧過幾次紅巾軍,所以對于這一塊的地形還是大致有數(shù)的,開口說道:“據(jù)馮強介紹,這次糧草軍要經(jīng)過西峽縣,我的意思是不妨就在西峽縣的伏牛山找一處設伏!”
李興澤現(xiàn)在主要比較擔心的是能不能安全返回的問題,所以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地形怎么樣?”
趙普勝回憶了一下,然后仔細說道:“官道經(jīng)過西峽縣,而且那邊的山勢陡峭,我認為適合埋伏!”
具體山勢等情況,李興澤也沒見過,只是趙普勝說可行,畢竟趙普勝以前帶過兵,對于這點還是有些眼光的,見眾人也沒什么異議,李興澤打算帶上目前這幫人過去,覺得也就差不多了。
明教的人在這個時候走了,顯示也不打算幫忙,而李興澤一時半伙也召集不少太多人手,所以盤算著能做到什么地步就盡力而為,也不指望著這場伏擊有多么完美了。
本來崔鶯鶯嚷嚷著要去,李興澤又沒有哄女孩子的經(jīng)驗,結果被女孩子這么一鬧,又不知道該怎么辦。看李興澤舉手無措的樣子,最后還是趙普勝和張君寶出面,好一頓勸說,她才不得已,答應和柳清留了下來。
老界嶺在伏牛山的南坡地段,山勢陡峭,溝壑縱橫,李興澤來到這里后,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地方。他覺得老界嶺這個地方不但隱蔽,而且適合逃跑。
按照馮強之前的說法,明天大概午時的話,糧草軍就會經(jīng)過這里,而馮強率領的士兵是在西峽縣接應,時間還是比較充分的。
為了出現(xiàn)什么意外,李興澤安排馮飛去和馮強碰頭,方便信息的傳遞,接下來和眾人開始布置猛火油。
到了西峽縣后,兩人接上頭后,悄悄地到了一個無人的巷子里,馮強就指了指北邊趕緊問道:“怎么樣了?”
馮飛點了點頭,奇怪地問道:“你們這邊不是過去接應嗎?”
“這次帶隊的不是我!”
看到馮飛驚訝的表情,馮強神秘地笑道:“是答帖木兒那個草包!”
這么一說,馮飛就明白了,要是答帖木兒的話,看來真是天意讓他們成功。這個答帖木兒是寬徹不花的二兒子,最是好色,每天大把的時間都爬在女人的肚皮上,簡直是無女不歡。
馮強接著悄悄笑道:“那個家伙一來西峽縣,就找女人去了,哪還顧得上去接應糧草!”
倆兄弟偷偷地相視而笑,看來這次的事情妥妥的了,接下來就看李軍師如何表演了。這個時候,馮強突然問道:“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別帖木兒不來?”
聽馮飛說起這個事情,馮強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喃喃道:“怪我,我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看到馮強的臉色都變了,把馮飛嚇了一跳,心里琢磨著是不是元兵有什么臨時變動,看來這次的事情要壞菜了。聽馮強說了個大概,馮飛不敢耽擱,趕緊去匯報給李興澤。
“難道元軍是要做兩手準備?”
聽馮飛介紹了以后,眾人大驚,趙普將眾人的疑惑說了出來。
李興澤這下感覺到有些棘手,別帖木兒居然被派去招呼船只了,雖然他們一直猜測的元軍會水路運糧,但是馮強這邊給的消息一直是陸路。
現(xiàn)在陸路上派了這么一個草包去接應,而精明強干的別帖木兒反而去水路,這一下,誰也琢磨不出下一步元軍到底要做什么了。
正當眾人都有些慌亂的相互低聲討論怎么辦時,李興澤突然開口問道:“師叔,如果元軍的糧草走水路,你認為有什么地點可以伏擊?”
此話一話,眾人皆驚,李軍師不是瘋了吧,眼下就這么些人手,先不說陸路上能不能伏擊成功,水路的話,他們其中可沒幾個水中的好手。
趙普勝倒沒想那么多,直接開口道:“如果師侄你打算在水路沉船的話,我建議最好這個事還是別想了!”
“為什么?”這下倒把李興澤的興趣給勾了起來,難度就大到這種地步,連想都不能想嗎?
“光南陽境內,能從北邊過來的水路差不多有五條,而且各個能運糧,如果沒有確切消息,要埋伏是根本不可能的!”趙普勝把自己了解的情況介紹了一下,畢竟他只是自己覺得不太可能,萬一別人有什么好辦法也說不準。
“嘶”
要說李興澤以前還真不了解南陽府這邊的情況,光是知道有水路,但從來沒有問過這有幾條河,不禁懊惱,還是自己考慮的不周到,不然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么大的紕漏。
“馮飛,辛苦你再去一趟西峽縣!”
李興澤面色凝重道,接著不容置疑地說:“現(xiàn)在還有一個晚上的準備時間,我想要知道船要運什么!”
李軍師的囑咐,而且重視到這種程度,馮飛哪敢馬虎,馬不停蹄地趕往西峽縣。
馮強地上轉了兩圈后,突然抬頭眼睛一亮說道:“哥,你在這里等我,我看能不能從那個草包的嘴里套出來話!”
“嗯,強子,你多加小心!”
馮強為了紅巾軍的事情真可謂是盡心盡力,如今大家做的事情仿佛和走鋼絲一般,容不得半刻馬虎,馮飛心里除了感動就是擔心,見馮強要出門,趕緊叮囑道。
連續(xù)兩趟狂奔,馮飛也著實累了,便在馮強的臨時住所里打起了盹。
“哥,醒醒!”
馮強將陷入沉睡的馮飛一把推了起來。見是馮強回來,馮飛打了一個激靈,趕緊問道:“打探到了嗎?”
“可不,和那個草包可是喝了不少,不過總算套出來了!”馮強打了個飽嗝,接著繼續(xù)說道:“要不那貨著急去睡女人,我現(xiàn)在還得陪著他喝!”
聽馮強啰嗦了一大堆,正事一下沒說,馮飛不耐煩地問道:“船的事呢?”
“哥,你就放心吧,船里運的糧草不假,但是給各地駐守的,不是攻打黃州用的!”馮強看來著實喝了不少,兩眼惺忪地,連走路都已經(jīng)晃晃悠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