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沙洲踢館
“吩咐找個小碼頭??恳幌隆!弊U駠闹杏辛诵碌拇蛩?。雖然憤怒的是自己,但是這憤怒也要找個出處。
四艘江船在河邊一處村莊小碼頭??苛讼聛恚U駠鴰е鴰讉€伙伴與十幾個莊漢換了一艘船,吩咐其余船只直奔祝家莊回去。
自己一艘船帶著陳老五的親信卻是準備直奔沙洲???。也準備上沙洲尋陳老五交代一些事情,主要便是這祝家莊私藏軍中硬弓的事情不能抖露了。
眾人洗刷干凈甲板,便席地而坐吃起了干糧。
不多時船便靠了沙洲的碼頭,這里的碼頭卻是要交費用的,船只靠了岸,便要租用碼頭泊位,雖然不貴,卻也顯示出沙洲對于大江水道的重要性。
祝振國下了船,身上衣物濺了不少人血,二十來人租用了碼頭的馬車,直奔沙洲祝宅而去。
到得祝宅,祝振國與鐵牛幾個人洗漱一番換了些干凈衣物,叫來陳老五的親信吩咐去尋陳老五晚上一人來祝宅私會。
吩咐完,祝振國帶著人馬出了家門,直奔那南山派在沙洲開的“南山武館”而去。青山武館開了不久,這南山武館也開了起來。
這南山武館一直都在壓著青山武館,祝振國也是吩咐忍讓,現(xiàn)在顯然不需要再忍讓了。
南山武館離青山武館不遠,卻是占地更大,門頭也更加大氣。
祝振國一行二十人來到南山武館門口,正值午后,中門大開,少見幾個學武的孩童,進出更多的是這沙洲城的地痞青皮。
祝振國也不多說,手一揮,一行人進了大門來到院子中央。
一旁不少青皮之類的都紛紛避讓這氣勢洶洶的一行人,小廝也入里面正廳報告去了。
不多時里面出來一個漢子,當面一句便是:“你們是哪里的?不知這里是誰的產(chǎn)業(yè)?”
“哼哼。。。。你這潑才倒是孤陋寡聞。”鐵牛獰笑道。
那漢子也知道來人不是朋友,見自己一言沒有嚇到這伙人,揮手招來一個小廝吩咐幾句,意思大概是趕緊去召集人手。
南山武館這兩年在沙洲倒是糾集了一伙城中青皮地痞,勢力倒是不小。不似青山武館只是召集些窮苦的孩童教授武藝。
“你們是哪里的人馬,可知這南山武館是南山派的產(chǎn)業(yè)?”那漢子熟于處理這類江湖糾紛,拳頭永遠是硬道理,現(xiàn)在先拖個一時半刻,等到人手從各個賭坊勾欄糾集過來便沒有這些人說話的余地了。
“嘿嘿,南山派我鐵牛哪能沒有耳聞,便是死在我鐵牛刀下的南山派弟子也不下十人了,倒是你知不知道我鐵牛是何人?”鐵牛一邊獰笑一邊在人群前面踱來踱去,囂張氣焰顯露無疑。
要說南山武館這漢子聽過祝振國是肯定的,但是顯然認不出來,在這沙洲,祝振國都是在文人墨客的圈子里面。
但是這漢子顯然對這鐵牛眼熟得緊,主要也是鐵牛身材是世間少有的高大威猛,臉上的刀疤也是標志。聽到鐵牛自報家門,哪里還不知道這鐵牛便是青山武館的祝鐵牛,更是知道這鐵牛便是那仇家祝家莊的鐵牛。
一時間這漢子臉色立馬垮了下來,也不馬上接話,腦袋中正在想著應對之策。
倒是祝振國心中了然這漢子在等幫手,臉上笑意更濃,心中想著這番就把這南山武館一次性解決了,開口對著鐵牛道:“鐵牛,去廳里搬張椅子來與少爺休憩一下?!?p> “好嘞,少爺。”鐵牛聞言放下手中的斬馬刀給另外一人,大咧咧往廳中行去,那南山武館的漢子倒是沒有阻止。
祝振國在院中坐定,身旁站著二十來個手持利器的壯漢,氣勢卻是顯露無疑,祝振國開口道:“你喚作何名?。吭谶@南山派做什么營生?”
那漢子臉色一緊,氣勢之前就弱了不少,連鐵牛進廳里搬椅子都只站在旁邊看著。要說這漢子身份,還真有些來頭,便是那南山派掌門袁大野的兒子袁南山。
這袁南山武藝卻是沒有學得多么精明,花花世界倒是見識了不少。不然也不會到這沙洲城中管理一個武館,主要也是這沙州城比那石充府繁華太多。
到這城中每日都受這些青皮地痞幫子的吹捧,手邊銀兩又足,實在是瀟灑得緊。之前幾天石充來信還叫這袁南山馬上回去,卻是袁南山?jīng)]有當回事。
聽了祝振國的問話,這袁南山覺得自尊之處受了鄙夷,雖然知道南山派與祝家莊是仇敵,但是也不知道已經(jīng)到了仇深似海的地步,這兩年來平時也多受青山武館的忍讓,不自覺自大起來道:“你又是何人?”
“青山祝振國!”祝振國倒是滿不在意。
“你是那祝振國,倒是上次不知痛處,這番又來撒野,一會等我人手到齊了看你還敢囂張?!边@袁南山最大的底氣便是自己在城中的人手,心中也還以為不過是擺個場面,最多斗毆一番,這種事情頭前一年袁南山倒是做過不少次。
心中更是想著自己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祝家祝振國,長輩師兄們還說這祝振國如何難纏,今日要是教訓了他,以后在長輩師兄們面前也出了一個大彩頭。想到這里不禁底氣都足了起來,雙手都指指點點起來,更不似之前那般被祝家一行人氣勢震懾。
“你喚作何名?”祝振國倒是不理會這漢子這番自以為是的話語,又問了一遍。
“我乃青山派掌門之子袁南山?!痹仙筋^揚起來高高的。一般這話一出口,在這大江郡內(nèi),哪里的江湖人物都會上來久仰討好一番。
“哈哈。。。倒是撿了一條大魚?!弊U駠鹆松碜踊仡^向旁人大笑道。
眾人皆笑,鐵牛更是左右踱步笑道:“少爺,不知這廢材能不能換點銀兩花銷。”
鐵牛這話說出,心中已經(jīng)是把這袁青山鄙夷到了最低處,鐵牛心中覺得這袁南山都不值得殺,不如換些銀兩。
“銀兩卻是換不到了,這南山武館今日一破,南山派便再也沒有了大進項?!弊U駠闹幸彩侵?,這南山武館這兩年沙洲地下勢力整合了一番,每個月收這賭坊勾欄牙行之類的例錢也是不少。
此時只見門外呼呼啦啦進來一大幫子人,足足有上百人之多,都是平?;焓幊侵星嗥さ仄?。手中都持有木棒、鐵尺之類的武器。進來便把祝家二十來人圍了起來。
“祝振國,你還囂張?”袁南山臉露喜色,用手指向坐在椅子上的祝振國。
祝振國等的就是這個時刻,站起身來,環(huán)視一周面色狠厲道:“都到齊了,今日我祝振國在這南山武館立下一句言語,以后這城中所有月例都往青山武館去交,否則哼哼。。”
祝振國那威脅的哼哼之聲還未停,手勢已經(jīng)揮出,二十多個祝家莊的壯漢提著未出鞘的刀便向這場中青皮砸去。
在這沙洲城內(nèi)殺人還是不行的,這一點祝振國心中清楚明白,斗毆可以,殺人卻是不行,即便有些人要殺也要帶出城外去。
一時之間場面爆發(fā)起來,祝家莊眾人也不管那么多,始終聚在一起,刀身一下一下用力砸打。
百來個青皮中有膽氣的上來便被砸倒在地,膽氣弱一些的伺機上前毆斗一下,還有眾人在后面叫喊的最兇虛張聲勢的。
一個大院擠滿一百多人械斗,雖然祝家莊人少,卻是團結一致,個個敢打敢上,下手狠辣。青皮們雖然人多勢眾,卻是參差不齊,有人進有人退,手腳也不如祝家人麻利,三五一伙,畏畏縮縮。
不多時,場面上的勝負也有了個形勢,青皮們都有人往門口逃出去了。
祝振國一直沒有怎么主動動手,眼神一直跟著這袁南山,袁南山身旁倒還是有三個人,這三個人一直跟在袁南山身邊,顯然與這青皮不同,是南山派跟來的護衛(wèi)。
“書桓,把這些混混們趕出院子去,把院門關起來。鐵牛與我來。”祝振國大聲喊出讓沖在前面的鐵牛書桓聽見。
兩人應諾。書桓更加賣力,直把所有青皮往院外趕去。鐵牛卻是回身到了祝振國身邊。
祝振國帶著祝鐵??觳酵仙奖既ァ?p> 袁南山還不敢相信這局面變化如此之快,一百多號人一盞茶功夫便被這祝家莊的人如趕牲畜一般直往院外跑去。
見祝振國往自己而來,腳步后退,大驚道:“祝振國,你要做甚?!?p> 袁南山身邊三人倒是沒有后退,反而拔出了長刀,顯得忠心耿耿。
祝振國哪里還有心思答這話,長刀出鞘大力往頭前一個漢子砍去。
那漢子提刀一擋,身形退后一步,祝振國心中也無殺意,著實是在這里殺人太麻煩,長刀順勢而下,直鉆入那漢子脖子間。
那漢子大驚,長刀到了自己脖子,哪里還會有命,連忙拿手來想撥開。祝振國倒是沒有想殺他,握刀的手一轉(zhuǎn),刀背抽在了漢子臉上。
漢子一個趔趄,祝振國膝蓋一抬,重重撞擊在漢子面部,漢子飛出幾步昏死過去。
鐵牛也用斬馬大刀的刀背砍暈一人。兩人面前就剩一個護衛(wèi)了,鐵牛大刀刀背又往那個護衛(wèi)砸去。
祝振國瞧到空檔,一躍上去便到了袁南山的身邊,也無招無式,直接一手抓住這個矮了自己半頭的袁南山發(fā)髻。
用力一拖,袁南山便已經(jīng)趴在地上如狗一般被祝振國拖得往前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