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情況就是這樣,現(xiàn)在木槿社需要一位能夠幫忙解決問題、同時值得信任、又確實不會產(chǎn)生新問題的律師,所以無奈之下,我只能過來找中原叔叔了?!?p> 在中原家的高級公寓,宮原靜詳細的說了一下近期木槿社發(fā)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現(xiàn)在面臨的困境。
他是被宮本越三郎坑怕了,也惡心壞了。
而中原大輔此時正坐在他的對面,宮原靜的母親中原若菜則是坐在了他的身邊。
本來宮原靜是想前往中原大輔的事務(wù)所做正式的交談的,談完了事情之后他就可以即刻返回東京,畢竟漫畫和木槿社的事情需要他來處理,不過后者堅持讓他來到家里談,宮原靜一想,既然來了京都一趟,連母親的面都不見似乎有點不太合適,于是也就同意了下來。
“靜君,這么說木槿社現(xiàn)在是你在管事?”還沒等中原大輔說話,中原若菜就當先問道,而且她的關(guān)注點明顯不在主要事件上。
可能是顧及中原大輔,她沒有把話題往臥病在床的宮原雄一身上扯。
“算是吧,不過不用擔心,木槿社的事情沒有耗費我多少精力,畢竟日常事務(wù)還是久保芳志副社長在處理?!睂m原靜說道。
中原若菜年紀不到四十歲,從面相上說,宮原靜和宮原純的長相都遺傳自母親,如果兩人一起走在街上,很容易就能讓人產(chǎn)生“這就是母子啊”的感受,相反年紀最小的宮原琉璃眉眼間要跟宮原雄一更加相似一些。
跟對于宮原雄一很正式的稱呼父親不同,宮原靜可以很親昵的直接稱呼若菜為媽媽,或者直接叫她若菜醬,這跟他有一顆大叔之心完全不沖突,一方面中原若菜一直以來就是這樣要求三個孩子這樣稱呼自己的,她覺得這樣有利于保持年輕的心態(tài),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在宮原靜剛剛來到這個世界,處于神情恍惚的那一段時間,中原若菜的悉心照料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從那時開始她大概是宮原靜今生最親近的人了。
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只有短短數(shù)年,但中原若菜是能夠讓穿越者毫無違和感的當做母親的人。
如果真的存在大和撫子的話,大概就是這樣的人了。
所以宮原靜可以很理智的看待父母的離異,甚至從立場來說他還是站在若菜這邊的。
“靜君,你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這些事情不該由你來操心,好好用心學業(yè)才是你現(xiàn)在該做的事情,將來誰也不能強制你進入木槿社工作……對了,做律師怎么樣,你可以跟中原桑一樣,將來做一個律師,既能夠賺到錢,又不至于像宮原桑那樣勞心勞力,而且還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起碼不會受到差格待遇。”中原若菜一口氣都不換的說了一大串話,這說明她真的很關(guān)心兒子的將來。
宮原靜對于若菜的反應(yīng)沒有任何的吃驚,她要是能夠同意自己接管木槿社才有鬼呢,大概她已經(jīng)覺得宮原雄一現(xiàn)在的狀況就是他以后的下場了。
殫精竭慮,操勞一生,家庭破裂,一無所獲。
原本宮原這一家子,除了宮原雄一和宮原靜外,三位女性對于木槿社大概都沒什么好感。
至于做律師?宮原靜沒有興趣也不認為自己有那樣的才華,與一生做一位平庸的律師相比,他還是更加喜歡做漫畫家,這不是辛苦不辛苦的問題,因為后者能給他帶來成就感。
中原大輔看懂了宮原靜不知道該怎么跟母親解釋的臉色,于是開口道:“好了,若菜,靜君也迫不得已,現(xiàn)在我們得先說些正事?!?p> “好像我說的不是正事一樣!”若菜瞪了中原大輔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去廚房準備晚餐了。
大和撫子表示對于木槿社的事情,她一點也不想多聽。
“不用在意若菜,靜君,目前木槿社的公司內(nèi)部情況怎么樣?”若菜離開之后,中原大輔問道,他得先了解一下事態(tài)的緩急程度。
“目前公司內(nèi)的情況還算穩(wěn)定,不過員工們可能還在等著我接下來的反應(yīng),為了不至于讓木槿社再次走到人心渙散的地步,我需要切實有效的行動?!?p> 中原大輔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通過你剛剛說的情況,木槿社的維權(quán)對象有三個,一,違約離職漫畫家以及他們的編輯;二,事情的幕后操縱者三浦書社;三,泄露木槿社商業(yè)機密的律師事務(wù)所……”
“如果向法院提出訴訟請求的話,這三個對象都在受理的范圍內(nèi)?!?p> “沒有那樣的必要,那間律師事務(wù)所……”事實上至今宮原靜還不知道宮本越三郎所在的律師事務(wù)所的名字,“和我們實際上沒有利害沖突,三浦書社才是我們的主要對手,雖說他們確實存在侵權(quán)行為,但是我不想多樹目標,單純的報復(fù)行為沒有意義?!?p> 中原大輔微微有些吃驚,他沒想到宮原靜這個時候真的很理智。
確實,正式起訴那家事務(wù)所的話,想要掰扯清楚內(nèi)情很需要費一翻功夫。當然,事情也不像宮原靜說的那樣沒有意義,要是勝訴的話,起碼能夠獲得一筆賠償,同時讓這家事務(wù)所聲名狼藉。
“那靜君的意思是把主要目標放在三浦書社身上了,主要事件都是它引發(fā)的?!?p> 然而宮原靜卻又搖了搖頭:“不,如果有可能的話,訴訟中一個字都不要提及三浦書社?!?p> 這下連中原大輔都一頭霧水了,“這是為什么,從我了解事件的大致情況判斷,我們的勝率偏大,肯定能夠讓他們掏一大筆錢?!?p> “我當然信任中原叔叔的能力,但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麻煩,只針對那些木槿社叛離的漫畫家和編輯的話,這件事才最好處理,要是帶上三浦書社……說實話就算是賠一大筆錢也不至于讓他們傷筋動骨,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就算真的能把三浦書社和漫畫家們都一起打疼了,還不如讓前者毫發(fā)無損,集中精力碾的后者無法翻身?!?p> 木槿社是真缺錢,但此時宮原靜的訴訟目標又不單單只是錢而已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吃了木槿社什么,全都給我吐出來,三浦書社怎么把手伸向少女漫畫,就得怎么把手給我縮回去?!?p> “靜君,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想法,你想做到什么程度?!?p> “中原叔叔,三浦書社為了自己的新刊少女漫畫,可能心甘情愿的為那些漫畫家們支付違約金,但賠償總是有限度的,要是這個賠償?shù)慕痤~超出了他們的限度呢?試想一下,要是木槿社挖到了一位漫畫家,本來以為為他支付100萬日元就可以了,但是最后發(fā)現(xiàn)如果接受他的話,那就不得不支付1000萬,這可大大超出了預(yù)料,顯然太得不償失了,你覺得我會怎么做?”
中原大輔馬上明白了宮原靜的意思,“當然會放棄這個漫畫家?!?p> 沒錯,要是三浦書社接受了那些漫畫家和編輯們就不得不付出超額的代價呢,賠償金讓他們?nèi)馓鄣牟恍械脑?,他們會怎么做?p> 很簡單,他們會放棄漫畫家們,反正木槿社的起訴對象中也沒有三浦不是嗎。
讓漫畫家們頂缸,他們不會有任何的壓力。
唯一的問題就是失去了這部分骨干之后,他們的少女漫畫或許很難做下去了,但這沒關(guān)系,他們可以等第二次機會。
至于那些漫畫家有能力支付龐大的賠償嗎?能支付就支付,不能支付就老老實實進去蹲幾年,做什么事就得承受什么事的代價,錯失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后果不是嗎。
殺人誅心很難做到,只是復(fù)仇者追求的理想狀態(tài)而已,宮原靜沒那么高的要求,他只求殺人鞭尸。
“我完全明白靜君的意思了,只不過這么做可能拿不到太多的錢?!敝性筝o對于宮原靜往死里踩那些漫畫家和編輯的想法沒有任何異議,這是在法律范圍內(nèi)的合理行徑,他只是覺得起訴這一個對象的話,木槿社可以拿到的賠償肯定不如他預(yù)想的多。
中原大輔覺得現(xiàn)在的木槿社是需要這樣的資金的。
幾位漫畫家和編輯能拿出多少錢?跟一家出版社肯定是沒法相比較的。
“從理智上來說起訴兩者才有可能拿到最大的好處,但是兩個起訴對象難度也會增加,只起訴漫畫家其實就是給了三浦書社隨時可以抽身的機會,他們可以在背后支持漫畫家們,但只要覺得事不可為的話,就可以隨時很瀟灑的離開,然后讓漫畫家們自生自滅,他們不會有任何損失。”
起訴兩個對象就等于把他們綁在了一起,那樣三浦書社或許真的會硬抗到底,那就意味著就算木槿社能夠從它那里拿一筆錢,也不會對這家出版社的經(jīng)營能夠造成什么破壞性的打擊,反而可能會讓他們堅定的把少女漫畫做下去。
至于對付三浦書社,宮原靜有著另外的考量,他們不是主打懸疑和推理嗎,等木槿社的少年漫復(fù)刊以后,先主打一波懸疑推理,跟他們進行同質(zhì)化競爭,到時候看看讀者買誰的帳。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三年,三年不行五年,宮原靜相信木槿社絕對能夠堂堂正正的擠占三浦書社的生存空間。
這種連計謀都不算的兩軍對壘,才是最無解的。
“起訴自然人跟起訴有大量資金支持的企業(yè)難度是不一樣的,這樣做大概沒有任何問題了?!?p> “第一,漫畫家們的違約金問題,這里難度不大。”
“第二是漫畫家和編輯們的惡意商業(yè)侵害問題。”
“第三是他們發(fā)表在報紙上的言論造成的木槿社名譽損失問題。”
“靜君,我可要向那些漫畫家們獅子大開口了?!敝性鍞⌒Σ[瞇的說道。
“請務(wù)必嚇死他們?!?p> 宮原靜同樣也笑著說道。
要能嚇死他們才最好不過。
宮原靜不需要以小博大,與50%幾率的大勝相比,他更需要的是100%的輕取小勝。
而且這真的是小勝嗎?
UB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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