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那個魚人之前，我曾迷信眾生平等，天才不過是勤奮的代名詞。而在遇到他之后……我開始信仰奇跡?！?p> ——皇家藥劑師協(xié)會終身成就獎獲得者喬漢-哈德沃肯
********分隔符**********
喬漢的中級藥劑師資格考試如期而至。
作為獄卒，喬漢不能擅離職守，測試也只能在地下室里進行。這段時間以來，通過觀察模仿莫奇的實驗操作手法，喬漢的操作也有了質的飛躍，也不枉費莫奇為喬漢的實驗展示準備了那么久。
實驗臺正對的長桌后，坐著三位頭戴夸張造型尖頂帽、身穿天鵝絨長袍的亡靈長者，這三人都是皇家藥劑師協(xié)會的理事會成員，據(jù)喬漢介紹他們每一位都是在艾澤拉斯煉金領域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中一位亡靈女士的帽子讓莫奇想起KTV里的大號果盤，不得不說，皇家藥劑師協(xié)會高層的穿衣品味實在是差勁。
莫奇注意到面對三位專家，喬漢非常緊張。這也算正常，畢竟在喬漢平日的學習過程時，就會讀到這三人的著作，他們的名字對于喬漢來說實在如雷貫耳。
其中一位專家評委更是交叉雙臂，一臉不耐煩地等待著喬漢快點開始試驗。其他兩位雖然表現(xiàn)得沒有這么明顯，但也是抿著嘴唇，灰白的眼睛從鏡框上方盯著喬漢，等待著喬漢開始自己的演示。
喬漢緊張地有些不知所措，竟然忘記了如何開始。
莫奇見狀，趁著三位評委不注意，爬到了身后的藥品柜上。莫奇調(diào)整好姿勢，揮舞著拳頭引起了喬漢的注意。莫奇揮舞著拳頭給喬漢打氣，用無聲的肢體語言告訴他——
“你行的！加油！”
見到了莫奇滑稽的動作，喬漢長長地松了口氣——他真是只厲害的魚人??！
喬漢用松弛而自信的語調(diào)開始了向三位評委介紹自己的實驗——他的實驗展示項目全稱是“強效暗影防護藥劑配制流程的改良實驗設計”，喬漢所設計的實驗不僅降低了強效暗影防護藥劑的生產(chǎn)成本，并且通過該流程所配制的藥劑比傳統(tǒng)實驗配制的藥劑性質更加穩(wěn)定、更易于儲存、使用效果也更好。
見喬漢發(fā)揮得不錯，莫奇將目光轉向了三位評委。讓人覺得有些不安，在喬安操作和講解的過程，三位評委始終滿臉嚴肅一言不發(fā)，無形中搞得莫奇也為喬漢擔心起來。
“做完以上幾步，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常規(guī)的融合過程……”
“恩，可以了，就到這里吧?！泵刑@拉的女性藥劑師抬手打斷了喬漢的介紹，喬漢不知所措地望著她，而那位女性亡靈甚至沒有抬眼看喬漢一眼，繼續(xù)在面前的木皮簿上書寫著什么。
整個房間里，只剩下羽毛筆在莎紙上書寫的聲音。
喬漢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些評委的表情太僵硬了。
藹拉艾寫完幾行字后，轉向另外兩位評委：“你們二位怎么看？”
兩位同樣年邁的男性藥劑師相互看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中間那位說道：“那就我來先說吧?！?p> 這位評委看向手中的記錄本的時候，喬漢和莫奇覺得時間都快凝固住了，他們幾乎屏住了呼吸，靜靜地聆聽著這位評委的發(fā)言——
“實驗過程中還存在一些操作問題，但……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我見過的最優(yōu)秀的中級藥劑師實驗展示。所以，藥劑師喬漢，我僅代理事會恭喜你通過中級藥劑師資格考試！”
太棒了！
評委話語中間的大喘氣差點把喬漢和莫奇嚇死。
喬漢興奮地快要跳起來，再看看另一邊，原本打算看喬漢出糗的藥劑師杰羅德，蒼白的臉上因為憤怒都出現(xiàn)了紫色暗紋，那表情真是精彩極了！
另外，早在杰羅德出現(xiàn)的時候，莫奇就已經(jīng)為酒精噴燈里加滿了酒精。在考試結束后，莫奇裝備再來表演一場紅燒肥腸的好戲。
“非常天才的實驗設計。”始終交叉著雙臂的評委贊揚喬漢的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疑惑，“你是如何能構思出這么完美的設計方案的呢？在皇家藥劑是協(xié)會，許多高級藥劑師也未必具備你的這種能力?！?p> “其實，我只是比一般人更容易把實驗搞砸……”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喬漢臉上始終帶著不好意思的笑容，“尋常人看來成功率很高的實驗，在我看來也充滿了無數(shù)失敗的可能性。因此，一般的實驗流程根本無法保證我能成功完成實驗，在一次次地失敗后，我找到適合我的實驗方法……”
講到這里，喬漢停頓了一下，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繼續(xù)，可他卻在想了半晌后沒想出很多話，簡簡單單地總結道：“恩，就是這樣。”
“非常不錯，看得出來，你是個勤奮并且……”
藹拉的話沒說完，木質樓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她，地下室的頂上傳來很多人跑過的聲音。
“找到他！”樓上傳來女人說話的下令聲，并且這聲音在莫奇聽來有些耳熟。
“抓到他了！”從閣樓傳來的聲音向女人報告道。
莫奇猜想他們說的是塞德里克?卡爾斯通，這可憐的老亡靈被關在這種地方竟然還會惹出禍端。聽到樓上傳來的對話，莫奇還有些同情卡爾斯通，誰曾想女人的下一句話就讓莫奇再也沒工夫同情別人了。
“還有那只魚人，把它也帶過來?！?p> “WTF？有沒有搞錯？老子就一直待在實驗室做實驗？你們也要抓我？”莫奇還沒感慨完，樓梯上就沖下幾個全副武裝的亡靈士兵，沒有費太多力氣，就把莫奇抓了上去。
喬漢想要阻止他們，卻被這些蠻橫的亡靈士兵一把推開。
莫奇被帶出房間，這才發(fā)現(xiàn)平日里空空蕩蕩的莊園此時擠滿了形形色色的提瑞斯法居民。全副武裝的亡靈戰(zhàn)士們在圍觀的亡靈群眾中間維持出一圈空地，瘦弱單薄的卡爾斯通佝僂著背正站在空地的中央。
身材瘦小的莫奇被亡靈守衛(wèi)粗魯?shù)厝釉诳査雇ㄅ赃?，亡靈老者那蒼白臉上掛著疲憊的笑容：“對不起，連累你了?！?p> 沒等莫奇搞清楚狀況，熟悉的女聲再次響起：“卡爾斯通，女王一再給你機會，你卻用欺騙來回應女王的仁慈。塞德里克-卡爾斯通，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莫奇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的正是那個名叫“維羅娜”的黑暗游俠。
人群中響起議論——
“塞德里克太不應該了，竟然欺騙女王?！?p> “是啊，他怎么能這樣？”
維羅娜用目光緊逼著塞德里克，每向前走一步，她身上的鎖甲都會發(fā)出沙沙作響繼：“你曾是這片土地上最富有的亡靈，你本可以將的財富贈與我們的國家，為被遺忘者國度的昌盛作出巨大的貢獻。”
聽到維羅娜的話，莫奇有些震驚。以前聽塞德里克說自己有錢，莫奇以為他充其量就是個土財主，誰曾想他竟然是亡靈首都地區(qū)的首富。
莫奇不禁用責怪的目光望向塞德里克，要是你早點跟我說，我就不會嫌你啰嗦了不是？
聽到這些話，塞德里克聽到維羅娜的話只是麻木地低著腦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維羅娜繼續(xù)說道：“有那么多同胞在為我們的國家貢獻一切，可是你呢？你竟然將你的財產(chǎn)私藏起來……塞德里克，你太自私了！你不再是被遺忘者，你沒有信仰，你是個迷失者?！?p> 西風蕭索。
面對著無數(shù)圍觀者鄙夷、指責和唾罵，塞德里克依舊面無表情。
維羅娜說：“今天，就在這里，我將執(zhí)行被遺忘者的意志，依照女王的旨意將這個人和他的魚人一同處死！”
莫奇：“臥槽，和我有個毛線關系！為啥要連帶把我處死啊，喂，你們大家看清楚??！我只是個人畜無害的魚人！”
然而莫奇的哇哇亂叫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對于在場的所有人來說，一只魚人的死活實在是無關緊要。
“慢著！”塞德里克忽然喊道。
“你還有話說？”維羅娜冷冷地問道。
“如果我現(xiàn)在說出我的財產(chǎn)在哪里？能放過我嗎？”塞德里克笑著問道。
“不能。你用假的神器碎片欺騙女王就已經(jīng)是死罪，不論你怎么做，也無法彌補這種罪過。”維羅娜冷笑著說道。
“那么，如果我用我的的財產(chǎn)來換這只魚人的命呢？”塞德里克的話令所有人嘩然。
“米奈希爾國王在世的時候，塞德里克可是洛丹倫舉國上下人盡皆知的富豪，他竟然會用畢生賺來的財富去換一只魚人的命，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也許是最后時刻，他只有這魚人一個朋友吧。老塞德里克也是個可憐人，老了之后，只有魚人愿意聽他說話。”
有了死里逃生的機會，莫奇只想跟塞德里克說一句“哥們兒真夠意思！”
沉默了片刻，黑暗游俠實在看不出這魚人有什么特別之處，值得塞德里克花費。
“我答應你?！本S羅娜最終回答道。
塞德里克蹲下身，從取出一個用窗簾布做的睡帽：“這是我為你新作的帽子，戴上吧！這也是我最后能送你的禮物了……”
看到這帽子，莫奇眼眶有些濕潤——這帽子真他娘的丑啊。
“你走吧。你自由了?！比吕锟苏f完了告別的話，做好赴死的準備。
莫奇轉過頭，看著瘦弱的老亡靈慢慢走向墓地，逐漸和人群分離開，仿佛他和他身后的這些亡靈屬于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再看向自己的前方——那是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不再會有任何守衛(wèi)阻攔他的腳步，那是他一直期望的，艾澤拉斯色彩斑斕的世界就在前方，無數(shù)精彩的冒險在呼喚著他……
可莫奇卻怎么也邁不出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