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哪里肯聽她的,只想著時間緊迫,這些細節(jié)也不在意了。
眼看手就要抵觸,忽覺脖子一涼,一柄綠油油的長劍已經(jīng)架在脖子上,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身后響起:“寧飛,你想要干什么?”
這聲音他聽著熟悉,急忙笑道:“原來是惠若啊,真巧,在這里都能碰到你。”
“是啊,真巧,若不是我突然出現(xiàn),你指不定還想要做什么,快把你得臟手收回來?!绷只萑袈曇粢廊槐?,架在寧飛脖子上的劍微微用了一分力。
“惠若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給師姐幫忙,你的劍還是收起來,怪嚇人的?!睂庯w嘴里笑著,心下卻是劇震,若出現(xiàn)在背后的是雷垂天,可就糟糕了,他現(xiàn)在只是通神境,雖然出現(xiàn)了化神的跡象,但還不是神,被這樣一劍砍下,元神很快就會消散,從此就不在這個世間了。
他自問靈覺敏銳,能夠提前感知到危險,卻沒有發(fā)覺背后林惠若的到來,不由得心神繃緊,只想著以后一定要小心了。
“師妹,快打他,這個無恥之人!”英黎瞥了眼寧飛,面色微紅。
“誤會,我?guī)熃愣颊f打你了,你這人真無恥,以前感覺你這人還不錯,沒想到卻是這樣,是不是你謀害師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和雷垂天是一副德行。還不拿開?”她手里的劍用力更多了幾分,寧飛已經(jīng)感覺劍鋒深入皮膚,鮮血流了出來,知道林惠若不是作假,急忙將收縮了回來。
林惠若冷哼一聲,將一道玉符啪的貼在寧飛的額頭,毫不客氣一腳踹開。
寧飛只感覺心中咯噔,平平的躺在地上,整個人居然無法動了,渾身的金色毫光頓時就消散無形,一身的力量都被禁錮,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得在心中悲呼。
“終于自由了?!庇⒗铓g快的笑了,“惠若你在外面看著他,不能讓他跑了,師姐去換身衣服。”
“師姐,你放心,這種人會被押進圣院,等候院主處置的。他都對你那樣了,不如一劍殺了?!绷只萑衾淅涞目粗鴮庯w。
“隨便!”英黎咯咯笑著,只聽登登登幾聲,已經(jīng)進了廟宇。
林惠若幾次舉起劍,最終還是放下,只是低聲道:“要不是看在你是熟人的份上,早將你一劍殺了。師姐的樣子有些怪,你若真是冒犯了她,她自然會第一個殺你的?!?p> “這都是些什么事?”寧飛百感交集,感覺體內(nèi)的力量隨被禁錮,但卻可以略微運轉,只是凝滯了許多,他心中一喜,急忙沖擊頭上的玉符,他可不想等會落到英黎的手中,天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事情,想著方才英黎的神情,他只感覺一陣苦惱,但想到她的女皇幻境,他就一震默然。
“惠若,惠若!”
木玉峰驚喜的聲音從上傳來,只聽砰地一聲,想來是他焦急之下,落地姿勢不對,碰撞了什么,惹得林惠若一陣輕笑。
“咦,這不是寧兄嗎?怎么會在這里,還被人制住了?;萑裟阏婧?,想來是你救下了寧兄,真是萬分感謝??!寧兄,我這就為你解開束縛?!?p> “果然是個好兄弟!”寧飛聽著他的話,心中十分感動。
他正要揭去寧飛額頭,被林惠若舉劍制止。
“惠若,這是怎么了?”木玉峰萬分不解,看林惠若看向寧飛的神情,厭惡冰冷,他頓時心生奇怪。
林惠若看了看寧飛,又上下打量木玉峰:“他趁著師姐受制于人,妄圖侵犯師姐,被我繞到背后突然制住了?!?p> “這樣啊!惠若真是厲害,哦……”木玉峰眼睛一轉,走到寧飛的身旁,有些詭異的看著寧飛,“原來寧兄和魚大哥也是一般啊?!?p> “魚大哥,就是那條魚吧!哼,木玉峰,你們和那魚稱兄道弟,定然都不是好東西。想那魚就是個淫賊,現(xiàn)在這個寧飛也是如此,想來你也不差,原來我以前看的沒錯?!绷只萑舻芍劬?,提劍直指木玉峰。
木玉峰大駭,只感覺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急忙上前解釋。
不多時寧飛就聽到沉重的兩拳,空氣都是一陣抖動,想來木玉峰也被打得夠嗆。但他堅持不懈,愣是將林惠若說的聲淚俱下,將他原諒了。
“惠若,我怎么會和淫賊是一種人呢?!蹦居穹逭f著,還特意來到寧飛的身旁,踹了幾腳。
寧飛氣得不輕,若不是動不了,早就沖起來給他幾拳。
聽著木玉峰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著,兩個人很快有說有笑,暫時都不注意他了。
他心中欣喜,一點點的調(diào)動身體力量,總算是將玉符的禁錮破除,身體瞬間就恢復了過來,貼在額頭的玉符也成了一個擺設,而在他的體外,金色的耗光再次出現(xiàn)。
不多時,英黎從廟宇中出來,整個人容光煥發(fā),一見平躺在地的寧飛,頓時眼中冒出興奮的光,伸手一劃,一團光將寧飛托起來,在空中胡亂的旋轉,看得她高興,林惠若也是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倒是木玉峰輕聲低嘆,為寧飛默哀一陣,也跟著笑起來。
只是這樣轉著,寧飛也無所無,干脆閉著眼睛,只聽耳畔風聲呼呼,整個人就這么不著力的在空中亂轉,一時倒有些自在。
輕微的碎裂聲從身旁傳來,他們定睛一看,原來是兩座神像出現(xiàn)了裂痕,并且不斷的擴大,最終神像碎裂,后方的廟宇也哄的一聲倒塌,塵土飛揚過來,他們早就飄了出去,向著生命神杖飛去。
“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沒有成神,居然可以吸收神性。”已經(jīng)遠去了,英黎回頭看了眼廟宇,她可是清晰的記得寧飛吸收了其中神性,不由得再看寧飛,心中充滿了疑惑,“他的那個法寶,也是異常的厲害,居然輕易地就毀掉了雷垂天的神劍,那神劍可是他父親費了不少的心血才煉制成的。對了,他有那個法寶在,玉符怕是禁錮不了他太長時間?!?p> 她將寧飛移到身前,正要使出禁法,就見寧飛對她眨了眨眼,身形一躍而起,直朝遠方而去,速度快的驚人,比他們快了許多。
看著寧飛離去的身影,英黎愣住了,好像失去了什么。
“師姐,犯人逃走了?!绷只萑趔@呼。
木玉峰卻是羨慕道:“寧兄這一去的風采,真是令人羨慕。”
“什么犯人,是他救了我。”英黎淡淡道,速度提升了幾分,但比起寧飛還是差了一不少,她緊咬嘴唇,緊緊地盯著越來越遠的身影。
“你看,我就說嘛,寧兄的為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木玉峰嘿嘿笑著,想到他還趁機猛踹了兩腳,就感到心中有些空蕩蕩,寧飛剛才離去的剎那,突然迸發(fā)出的力量,讓他都感到心悸,暗道,“若非惠若對他沒有殺意,斷然不可能繞到他的背后,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怕是已經(jīng)超過了通神境的極致,只是通神境的極致,之所以成為極致,就是因為無法再進了,他沒有得到神格,居然還能再進一步。
嗯?他身上有神圣的氣息,但卻不是來自法寶,難道是他的那種神相使然。我是得到了老爹的幫助,才一步步的踏入通神境,至今因為感悟不夠,不能達到極致。他卻是憑著自己,一步步的走到了通神境的極致,也不知道得到了多少讓人羨慕的機緣,這也難怪季長老對他格外看重,卻不給他一絲一毫的仙草靈藥?!?p> “師姐,我是不是誤會寧飛了?”林惠若臉上閃過羞愧,想著她口口聲聲稱寧飛為淫賊,就是心中一陣慌亂。
英黎面色一紅,給林惠若一陣傳音,為她解釋一番,聽得林惠若怒容滿面,義憤填膺,揚言要與她一同對付那個人。
木玉峰聽得糊涂,幾次想要問個明白,都只是得到林惠若的白眼,問得太多,林惠若舉拳就要打他,輕輕摸著臉上兩處愈痕,木玉峰欲哭無淚。
……
寧飛飛行許久,眼見前方的人越來越多,雖不是密密麻麻,但卻有幾分壯觀,看那一片片的光彩,當真是為這個世界畫上了濃濃的一筆。
遠處漸漸的出現(xiàn)了一塊巨大的方石,模樣怪異,布滿了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孔,時不時還有懸浮的石塊在這些孔中進出。
遙遠處有神圣的威嚴一閃而逝,等到再次覺察時,神圣的氣息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方石中。
他心中一突,知道覬覦生命神杖的人很多,但有神仙加入,還是令他有些新奇,畢竟這里比生命神杖強烈的氣息太多了,神仙中人應該去那些地方才對。
“也不知道這人是哪方的,要是圣院的就好了。”他心中暗道,身形更快了一分,落在了怪石上。
方石巨大,他也不過是方石上的一片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