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這次我們可不能被韓老兒跑了!”
想起這個事情,別帖木兒氣的牙咬咬的,本來說不定能知道宋帝龍脈的消息,結(jié)果被紅巾軍給救走了。
此刻,別帖木兒和寬徹不花正騎著馬,并列地走著。身后跟著列隊前行地元兵。
幾個藩王對元廷的指令基本是聽調(diào)不聽宣,幾乎每個人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元廷瘋狂地尋找關(guān)于宋帝龍脈的記載,引起了藩王們的注意。
“嗯”
寬徹不花點頭贊同,還不忘囑咐道:“哈拉和林的地圖還在身上吧!”
別帖木兒得意的笑道:“父王請放心,就在我貼身處!”說罷,還用手拍了拍胸口。
現(xiàn)在哈拉和林那邊的地圖有了,差的就是宋帝那邊的地圖了,寬徹不花父子對韓山童真可謂是‘照顧有加’,只要有消息,必定前去往追捕。
至于韓山童是不是宋帝的幾代孫沒人去關(guān)心,只有他手中的秘密,恐怕才眾人才關(guān)注的。
寬徹不花對于這些什么某朝某代什么后人的孫子向來嗤之以鼻,他也是偶然情況下,知道了韓山童的秘密。相信明教和白蓮教的高層,心里也都很清楚。
......
馬大小姐帶著李興澤三人一路往潁上急趕,眼見已經(jīng)離的不遠(yuǎn),恰逢天又黑了下來,幾人便臨時決定在野外歇息。
在火把的照耀下,馬大小姐臉龐上顯得通紅,看到有些成熟模樣的李興澤,輕笑道:“李軍師一路上辛苦了!”
穿越到這個時代差不多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李興澤也就是在前天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的不對勁。
以前很少蹦蹦跳跳的,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好像力氣慢慢變大,但是前天偶然往山石上一跳,才發(fā)覺自己居然身輕如燕。
興奮之下的李興澤并沒有跟任何人說,只是央求的張君寶教了他幾招劍法,私下里將劍招耍了耍,自我感覺還不錯。
經(jīng)過一路疾行,雖然還是張君寶的司機(jī),但李興澤身上并沒有絲毫的困倦感,聽到馬大小姐似乎在調(diào)侃他時,便反問道:“累倒是不累,只是不明白,為何明教如此重視韓元帥的起事?”
此時,只有馬大小姐與他們幾個人在場,大家彼此也都慣了,所以李興澤毫不忌諱,將心里的疑問說了出來。
“你以為只有明教重視嗎?”
馬大小姐白了李興澤一眼,鄙視道:“你們白蓮教不同樣如此嗎?”
“嘶”
按照馬大小姐的說法,這個韓老頭起事,倒是引起了各方勢力的關(guān)注,不過本來韓山童就是白蓮教的人,李興澤倒不奇怪。
關(guān)鍵是馬大小姐的口氣,好似不是那么簡單。
想到這里,李興澤疑惑道:“這到處都在起事,為什么偏偏重視韓元帥這邊呢?”
“韓元帥的身份你知道吧?”馬大小姐歪著俏臉,瞟了李興澤一眼道。
“嗯”
李興澤點了點頭。畢竟這個消息在白蓮教里面,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都說韓元帥是宋帝的幾代孫。
當(dāng)時李興澤聽了后,還覺得挺扯淡的,畢竟一個姓韓,一個姓趙,這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
馬大小姐看了眼也湊過來聽八卦的張君寶和花少峰,不緊不慢地說道:“據(jù)說呂六臨死前,說宋帝的龍脈將會決定誰來主宰天下!”
呂六就是當(dāng)時守衛(wèi)襄陽城數(shù)年,最后降了元軍的呂文煥。聽到這里,三人全都驚訝地相互看了一眼,想不到還有這么秘辛的事情。
張君寶暗咽了下口水,疑惑道:“江湖上盛傳,呂六是被人殺死的!”
關(guān)于呂六的死,各種版本的都有,反正元廷方面給出的答案是病死的。
反正這點說了也沒人信,當(dāng)時呂文煥降了后,連‘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都罵過他,何況江湖中人不乏愛國之士,保不齊是誰下的手。
馬大小姐哼了聲后,冷笑道:“就他那種沒骨氣的人,殺他還嫌臟了手,是元廷殺的!”
連這么重要的降將也殺,張君寶和花少峰不禁面面相窺,元廷這么做豈不是有過河拆橋之嫌?
李興澤對于他們誰生誰死倒不怎么感興趣,既然馬大小姐是接著宋帝龍脈才說的。那么,看來呂文煥可能是因為如此才被元廷所殺。
看到李興澤在火堆前皺著眉頭沉思,馬大小姐便猜到他心里所想,接著說道:“現(xiàn)在唯一知道秘密的,只有韓元帥了!”
挖人祖墳就能決定一國走勢,李興澤一直覺得這些都是無稽之談。不過看這些人興致勃勃的樣子,尤其是鄒普勝還當(dāng)了回事,他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起來。
“呂文煥究竟知道多少?”李興澤突然來了興趣,臉帶戲謔地問道。
馬大小姐并沒有聽出調(diào)侃之意,只是輕搖頭解釋道:“我們也不清楚,但是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呂文煥動過宋帝的龍脈!”
......
“爹,目前石人已經(jīng)挖出來了,我們可以照計劃行事了!”韓林兒闖進(jìn)屋子,就興奮的嚷嚷起來。
看了眼屋子里滿懷激動的幾個人,韓山童眉頭緊鎖,摸著下巴的胡子,思索道:“馬大小姐和李軍師還沒有到,不妨我們在等等!”
按照原計劃,前幾天就應(yīng)該起事,但是前一段時間因為明教和白蓮教的糾纏,耽擱了日子,結(jié)果折騰到滿城都知道了,韓山童的顧慮也源自于此。
為了給紅巾軍造勢,兩教協(xié)商之后,派人悄悄在黃河的河道的淤泥里放了個石人,并且約定,挖出之日就是舉旗之時。
馬大小姐作為明教的圣女,等等是應(yīng)該的,不過那個白蓮教的李興澤,聽說年輕的不像話,專程為了等他,是不是太墮明教的威風(fēng)了。
想到這里,杜尊道略有些不滿氣道:“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提他作甚!”
旁邊的幾人也都是滿心的不服,俗話說的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明教為了請他過來,和白蓮教妥協(xié)了些條件,光是這點,就讓在場的眾人心里誰不氣。
向來直來直去的王顯忠更是拍著桌子,大聲嚷道:“想那黃州的徐壽輝,帶著一幫殘兵敗將,居然還能站穩(wěn)腳,更何況我們實力本來就比他們強(qiáng)!”
幾人紛紛點了點頭,現(xiàn)在參與起事的都是黃河上的河工,論起來,年輕力壯,何況都是苦出身,稍加刺激,戰(zhàn)斗力絕對要比黃州那幫地痞流氓強(qiáng)。
韓山童看幾人性急的樣子,知道他們有些等不及了,便直接問道:“現(xiàn)在參與起事的有多少人?”
“三千人!”
盛文郁主管兵事,趕緊抱拳回報道:“今夜就會陸續(xù)抵達(dá)!”
目前箭在弦上,已經(jīng)不得不發(fā)了。韓山童也不在猶豫,當(dāng)下點頭喝令道:“今夜我們也過去,明天午時起事!”
“遵命!”
在場的幾個人紛紛抱拳應(yīng)道。
......
白鹿莊在潁上約二十里的地方,一開始,李興澤以為是個莊子,待到達(dá)時,才發(fā)現(xiàn)是個村莊。
遠(yuǎn)處青山若隱若現(xiàn),碧綠的河水流過白鹿莊。他們到達(dá)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白鹿莊一掃以往的寂靜,人來人往,頗為熱鬧。
四周都有擔(dān)任警戒的紅巾軍士兵,李興澤不禁暗暗心道,這么明目張膽地的起事,難道元軍不會察覺嗎?
由于幾人頭上都早早扎上紅巾,所以并沒有人為難,幾人順利進(jìn)了村莊,得知是教里的馬大小姐來臨時,引路的紅巾軍士兵很是恭敬。
看到人人胳膊上綁著紅布,李興澤的濃眉輕抖了幾下,有些不明白韓山童身為白蓮教的一名元帥,但其手下基本全是明教的人。
“哈哈,大小姐,李軍師,歡迎大駕光臨!”
韓山童得到消息后,人還沒跨過門檻,聲音倒傳了出來。
幾人紛紛抱拳,李興澤和張君寶于韓山童有救命之恩,自然不會怠慢,趕緊領(lǐng)進(jìn)了屋。
杜尊道看到幾人為首的是一名墨色道袍的道士,眼見他的胳膊上綁著白布,便鄙夷地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黃州的李軍師了,幸會!”
黃州紅巾軍的士兵多是地痞之流,能被那些人捧的軍師,想必不會好到哪里去,故而,杜尊道有些看不起。
對于明教這幫人的嘴臉,李興澤聽到也沒什么不適,這種諷刺他聽的太多了,便隨手抱拳回應(yīng)了下。
幾人寒暄了幾句,羅文素看了看天,趕緊道:“元帥,時辰已到,咱們開始吧!”
“好”
韓山童如洪鐘般的高喝道:“我們祭告天地,便起事!”
白鹿莊的中間有片空地,目前被紅巾軍重重圍住。
韓山童將下人宰殺的黑牛和白馬的尸體分置供桌兩側(cè),點燃三柱檀香,高舉過頭,朗聲道:“蘊(yùn)玉璽于海東,取精兵于日本。貧極江南,富夸塞北!”
拜了三拜,然后轉(zhuǎn)身掃了眼在場的眾人,高喝道:“取戰(zhàn)旗!”
在場的紅巾軍全部吼吼起來,幾名紅巾軍士兵將一根粗木抬了進(jìn)來,趕緊在供桌旁立了起來。
緋紅色的戰(zhàn)旗迎風(fēng)飄蕩,紅布上除繡了一行字外,最明顯的一朵雪色的白蓮,徐徐盛開在戰(zhàn)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