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錢恒對宗澤很不滿,沒想到短短半月的時間,自己許諾給宗澤一千匹馬的事情,就被張叔夜知曉。
雖說錢恒比較不爽,但也知道張叔夜跟自己要馬匹的目的,最后也只能答應下來。
不過張叔夜也滿口應承,只要馬匹到了,錢恒可以跟他提出任何要求。
對于張叔夜這個承諾,錢恒并不是很在意,現(xiàn)在錢恒更擔心的,還是怎么把那么多的馬匹運到兩個人手上。
之前已經安排楊再興去了遼北草原,除了伺機打探遼金之戰(zhàn)的消息情報之外,更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尋找可以購買馬匹的途徑。
前段時間,錢恒在見到董慶之后,便已經盤算好,若是可以借助遼國西京大同府那邊的途徑,倒是可以逐批將這馬匹運送回來。
至于如何安排,就只能交給董慶與楊再興取得聯(lián)系了。
得中解元之后,黃裳對錢恒的成績相當滿意,錢恒回到壽張東郊的莊園之后,每日里,都會與黃裳討論詞賦文章。
不愧是當今文壇元老級別的存在,黃裳對于詩詞文章的見解,也讓錢恒大開眼界。
閑暇之余,黃裳還會盯著錢恒練習五禽戲的套路。
對于錢恒這養(yǎng)生功夫,黃裳也是大加贊賞,甚至還特意傳授了錢恒一套拳腳功夫,用于近身交鋒。
黃裳之所以會傳授給錢恒拳腳功夫,也是看出來錢恒此時的處境,危機四伏,有些武力傍身,也能給錢恒增加一點保護自己安全的手段。
錢恒待在莊園里的日子,是呂紫陌心情最好的一段時日。
呂紫陌每天都陪在錢恒身邊,兩人的情感與日俱增,兩人之間的親近之情,也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便有好事者,主動張羅起錢恒的親事。
錢家自有老族長出面,甚至還專門請動了知縣李若水做媒,呂家對錢恒這個姑爺,自然是十分滿意,幾乎沒有任何磕絆,很快就給兩人訂下來這婚事。
錢家與呂家商量妥當,不論錢恒來年能不能進士及第,都會在殿試之后,擇日完婚。
有了這層關系之后,呂紫陌在莊園中的地位越發(fā)穩(wěn)固,對于這位女主人,所有手下人都不敢怠慢。
呂紫陌自己,更是與錢恒形影不離,除了順手處理下錢有送來的一些賬目,除此之外,全心跟在錢恒身側,煮茶研墨,挑燈伴讀。
錢恒也無比享受這美好時光,偶爾,還能趁呂紫陌不注意的時候,一親芳澤。
呂紫陌起初時,還有點羞怯,時間長了,便也習慣了錢恒的那些小動作,甚至十分期待錢恒這些親密舉止。
宣和二年冬月末,天氣已經有了些許寒意,書房里,剛吃過晚飯的呂紫陌,正依偎在錢恒懷里,傾聽錢恒讀書。
猛聽得敲門聲響起,呂紫陌緊張的急忙逃離錢恒的懷抱,聲音有些急促問道,“誰?。俊?p> 武松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少奶奶,小的武二,有急事稟報少爺!”
呂紫陌穩(wěn)了穩(wěn)心神,回頭望向錢恒。
錢恒笑了笑,“去開門吧!”
呂紫陌打開房門之后,徑自去了書房后面的臥房,只留下錢恒一人。
武松見過錢恒之后,才回稟道,“恒少爺,屬下已經得到線報,從汴京來的圣旨,現(xiàn)在已經在路上,不日就會送到我們莊上!”
一聽到圣旨的消息,錢恒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軀。
上次接到圣旨,錢恒就跑了趟汴京,所以一聽到圣旨,錢恒第一直覺,便是沒什么好事。
如今時節(jié)已近初冬,正是賦閑貓冬的好時節(jié),錢恒可不愿意在這大冷天的時候出門。
心里這么想著,錢恒忍不住問道,“武二,你可知道這圣旨的旨意內容?”
武松朝后方呂紫陌的位置望了眼,猶豫了下才說道,“回少爺,大致的內容,是給少爺您賜封的官職,不過具體職務并不清楚!”
提到官職,錢恒的臉色就有點發(fā)黑。
之前的修職郎,不過是個散官的官銜,沒有任何具體職務的。
錢恒不相信這次封官,會還是一個散官官銜,可若是封了實職的官位,也就意味著自己要去上任。
要知道,大宋官員任職的一個慣例,便是不允許在本地做官。
且不管封的什么官職,想要安安穩(wěn)穩(wěn)待在壽張,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自己不過剛剛中了舉人,后面的省試和殿試還沒參加,趙佶便將這官職賜封下來,錢恒怎么想,都覺得是馮家和那個內侍太監(jiān)李彥在從中作梗。
武松離開之后,呂紫陌便從后面轉出來,眼圈微紅。
“恒哥,是不是要離家了?”
呂紫陌的聲音里,帶出來一絲委屈和哭腔。
如今已經訂婚的呂紫陌,心里又怎么舍得錢恒這個時候離開。
再有兩個月,便要到年節(jié)了,若是此時出門上任,豈不是連過年都不能相守。
錢恒微微笑著攬過呂紫陌,“紫陌不要多想,現(xiàn)在還不知是什么官職呢,若是安排去登州,我們同去便是!”
呂紫陌輕輕搖頭,“若是那馮家使壞,又怎么會讓恒哥去登州任職?”
呂紫陌也是聰慧之極,不用多想也能猜到,錢恒若是擔任官職,是不可能安排什么好去處的。
錢恒只能耐心安慰,直到深夜,呂紫陌才漸漸在錢恒懷里睡去。
讓錢恒沒有想到的是,這圣旨的速度著實不慢,第二天一早,圣旨便到了錢恒的莊園。
而且傳旨的居然還是自己的老熟人王平仲。
王平仲一見錢恒,臉上的笑容便綻開了花,滿是笑意道,“咱家還要恭喜錢大人高升了,還是先接旨吧!”
宣讀完圣旨,錢恒也是一頭霧水,從地上起來之后才問道,“王公公,這權都監(jiān)是個什么官職,我怎么沒什么印象?”
王平仲呵呵一樂,“你這官職可是咱群牧司的官職,隸屬于樞密院,是監(jiān)察一方馬政的最高官員!”
錢恒之前倒是了解過群牧司的一些事情,卻沒留意過這群牧司還有一個外放的權都監(jiān)官職。
“可是這權都監(jiān)永興軍路馬政,又是怎么一說?”
王平仲臉上露出一絲憤慨之色,“錢大人,這還不是那李彥的手段,如今李彥身為永興軍路的監(jiān)軍,故意提及說,永興軍路的戰(zhàn)馬出了問題,才提請官家,要了這個權都監(jiān)的官位給你!”
錢恒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這李彥還真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