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在上滬的所作所為,魯?shù)氐睦习傩詹恢?,不關心,也不在乎,那很正常,畢竟討生活就已經(jīng)費盡心力,哪有心思關心旁的無關系的事情和人。
可是魯?shù)匦姓^(qū)直轄的縣府高官不知道,那就不太可能了,饒是如此,他們依舊敢去撩虎須。
人們就是這么奇妙,有時候對待“聽說”的事情,總是懷疑是假的,覺得不符合邏輯,有時候又對“聽說”的事情深信不疑,哪怕事情也很離譜。
也許,這就是——聞善則疑,聞惡則信吧,懷疑還是深信,取決于聽說的這個人和事的性質。
…………
耿亮以為唐嫣然回了北平,唐嫣然以為耿亮回了北平,然后兩個人在不同的時間,趕去了上滬。
負責給耿亮接站的是黃軒轅,看到耿亮下車后,黃軒轅直接就過去了,原以為會被耿亮排斥,誰知道耿亮看到黃軒轅立刻就臉紅了,搞得黃軒轅一腦門子的問號。
“這長官是有什么大病么?難道說……是斷袖???!別??!”黃軒轅喉結動了兩下,感覺應該讓馬瀟來的。
黃軒轅硬著頭皮說:“長官,車在車站外面,請移步”
耿亮點點頭:“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黃軒轅頭皮有點麻,習慣了冷峰的語氣和脾氣,黃軒轅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黃軒轅岔開話題,說:“長官,雖然現(xiàn)在說有點著急了,但是現(xiàn)在的確有件事情需要您來處理”
耿亮:“什么事?”
黃軒轅:“冷長官離開禁煙大隊期間,我們一直在肅清一些大大小小隱藏起來的煙館,現(xiàn)在上滬除了租界,還有一些幫派的核心地盤,其他的地方基本上都干凈了”
耿亮深知在上滬,怎們可能肅清煙館,所以疑惑的問:“干凈了?嘶,禁煙大隊的人馬滿打滿算,也就是五百多人的編制,裝備也是剛剛好和上滬的保安團平齊,訓練剛剛告一段落,就算加上警察局的配合,想要肅清各方勢力的搖錢樹,呵呵,黃副官,你是在開玩笑吧”
哎?黃軒轅驚訝,耿亮居然這么問,看來冷峰跟他的關系還真是不錯,否則怎么會知道禁煙大隊這么多底細,或者是,耿亮早就惦記冷隊長的位置了?做了這么多功課?!
“黃副官?”耿亮發(fā)現(xiàn)黃副官在愣神。
黃軒轅:“??!啊,這個,這個,這正是我要說的事情,我們以為已經(jīng)肅清的差不多了,后來發(fā)現(xiàn)一些問題,想要深入調查,結果需要大隊長出面,所以我們對于這件事情的調查一直停滯不前”
耿亮:“你路上先跟我簡單說一下,到了禁煙大隊我再仔細看一下卷宗,如果拿不準,我會聯(lián)系冷峰,他現(xiàn)在在魯?shù)兀瑳]有去北平,想必不會太忙,等他到了北平,哎,到了北平,還有我那個爛攤子等著他收拾,哎~”說到這里,耿亮不由得揉了揉鼻梁。
“看來他不排斥和冷峰溝通,至少這件事情冷峰是知道的”黃軒轅心下定了一些,拉開車門:“長官,請上車”
一個方塊殼子的車,是警局的車的樣子,耿亮上車后,一關門,驚訝:“門里面有鋼板?!”
黃軒轅坐上了駕駛座位,說:“是的,冷長官一直是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之前遭遇過兩次刺殺,于是給冷長官的配車格外加裝了鋼板,不過冷長官還沒有坐過”
耿亮苦笑一下:“前人栽樹,后人乘涼了,我欠他的有點多,我反而希望禁煙大隊不要太好看,這樣我就不會愧疚死”
黃軒轅:“對了,是這樣的,一些煙館雖然被關閉,但是一些隱蔽在民居,或者是其他有正常生意做掩蓋的地方,還有危害性更大的存在,最近我們還發(fā)現(xiàn),有幾個茶館,生意特別火爆”
“茶館?”
黃軒轅:“對,茶館,那些茶館推出了好幾款茶葉,名字也很特別,味道也不太一樣,號稱是舶來品”
耿亮:“嗯,然后呢?”
“我們的人去查過,找不到什么線索,只是發(fā)現(xiàn)這些茶館的奇怪在于,每個去喝茶的顧客,都要投擲一下骰子,如果能夠投出相應的數(shù)字,或者是和當日規(guī)定的點數(shù)相同,會獲得獎勵”
耿亮心說,這不就是簡易版的彩票么!
“獎勵有什么?”
黃軒轅:“其實也沒什么,最低的,就是試飲一杯他們店特賣的最便宜的舶來品的茶,再往上就高級一點的茶,最高如果投擲出豹子,直接可以獲得一兩最好的茶”
耿亮:“這店家的茶是不是舶來品不知道,但是這營銷手段倒是蠻像那幫洋人搞出來的”
黃軒轅:“我們想查查那些茶葉,可是海關那邊……”
耿亮:“事情先放一放吧,這種營銷手段我見過,沒什么大不了的”
黃軒轅:“是”
………………
冷峰坐車來到了市府面前,那一幕,冷峰在后世醫(yī)院門口見過,一幫人披麻戴孝的在門口拉橫幅,再有幾個“悲痛欲絕”的親戚哭天嚎地,一邊哭一邊扔紙錢。
“劉秘書長,剛才您從這里出來的時候,有這幫人么?”
劉秘書長疑惑:“并沒有?。 ?p> “哈哈,劉秘書長,你覺得這件事,是該我給你個交代?還是你給我個交代?”
劉秘書長抿著嘴唇:“我這就去解決”
冷峰大手一揮:“用不著,老虎不發(fā)威,你以為我是多啦A夢啊”
“???”
冷峰直接下車,二話不說直接從腰間把槍拿出來,對著天空:“啪啪”,一下子看熱鬧的人立刻散開了,留在現(xiàn)場的就是所謂受害人以及他們的“家屬”
“我就是冷峰”
人群一下子炸了,這個人這么橫!難怪敢當街行兇。
冷峰走到苦主面前,冷眼:“是我干的么?”
受害人的父親一把抓住冷峰的褲子:“你個劊子手!我女兒才16歲??!”
“我再問你一遍,你看到是我行兇的么”冷峰盯著這個人。
“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冷峰抬手一槍打中了這個人的腿。
跟著來的穿馬靴的女孩愣了!好霸道的人!如果,如果之前韻韻…他,他真的會開槍的!
“啊啊啊啊啊,疼啊”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是不是我!”
男子在地上打滾:“我錯了!不是你!不是你!我錯了!”
劉秘書長也沒想到,冷峰居然在魯?shù)兀≌娴母疫@么做,立刻就過來:“冷長官!您這么做,老百姓只會以為他們是在您的威脅下改口的”
冷峰:“姓名!”
“劉柱,我叫劉柱子”
冷峰手插兜,冷笑一下,一腳踩在了這個人的傷腿傷,說:“姓名!”
“啊啊啊啊?。。。。¢L官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冷峰腳上用力,周圍的受害人的“親戚”都不約而同的離遠了點,更別提上來幫忙了。
“胡三!胡三!我叫胡三”男子痛哭流涕。
穿馬靴的女孩下車跑了過去,說:“你就是這么當鐵腕探長的么?!屈打成招?”
冷峰沒理會她,而是看著地上的人:“誰指使的”
胡三疼的臉都白了,躺在地上作揖:“長官,長官,饒命,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說完,疼的暈死過去。
冷峰松開腳,朝著那些披麻戴孝的人過去,手中的勃朗寧寒光閃閃。
“說,誰指使的”槍口指向了這些人,人們在后退散開,除了一個目光呆滯的中年女子,目光決絕又仇恨的看著冷峰。
冷峰慢慢走過去:“我不是個不殺女人的人,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性”
穿馬靴的女孩沖過去,擋在槍口前面:“這里是魯?shù)?,輪不到你來撒野!就算這事情有蹊蹺,你也不能濫用私刑!你也是警察出身,你就是這么破案的么!”
還沒等冷峰說話,那個女子突然從懷中拿出一把刀,直奔冷峰而來,中間有管青青擋著,那女子直接沖撞而來,手中的刀也沒收,冷峰看到,一把拽過了管青青,管青青不知情,以為冷峰是把她拽到一邊,是為了朝那個中年女子開槍,于是在冷峰把她拽到一邊后,頑強的擋在冷峰的面前,還固執(zhí)的抓住冷峰握槍的右胳膊。
冷峰原本想拽開管青青,然后一腳把這個女子踹倒,沒想到管青青迅速擋在了自己面前,也是出現(xiàn)在了刀尖前。
右手被管青青拽住,冷峰只能用左手把擋在自己面前的管青青拉開。
于是管青青親眼看見,一把匕首從自己耳邊劃過,直直的扎在了冷峰的肩膀上,還好冷峰抬腿也快,匕首只是淺淺的刺了一下,握匕首的人就飛了出去。
管青青傻了“如果冷峰沒有拽開我,那這匕首,不就扎在我的....脖子上了”
冷峰肩膀傳來劇痛,心說:“又掛彩了!”
行兇的女子倒地,哭嚎:“娘無能??!娘不能給你報仇??!杏兒啊,我可憐的杏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