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個頗合心意的妹子,還是個長得不錯的女子幫自己做事,尤其重要的是,呂紫陌不會對錢恒的任何想法產(chǎn)生遲疑,所以按眼前的狀況來說,唯一能夠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的,唯有呂紫陌一個。
所以錢恒才會有這么一問。
其實錢恒也很擔心,雖說北宋年間對于女子的管教并不是太嚴格,可要是將待字閨中的女子放出去做生意,怎么都會讓很多人說三道四,議論紛紛的。
不過錢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畢竟能找到一個理解自己思維模式的人,并不容易。
“什么?幾十萬貫?就算是整個東平府,也不一定有誰能賺到幾十萬貫吧?”
呂紫陌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呂紫陌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自己適合不適合的問題,錢恒能把這么大的野心在自己跟前暴露出來,足以讓呂紫陌心中生出幾分異樣的情緒。
“恒哥兒,你真得要把這么大的生意交給我來做?”
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信任不信任的問題了。
錢恒微微一笑,“紫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即便是我要做這生意,也是要一步步來的,單就這養(yǎng)豬場,也是要費一番心血的!”
呂紫陌十分好奇,不就是個養(yǎng)豬么?
錢恒似是猜到了呂紫陌的小心思,繼續(xù)道,“可能在你看來,養(yǎng)豬不過是一個誰都能做的營生,但真正要讓養(yǎng)的豬賺錢,把豬養(yǎng)肥是不夠的,只有身上肥肉多的豬,才是我們想要的,那些******家里的豬,一個個瘦的,除了皮就是骨頭,哪有多少肥肉!”
呂紫陌點點頭,“雖說我不知這肥豬與瘦豬的區(qū)別,不過吃起來確實肥肉更香些,而且肥豬還能耗出豬油!”
錢恒一笑,“紫陌果然眼光毒辣,我養(yǎng)這豬,要得就是出油多的肥豬,只有肥豬身上的豬油越多,我們的生意才會越好做!”
幾番商量之后,呂紫陌便答應(yīng)了錢恒的這個邀請。
反正呂紫陌閑著也是閑著,而且呂紫陌心里,也不想這么早嫁出去,尤其是最近跟錢恒接觸多了,心里有了一絲自己的小心思。
此番能幫上錢恒,對于呂紫陌來說,無疑是個極大的精神鼓舞。
不過錢恒可不知道呂紫陌的小心思,開始給呂紫陌普及一些養(yǎng)豬的常識。
從小豬仔的防病,到各階段飼料的選擇,到品種之間的不斷優(yōu)勝劣汰。
至于說什么是飼料搭配,什么又是品種培育,呂紫陌每遇到不懂得,便不斷追問,一番探討之后,對于養(yǎng)豬的門道,呂紫陌倒也多了幾分認知。
眼見天色已經(jīng)接近夜里三更天,呂紫陌這才意猶未盡的站起身來,“恒哥兒,明日再繼續(xù)跟你請教,天色不早,恒哥兒也該休息了!”
望著呂紫陌打著燈籠離去,錢恒臉上帶起一絲笑意。
上一世,沒有知己可交,沒有人可傾訴,更沒有人理解一個中獸醫(yī)找工作的難處,這一次,在這北宋末年,卻遇到了一場可以發(fā)揮自己優(yōu)勢的機會,錢恒又怎么可能放棄這種見證自我的機會。
或許,待我將這商道壯大之后,才有機會在這繁華的宋代繼續(xù)生活下去吧。
一連十幾日,錢恒白天都要跟著老族長去各處拜年,除了壽張縣的那位李若水大人之外,當?shù)氐母患澊髴?,老族長也都帶著錢恒走了個遍,為的就是給錢恒的未來鋪路。
畢竟是東平府出來的生員,能多熟識一些當?shù)氐念^面人物,還是很有必要的。
在去往李若水宅上拜年之時,李若水還提及一件事,過了年節(jié),會有一位李若水的前輩過來壽張縣,而且他本人對于錢恒也很感興趣。李若水口頭通知了一下錢恒,讓錢恒做好接待的準備。
但是錢恒再追問來人是什么來路,李若水卻開始左顧而言他,不在接錢恒的話頭,李若水的這個做派,讓錢恒有點無奈。
不過錢恒也從李若水的神色里,看出來一絲異樣的尷尬神色。
看來這位李大人肯定沒幫自己說好話,否則不會是如此表情,從李若水府邸出來的時候,李若水還極其罕見的將錢恒給送出來,這讓錢恒越發(fā)的斷定,李若水肯定不知道跟誰所說了自己的壞話。
是誰要來?
要來見自己的人,看李若水的神態(tài),似乎要比李若水的官階要高不少。
錢恒仔細分析了一番,跟李若水關(guān)系不錯的,肯定要數(shù)張叔夜,何況張叔夜最近正在HB東路一帶,清剿匪患。雖說這鄆州沒有宋江之此人的名頭,但并不代表宋江就沒有造反,張叔夜領(lǐng)皇命,活躍的地帶,基本都在HB東路和京東東路一帶。
如果說李若水提到的那個前輩,最有可能的,就是張叔夜,更何況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私底下應(yīng)該會有通信。
可李若水究竟說了什么,才會驚動張叔夜過來?
仔細想想,張叔夜來的可能不大,畢竟剿匪的重任還任重道遠,作為剿匪的將帥,沒有皇帝的旨意,使不得隨意離開經(jīng)略區(qū)域的。
如果不是張叔夜,又能有誰?
此時,已經(jīng)是宣和二年,似乎宗澤應(yīng)該也該從登州任上回京述職了吧。
錢恒將歷史上在周邊區(qū)域活躍的一些名人,全部篩選了一遍,依然沒有猜出任何端倪。
且不管是誰吧,如果是個史上比較靠譜的名角,錢恒還要好好維護一番,既然李若水不愿意告訴自己,那就證明這個人的身份比較敏感。
錢恒也沒有再去理會這個事情,待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的氣氛逐漸消退,錢恒和呂紫陌操持的養(yǎng)豬計劃,正式開始實施。
在錢家的人力和財力大力扶持下,錢恒將錢家在壽張縣城郊的近百畝荒地,徹底納入他的規(guī)劃范圍。
從豬舍的建造,到豬仔的篩選,錢恒全部都是親力親為,作為輔助者的呂紫陌,也把從錢恒這里學來的算學應(yīng)用的恰到好處,每一筆賬碼都理得清清楚楚。
通算下來,只是這豬場的建造,就耗費了將近八百貫的成本,而建造豬場的工人,并沒有支出工錢,大部分都是周邊養(yǎng)殖戶免費提供的壯工和泥瓦匠,到也幫錢恒減少了不小的支出。
就在錢恒在豬場正忙碌的時候,有錢家的家奴,飛也似的跑來跟錢恒報信,“有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正趕往豬場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