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營區(qū)了,其中一個兵又湊到耿亮身邊,耿亮下意識的離遠了點“你干嘛?”
那個人嘿嘿的訕笑,說:“剛才弟兄幾個也是有點過分,不該那么說話,求你的事也是不應(yīng)該,不過……”
“不過什么?”
那個人小聲說:“俺們遭搶的事,能不能白往外說?怪丟人地”
耿亮詫異,看了看另外倆人,那倆人都假裝沒往這里看,眼神到處溜達。
“你們是怕丟人?”耿亮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人。
“嗯,是,嫩說咱幾個大男人讓幾個小屁孩給敲了悶棍,還弄丟了錢兒,這要是說出切,不得讓掰人都看扁嘍啊”說的到是在理,可是耿亮卻覺得,這是生怕別人下次跟著出來,有了經(jīng)驗。
…………
太平武館里,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這個人也是一身黃皮,身邊帶這個給他拿文件包的人,此時這個人正趾高氣昂的坐在主坐上,龐虎還是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兩眼冒火的看著來人。
“我說的話聽到?jīng)]有!懂了沒有?!”來人喝干凈茶,然后拍了拍桌子。
龐虎不說話,身邊的副手碰了碰他:“館主”
龐虎只好拱拱手:“在下明白了,下次一定準備好”
來人斜著眼看了看龐虎,低下頭看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干凈,又用手彈了彈肩膀,又摸了摸領(lǐng)章,龐虎這回一揮手,手下送上了兩根金條,來人才得意洋洋的離開這里。
龐虎狠狠一拍桌子:“什么阿貓阿狗也想從太平武館招人?!還讓我把弟子準備好?!弟子們是物件么!冷峰都不敢說這個話!”
副手:“館主,冷隊長那里……”
龐虎瞇了瞇眼睛:“這種小事,就不要打擾冷隊長了,他老人家忙得很,你去,把金條拿回來吧”
“是”
“做的干凈點”龐虎說。
副手一凜:“虎爺,您放心吧”
靠忠義和正直,已經(jīng)沒法讓太平武館在這大上滬立足和壯大。
冷峰不知道有很多人已經(jīng)惦記上禁煙大隊的墻角,既然禁煙大隊的人挖不動,那么就挖禁煙大隊的后備軍好了,于是出現(xiàn)不少本地或者外地或者不知名的黃皮,會拿著個破紙來太平武館要求每年“供奉”多少多少個弟子給他們的這種事情,開始龐虎還去找冷峰,后來冷峰不在,是黃軒轅來處理,慢慢的,龐虎也知道該怎么辦了,也就不要驚動冷峰了,這次,龐虎是第一次單獨解決來打秋風(fēng)的野狗。
很多游擊隊都是通過太平武館的渠道,進入禁煙大隊,所以老K他們也格外重視這條線路。
老k自從上次事情后,一直非常小心謹慎,暗中觀察禁煙大隊的情況,冷峰回來這幾天,跟很多人都接觸了,不知道為什么,冷峰接觸的人越多,他越心慌。
調(diào)任侍從室的事情,冷峰是絕對不會告訴老K的,告訴他其實就是自找麻煩,本來自己去侍從室就兩眼一抹黑,要是老K的上級又想當然的讓老k找自己“下命令”,自己不想讓老k為難。
禁煙大隊的人消失了一部分,做的很完美,就算來人查,也不會查出什么,戴笠也想不到正是他在禁煙大隊安插的棋子做的,用黃軒轅來調(diào)查,就像所謂的“自查自糾”一樣,毫無意義。
…………
耿亮跟車回到營房,又幫忙卸車,一路上那仨人都若有若無的看向冷峰,其中一個丟長命鎖的,眼神中隱隱帶有一絲威脅,耿亮并不打算說出這個事情,因為事情還不明朗,到底是不是瘦子們的陰謀,還不得而知,不能做打草驚蛇的事情,至于其他人會不會遭受損失……
“這些東西,不出意外應(yīng)該夠一個星期用的,或者是半個月,每次都是干糧多,菜少,又沒肉又沒油,用不了多少”耿亮盤算,下次去采買,至少一個禮拜之后吧。
不過剛才那個小兵的建議讓冷峰心頭一動,如果說,這次的事情和瘦子們的計劃有關(guān)系,那么自己還有錢在身上,他們一定會十分驚訝,如果不驚訝,要么他們是策劃人,要么就是知情人,那仨說不讓把這件事外傳,如果瘦子不是策劃人,那就說明這三個人里有人告訴他了這件事,或者!
這三個人里,既有內(nèi)鬼,同時瘦子也是策劃人!
想到這里,耿亮覺得,破案也沒什么難得嘛!瞬間感覺自信心爆棚。
耿亮選了一個恰當?shù)臅r機,把唯二的兩塊銀元拿在手里把玩,一邊玩,一邊暗中觀察那倆瘦子的表現(xiàn)。
果然,倆瘦子慢慢湊到一起嘀嘀咕咕去了,更加深了耿亮對自己判斷的肯定。
下午過后,奇跡般的長官居然明天給放了半天假,但是看的嚴,包袱什么的都不許拿走,但是可以出去溜達溜達,買點東西。
“這是要分配嘍”有人說。
耿亮表示不信:“怎么會呢,這才訓(xùn)練幾天啊,一顆子彈都沒打過,怎么會分配呢”
一屋子的兵嘰嘰喳喳的討論,瘦子和跟班在一起密謀什么。
這時候,一個兵湊到耿亮身邊:“哎?兄弟,你哪個民團來的?”
“民團……?”耿亮略微一疑惑,旋即想起來,1936年新的兵法已經(jīng)落實了,蔣光頭三年前就開始醞釀的仿照日本的兵役制度,為了不引起民憤,于是首先各地區(qū)設(shè)有民團,然后從民團征兵,而且還可以減少訓(xùn)練壓力。
所以有人問耿亮是哪個民團來的,也就不稀奇了。
耿亮:“哦~我不是民團來的”
“那你……沒摸過槍?”那個兵偷摸的問。
“摸過!我摸過俺爹的”耿亮假裝憨憨的回答。
那個兵轉(zhuǎn)了下眼珠:“沒事,我隨便問問的”然后一邊去了,耿亮斜著眼看了他一眼,心說,這瘦子搞不好做的還是連鎖的買賣。
夜晚,耿亮精心沒睡著,他確信上一次的跟蹤之所以暴露,是因為屋子里還有人沒睡,知道自己出去過這件事。
很快,瘦子用比上次更快的速度帶著小弟離開了房間,耿亮并沒有跟隨,誰知道僅僅過了十分鐘,瘦子的其中一個小弟慌慌張張的跑回來,快速脫掉自己的汗衫,耿亮仔細一看,那家伙的汗衫上沾染了血跡。
“誰的血?”來不及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咣當?shù)囊宦?,大巴掌拍在門上:“都起來?。?!”
是新兵長官帶著人挎著槍來到了營房。
耿亮裝作睡眼惺忪的起來,和其他人一樣站成一排。
“剛才都有誰出去過!說!”長官厲聲喝到。
耿亮幸好沒跟出去,那個長官的眼睛一直在耿亮身上逡巡,但是很快,隨行的士兵就發(fā)現(xiàn)了那身被藏起來的帶血的衣服。
“這是誰的?!”汗衫又不是發(fā)的,好多人的都是地攤上買的,有的還是自己家人做的,地攤上買的也是廉價的家庭作坊樣式。各式各樣,是誰的大家都能認出來,有的窮的直接光膀子,沒汗衫。
那個人被揪出來后,“所有人到操場集合”長官一聲令下,人們紛紛走出營房。
操場上,躺著兩具尸體,是另一個營房的瘦子和他的一個跟班!自己營房的瘦子不見蹤影,可是他的其中一個跟班卻衣服有血,這是……內(nèi)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