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遷徙的時候，都是地上的青草開始冒芽的時候，千萬年的習(xí)慣讓動物們總能踏著春天的腳步向前走。
河面上的冰還能行走。這兩天又正好有些倒春寒，讓雪都化得慢了些。王川估計，等雪化完也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等青草長起來，可能還要多幾天的時間。在這個時間里，與其等著敵人上門，不如先去拔掉一顆釘子。要伐倒整片森林，也是要把樹一棵棵砍倒的?，F(xiàn)在正好集中幾個部落的力量，以雷霆之勢先滅掉魚腥部。而后再對魚人氏緩緩圖之。
經(jīng)過前期的準(zhǔn)備，各種東西足夠出征一次。而且那個部落的位置也不算遠(yuǎn)，來回八九天足夠。從河面上走的話，路上也不算吃力。
王川和眾頭目很快就得出了結(jié)論，這天傍晚，雕笛部落的人也已經(jīng)到來了。眾人用一夜準(zhǔn)備，第二天便踏上了征程。
這回面對的是陌生的環(huán)境，又有幾個部落的配合問題，王川只好親自帶隊。那個方向上，也是之前鐵礦石的產(chǎn)區(qū)，王川一直想去而不得行，如今正好順便看看。
出征的隊伍分成四隊。雕笛部落的男女老少以及長期帶著那邊的河部落人一隊，由騎鹿和拉穹帶領(lǐng)在前面探路。西牛部落一隊，由石角帶領(lǐng)，比虎帶一隊人，跟著王川身邊。樹皮無論如何不愿意留守部落，把嘭卜啦留下后也帶了一隊人，負(fù)責(zé)斷后。
河部落出征的人達(dá)到了空前的六十人，其中還有十幾個女人。巧和疾帶著部落的女人和少數(shù)青壯留守部落?，F(xiàn)在部落有圍欄防護(hù)，這些人留守問題應(yīng)該不大。
這次外出，王川把狼婷的三只大些的小狼狗也帶出來了。王川和狼婷從小就用后世訓(xùn)犬的方式對這幾只小狼狗進(jìn)行訓(xùn)練，狼本來就有服從的天性，訓(xùn)練之下，它們對各種手勢和口令遵循得很好?，F(xiàn)在雖然還沒有完全長大，不過既被訓(xùn)練過又保持著一定狼性的它們，在警戒和追蹤方面，能起到的作用不小。至少它們不會像小象這般貪玩又膽小。
走了兩日，河邊的森林明顯出現(xiàn)了稀疏的道路，這里應(yīng)該就是猛犸象遷徙的路徑了。沿著這條通道一直走，就會走到鹽礦那邊。根據(jù)王川之前收集的情報，這邊應(yīng)該也有個部落，不過兩邊的距離算比較遠(yuǎn)，也有這條通道的隔離，兩邊并什么交集。
幾只小狼狗對著河岸邊嗷嗷叫了兩聲，一只兔子從河邊的枯木從沖跳了出來，然后被一只弩箭釘?shù)降厣稀Ｈ恍±枪粪秽簧锨?，飛快把這只兔子叼了回來，跑到王川面前邀功。
“川長老好箭法。”石角佩服得看著王川的好箭術(shù)，心里想著，自己送過去的那些孩子再過十年，無論如何也會學(xué)到這等箭法的。到時候他們就能成為部落不小的戰(zhàn)力了。王川說過，這些孩子要是從西牛部落中出來的，十年后可以讓他們回歸自己部落。石角就在這一點(diǎn)上耍了個心眼。他外出換了些孩子，和部落的孩子一起先養(yǎng)在部落中，到時候再送個河部的時候，這些孩子就算是從西牛部出來的了。這些孩子送出來的時候，石角還對他們諸多承諾，只要他們愿意回去，就會有大把好處，到時候十人中能有三四人回去，西牛部落就不算虧的。他不知道河部落這幾個月時間里就收服了多少成年人，要不然他也不會有這些期望了。
王川收好兔子，撕下一點(diǎn)肉干獎賞了三只小狼狗一番，看了看河邊的森林，道：“我記得這附近也有一個部落。不知道石角大叔知不知道？”
石角道：“這邊往北些，有兩個部落，都是不大的小部落，連火種都沒有的那種。他們以采集為主，狩獵為輔，老者都是女人。部落里面大約都是三四十人，很少出來。川長老如果有興趣，我們回程的時候去拜訪一下就是了。”
王川道：“我們開春之后有個方案，這種部落到時候交給我們的比虎去交流就是了。我們不盲目擴(kuò)張?！?p> 這種小部落冬天只能在自己的巖洞里貓冬，說不定還不知道旁邊的河部已經(jīng)崛起了，到時候比虎帶著鹽巴陶器前去，應(yīng)該很容易收服的。沒有必要在這些小部落上浪費(fèi)武力。這些部落火神部為了保持血脈的多樣性，也不會完全兼并他們，只會對他們盤剝通親，讓他們自生自滅。
王川卻是不知道，這些很容易收服的部落，早已被人收服了。此刻森林之中，就有幾個身影遠(yuǎn)遠(yuǎn)的盯著王川等人，悄悄討論著什么。
“西牛部落的人走了?？礃幼樱四切┬『⒆?，人數(shù)都不差?！?p> “河部也出來了這么多人，他們喜歡穿那種奇怪的獸皮，很好認(rèn)。前面走了十幾個，這里跟在騎那個象身邊的又有二十幾個，喲，后面還有，全都是……”
“我看到了那些叛徒……那些……還有火神部落的……他們不是被河吞沒了，是背叛了我們！”
“沒有榮首領(lǐng)……”
“他們肯定是殺了榮首領(lǐng)才背叛的！可能還殺了其他的跟榮首領(lǐng)親近的人，你有看到一個跟榮首領(lǐng)親近的人嗎？”
“沒有?！?p> “這些叛徒，害我們連部落都不能回！”
“讓我們天天吃樹根樹皮，他們卻吃的胖胖的。你們看，那些人個個都比以前壯實了……”
“他們該死！”
“該死！”
“我們沖上去，殺光他們!”
“別沖動。他們下面都是精壯，我們?nèi)松?，打不過的。”
“那怎么辦，難道我們就這么看著這些人逍遙？”
“我們?nèi)コ硬柯涞睦铣?！他們既然是背叛的，河部就肯定沒有河神。但我聽說，陶器都是從他們那里來的。他們部落里肯定還有很多。他們河部的人本來就不多，就算加入了那些叛徒，也不過百人的光景?，F(xiàn)在一下子走了五十幾個青壯，剩下的只怕就是老弱了。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聯(lián)合了嵐和谷這兩個部落，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八九十人了。我們只留下孩子，剩下的人全部攻過去，肯定能將他們殺光的。到時候我們搶了陶器，再帶著我們的人回部落去，這樣部落的巫和長老們就不會責(zé)怪我們丟了榮首領(lǐng)還讓人背叛了。到時候，說不定我們還有大功勞呢。”
這話一出，幾人都小聲同意起來。說話之間，幾人從地上撕下樹根來，丟到血盆大口中嚼肉干一樣大嚼起來。賀部最優(yōu)秀的幾個勇士，如今卻野猴一般，一身干瘦，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吃了多少的苦。終于，他們覺得苦日子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