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還是問了一嘴:“顧云飛到底惹了什么麻煩?”
年輕人為難的撓撓頭:“大師兄沒告訴我,他也是通過緊急聯(lián)絡找我的,沒說那么詳細”
冷峰哦了一聲,說:“你著急走么?我的事一時半會辦不完”
年輕人思索了一下:“我可以很快回來,一天時間”
冷峰:“這么快,那他是在金陵了?”
年輕人一愣,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冷峰套了話,順利拿了錢,警惕心就下降了。
冷峰繼續(xù)說:“他在金陵也是我意料之中,他剛剛加入特務處,戴老板不會貿(mào)然派他出去,他不會是惹了什么人吧,能用錢搞定……他砸了誰家么?”
年輕人面皮抖了抖:“這個……就不知道了”
冷峰:“你先去給他送錢吧,回來到禁煙大隊可以找我”
年輕人再次點了下頭,看冷峰沒看他,就改開口:“好”
冷峰回身說:“我要是……人呢???”
這消失速度……一脈相承!
離開冷峰一段路后,年輕人來到上滬的一個小公寓,坐在沙發(fā)上,聲音變成了女聲:“這個冷峰,腦子真好用,再待下去我都要穿幫了”
嘟囔著,撤下了面具,卸下身上的偽裝,變成了一個妙齡女子。
冷峰是真沒注意他是個女的,只是查到了他是血刺的人,可能是血刺也有拜師貼之類的,不然留不下資料,冷峰也查不到。
妙齡女子翻看著手里的支票,說:“哎呀……又聰明又有錢,還專一,這得是多少女人的夢中情人,要不是我有大師兄,還真想考慮考慮你呢”
手指一翻,支票收回,女子莞爾一笑:“這個冷峰,還不知道他妹妹是什么人吧……”
…………
顧云飛的確惹麻煩了,還不小,他無法無天慣了,平常又在執(zhí)行一些框架外的任務,所以沒想過會給自己惹這種麻煩。
藍西裝對顧云飛說:“老板那邊,我可幫不了你太多”
顧云飛面色凝重:“能幫我?guī)г?,已?jīng)很夠意思了,謝了兄弟”
藍西裝笑了笑,拍了拍顧云飛的肩膀,然后關(guān)上了牢房的鐵門。
是的,顧云飛,居然被抓了!
要是冷峰在,藍西裝肯定不會這副稱兄道弟樣子,因為冷峰一定會諷刺他,顧云飛不會,這家伙江湖氣重,雖然符合戴老板的胃口,卻不符合體制的模板,所以藍西裝的偽裝,一定程度上,確實騙過了顧云飛。
關(guān)上門后,顧云飛警惕的在小窗口看了看,回到了單間里,一改凝重的面容,變成了一副沮喪的俏皮臉,一個蹬腿,嗖,就竄到了床上,翹著二郎腿,仿佛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果不其然,戴老板當天晚上就接到了電話,對面的人,說不計較這件事了,都是誤會,讓顧云飛去那個有名的揚子飯店吃飯。
戴老板笑著掛掉電話,臉色黧黑,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把秘書驚動了。
“讓顧云飛給我滾過來!”
藍西裝愣了一下,怎么,要處罰他了?但是他不是個自作聰明的人,不能在戴老板發(fā)火的時候玩什么花活兒,趕緊照做就是。
顧云飛蓬頭垢面但是神采奕奕的站在戴老板面前,戴老板無語的看了他一會兒,繞過桌子:“我還是小瞧你了啊,人在特務處關(guān)著,還能把消息傳出去?”
顧云飛嬉笑:“我哪兒有那么大的本事,我發(fā)現(xiàn)惹事以后,就去搬救兵了,關(guān)起來那是之后的事”
戴雨農(nóng):“那你就是承認,你有自己的情報來源了?”
顧云飛聳聳肩:“那肯定有啊,我只是剛剛加入特務處,又不是剛剛混社會”
面對他的混不吝,戴雨農(nóng)都有點焦灼了,心說,這冷峰是怎么受的住這個家伙的!
“晚上去揚子飯店!跟人家好好賠禮道歉!下次你再這么莽撞,別指望別人給你擦屁股!”戴雨農(nóng)嫌棄的揮揮手。
顧云飛嘿嘿笑著離開了,輕而易舉甩掉了跟蹤他的人,洗漱打扮一番,來到了一個歌舞廳。
“這位先生,一個人么?”立刻有個舞女湊了上來,顧云飛舉起酒杯:“現(xiàn)在不就不是一個人了么?”
舞女嫵媚動人的笑了起來:“我的舞票可很貴哦”
顧云飛拉起她:“我倒要看看,能有多貴”
倆人一路滑著舞步,一路來到一個包間。
“見到冷峰了?”
“見到了,事情辦妥了”
“嗯,我知道,不然我也出不來”
“師兄,你怎么就確定,他能給我錢?他又不認識我”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他會認出你的身份,他,挺神奇的,我賭一把吧”
“看來師兄的賭術(shù)也開始精通了?”
“別貧了,你有什么事?”
“喂喂喂!我剛幫你跑了這么大一圈,你連杯酒都不請我喝,還問我有什么事!真是沒良心”這舞女,就是之前變臉的妙齡女子。
顧云飛:“小師妹,我這兒怕你被特務處的人盯上,咱們師兄弟們,能盡量少出現(xiàn)就少出現(xiàn),特務處的人,不是吃干飯的”
小師妹撇撇嘴:“他們就是一群酒囊飯袋而已”
顧云飛:“冷峰可就是特務處出來的”
小師妹撇的嘴角一僵:“額”
片刻,小師妹一揮手:“我不信,我再去會會他!”
顧云飛拉住他:“哎?你干嘛去?”
小師妹說:“師兄,你不知道冷峰的妹妹是什么人吧?”
顧云飛說:“特務處的啊,怎么了?”
小師妹一臉這你就不知道了的表情,對顧云飛耳語一下,顧云飛愣了:“?。?!還有這事呢?”
小師妹:“你不是說冷峰厲害么?他連自己妹妹的底細都不知道”
顧云飛:“你不會是想去……”
小師妹莞爾一笑:“我也想要多點零花錢呀,師父太摳門了,嘿嘿,師兄,你的錢袋子,也借我用用吧!走啦!”說完,翻窗戶就走了。
這……一脈相承!嗯。
這次輪到顧云飛扶額了。
…………
趙懷山得到指示,一副“狼狽”樣子,從巡捕房急匆匆的往船運公司跑,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他們不知道什么約翰不約翰的。
來到船運公司,趙懷山直接開口:“我要見你們管事的”
“哎?趙老板?何老板不是跟你一起出去了么?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趙懷山無奈的說:“還不是那個洋人,哎!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事找什么洋騎手,行了,別扯別的了,趕緊叫現(xiàn)在你們這兒能管事的來吧”
那個人趕緊去把寧貝給叫來了。
“趙老板,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寧貝看到趙老板,直接發(fā)文。
趙老板:“我也不知道他們想干嘛,何老板還被關(guān)著呢,我是因為被那個騎手催著運馬,所以給放出來了”
寧貝:“所以,你是來,談生意?”
趙懷山一臉苦笑:“如果說這還算是生意的話,那就是吧”
寧貝背著手:“這么著急,不會是催著我們發(fā)船吧”
趙懷山:“哎……就是這樣,希望今天發(fā)船”
寧貝一瞪眼:“胡鬧!現(xiàn)在船還有一半的貨物沒到,發(fā)了船,且不說我們要賠償別的公司多少違約金!就是去了那邊,利潤都不夠路上的損耗!”
趙懷山拉住寧貝:“可是,可是,事情不解決,那幫人不放人啊,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弄個洋人來,給何老板惹事,可是現(xiàn)在……怎么辦呢!何老板還在巡捕房關(guān)著呢!”
寧貝:“你不用管!”巡捕房可不是他鷹國人一家說了算!
說著,寧貝就走出了廠子,工人們嘆了口氣,得!估計又得加班了。
趙懷山眼珠子一轉(zhuǎn),拉住一個工人:“兄弟,問一下,這次的貨,多不多?”
工人沒好氣的說:“真倒霉!每次寧經(jīng)理管的船次,貨都多!裝到半夜才裝完!本來這次是何老板管的……”說著不善的看了趙老板一眼,趙老板訕笑,把幾張票票塞給他:“對不住大家伙,請大家伙吃宵夜”
打工人,打工人,拿錢干活,錢給到位,加班神馬的,都是浮云,不給錢,光談奉獻的那種老板,裝麻袋扔黃浦江里算球!
“嘿嘿,趙老板懂得起!”工人豎起大拇指。
趙懷山又問:“這船的載重量就這么多,為什么要裝到半夜啊”有這個疑問很正常。
拿了好處的工人自然嘴就沒那么嚴了,說:“每次寧經(jīng)理經(jīng)手的貨啊,雖然看起來大,但是分量并不太重,每次都裝的很滿,有時候連船工睡覺的地方都堆滿了,那些船工也不喜歡寧經(jīng)理”工人小聲說。
“哪家的貨???”
工人想了想,說:“不太認識,我不識字,要不你去問問工頭?”說著指了指廠子后面。
工頭?可不能問,那人肯定跟寧貝有聯(lián)系,問了容易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