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這只錦囊落了地,奴婢便撿起來順手放到懷里了,小姐不介意的吧?”
王祁蓮接過:“自然是不會介意的。”
那宮女沖王祁蓮笑著點頭,便繼續(xù)往前頭散錦囊去了。
拿到了錦囊,小姐們都很高興,三娘也不例外,有人白送東西為什么不高興?
只是大伙兒都不敢開了看,當(dāng)著贈禮人的面拆禮是沒有教養(yǎng)的行為,只能拿在手里摸一摸,猜里頭是什么。
這時,有小廝進了屋,行至淑妃身旁與其耳語了兩句。
淑妃點了點頭,待宮女們將錦囊散完了,才說道:“今兒就到這里,諸位夫人都散了吧......”
想來是男賓客那邊也散了。
眾人從座上起身,朝著淑妃福身行禮:“老夫人福壽安康,淑妃娘娘千歲.....”
淑妃廣袖一揮:“都免禮吧”
眾人便起身,相繼出了廳堂。
定國公府的丫鬟們都在外頭候著,一眾人從里頭出來之后,她們又負(fù)責(zé)將人領(lǐng)出府去。
三娘她們出來的時候,王府的馬車已經(jīng)在外頭等候多時了,王文胥站在車前觀望著。
見趙氏她們出來,他像是松了口氣。
“淑妃...她有沒有同你說些什么?”王文胥上來便問趙氏。
王文胥應(yīng)該是察覺到了定國公一家的用意,故而才這般問趙氏。
趙氏搖搖頭:“沒有啊,難道定國公與老爺說了什么?”
王文胥也搖頭:“罷了,回去再說吧?!?p> 說罷,趙氏同王文胥上了前頭那馬車,三娘她們自覺的上了后頭這駕。
回到王府,已至亥時,該是入眠的時候,三娘她們也困乏了,便都回了自個兒院里,準(zhǔn)備洗漱入寢。
沈嬤嬤病了兩日,現(xiàn)在已大好了,就趕忙拾回自己的活計。
三娘進了屋,沈嬤嬤杵在桌旁打盹,聽見門響動才抬頭看了看。
“小姐回來了”
“嗯,回來了,嬤嬤往后等不得了就先去睡吧,杵在這里吹風(fēng)當(dāng)心又著涼?!?p> 沈嬤嬤湊上來為三娘寬衣:“下人要有下人的本分,該做的事情還是不能省去的?!?p> 她就是這樣的人,規(guī)規(guī)矩矩,在傅家也是,雖得傅老太太歡心,卻從來不恃寵而驕。
三娘也無奈,說了她也不會照做的:“那就多披件衣裳?!?p> “欸”沈嬤嬤應(yīng)著,將褪下的外裳搭在架子上:“老奴還有件事要與小姐說,那個洛云,今兒偷偷見了流蘇,兩人躲在后院的廢屋里說了好久的話?!?p> “都說了些什么?”
“老奴也聽不大清楚,總之這兩人關(guān)系匪淺?!?p> 三娘點點頭:“嗯,洛云最近倒是消停不少,不過這個人不得不防,嬤嬤平時還得多費些心?!?p> “老奴省得,小姐大可安心。”
想起先前在定國公府,淑妃賞的錦囊,三娘好奇拆開來看。
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兒,是塊祥云印月紋樣的玉環(huán)佩。玉質(zhì)通透,拿在手上冰冰涼涼的,想來淑妃打著圣上寵妃的名號,也不好拿劣質(zhì)的東西糊弄人。
待洗漱罷了,三娘將那玉佩放到了梳妝臺上的盒子里,就睡下了。
往后幾日先生沒有來,給她們布置了課業(yè),讓繡個牡丹花樣的手帕子。
三娘閑散了好幾日沒動手,明兒先生就要過來了,她便又拿銀子哄柳兒給她繡。
“瑤生你無賴,哄了我的丫鬟給你辦事,還要不要臉了?”王祁蓮?fù)齻冏谝粔K,望著埋頭苦干的柳兒,抗議道。
三娘順手丟了二兩銀子給她:“拿去,封口費?!?p> 王祁蓮順手撿了過去:“算你識相......”
這時,沈嬤嬤從外頭進來,她像是趕忙趕慌著來的,說話有些喘:“方才...方才上園來了一幫人,抬了好些東西到東恒院去,像是來說親的,夫人將禮收下了......”
“???”王祁蓮一聽,激動得從石凳上起身,續(xù)問沈嬤嬤:“沒說是誰家的?”
“說了,姓劉,說是什么侯...應(yīng)該是位侯爺?!鄙驄邒呋厮?p> 永安侯家?
有意思了,先前不是說王文胥不同意么?怎么這會兒就收了人家的禮?
“他?我不嫁!”王祁蓮一聽就知道是劉譽,她對他印象不好,更沒什么好感。
正說著,院子里又來了人。
“大小姐,夫人請您到她那里坐坐?!鄙驄邒咔澳_通風(fēng)報信沒多久,洛云后腳就過來了。
王祁蓮忙應(yīng)道:“我還正想去呢!”
說著,火急火燎的往院門外去了。
柳兒拿著繡了一半的牡丹不知該如何是好:“五小姐,這......”
“行了,交給我就成,你跟著長姊一起去?!比锝舆^她手里的繡繃:“要勸著些,別讓她做出什么過激是事情?!?p> “欸!”柳兒應(yīng)著,趕緊小跑著跟了上去。
劉譽那個樣子,絕不是良配,嫁過去也得不了好,不能讓王祁蓮步前塵。
“沈嬤嬤,張成讓調(diào)到了內(nèi)院做活,這事你知道么?”
“哎呀!”沈嬤嬤一拍腦門兒:“老奴居然把這茬給忘了,這事老奴知道。前些天張成載著二夫人出府,半道上馬兒也不知發(fā)了什么瘋,一路跌撞。張成他為了救二夫人,受了些傷,就被二夫人調(diào)到內(nèi)院來了?!?p> “受傷了?怎么這么不小心?”
沈嬤嬤嘆道:“這孩子從前也在傅家趕了兩年車,也不見出什么問題,不知這回是怎么的。老奴還去看了他,手心磨得稀爛,手臂上還有些擦痕。還好最后那馬兒給穩(wěn)住了,否則還不知得出什么亂子。”
“嗯......”三娘點了點頭:“他在哪里住著,我去看看他。”
沈嬤嬤忙阻攔:“使不得,使不得,小姐一個閨閣女子怎么能去男仆住的地方?他也就是手上的傷,況且又歇了好些天了,我去找他過來吧。”
“那當(dāng)心些,別被人瞧見了?!比飮诟赖馈?p> “欸,好,小姐去我那屋等著,讓張成進您的屋子也不合適。”
三娘點頭道是,沈嬤嬤就去尋張成去了。
沈嬤嬤怕讓人見了說閑話,就讓張成背了個背簍過來,背簍里撿了些柴火。旁人要是問起,就說燒水用的柴,找人背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