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風波被靈陽宗強勢壓下了。
蘇離差點殺了張耀耀的事,只有當日目睹的人知道??墒羌埥K究包不住火,那日的事仍以極快的速度在武者間私下傳播著。
此時,蘇離正在距城三里外的某處無名石洞中調(diào)息療傷。
這個過程異常繁瑣,異常緩慢,所以要異常小心。
他不敢有絲毫松懈。
首先,用新生的紫陽內(nèi)勁運轉(zhuǎn)周天,將駁雜亂竄的氣勁導順。再獸丹之力與丹藥之力同化掉,接著剔除獸丹中的煞氣。
三天三夜,終于將上述幾個步驟,有驚有險地順利完成了。
最后,他用紫陽內(nèi)勁修復(fù)五臟六腑,奇經(jīng)八脈。
開始和結(jié)尾,總是最難。
比如三天前,導順駁雜內(nèi)勁的過程中,蘇離就不斷嘔血,看得守衛(wèi)蘇離的白龍馬,都有些驚心。
好在淤血吐出后,蘇離好受了很多。兩天兩夜才將駁雜內(nèi)勁慢慢導順,筋脈和五臟的壓力立時小了不少。
同化獸丹之力和丹藥之力,以及剔除妖獸煞氣,相對而言,則簡單許多。
修復(fù)五臟六腑,和奇經(jīng)八脈,是個細心活。
如今,紫陽內(nèi)勁充足,開始修復(fù)五臟六腑,奇經(jīng)八脈。
這個過程,痛癢難當,內(nèi)勁還不能有絲毫運轉(zhuǎn)的錯誤和混亂。
一寸一寸修復(fù),一點一點修復(fù)。蘇離的狀態(tài),一天比一天好。
又三天三夜后,蘇離以耗費兩枚養(yǎng)心丹,兩枚通筋丹的代價,終于將五臟六腑,奇經(jīng)八脈初步滋養(yǎng)完畢,只需將養(yǎng)些時日,自會完好如初。
而且,經(jīng)脈與五臟六腑的強度,會更進一步。
其實,這次修復(fù)之所以這么順利,宋老縫在心臟處的九竅金丹,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咔嚓……
紫陽功內(nèi)勁沖破壁障,晉升到第四重。
感受著體內(nèi)滾滾不息的內(nèi)勁,蘇離終于睜開了眼睛。
睜眼瞬間,昏暗的山洞里,仿佛有兩團白光閃過,白光稍縱即斂。
蘇離起身,走出洞外,看了看雪白發(fā)光的白龍馬,笑道:“謝了!”
白龍馬見蘇離安然無恙,司理理地嘶鳴不絕,歡快得很,小跑過來,用嘴蹭了蹭蘇離的手。
“呵呵呵……想吃烤肉了?”
“司理理!”
“稍等……”
蘇離身形一閃,沒入森林中,半盞茶時間不到,手里提著三只五彩雞回來了。
火焰騰騰,香氣繚繚。
蘇離拿出儲物袋中的黃酒,倒在一個玉罐中,分與白龍馬喝。
香雞美酒,一人一馬,吃得開心極了。
最終,白龍馬吃了兩只烤雞,三升黃酒。
“白龍馬,跟我走吧,好吃好喝管夠!”
“司理理!”
白龍馬咧著嘴,歡快地嘶鳴不已。
“走,先回趙家!”
蘇離躍上馬背,一條白色閃電奔出,向山林外竄去。
………………
陽光明媚,惠風和暢。
趙家演武場。
旌旗招展,武器架上的十八般兵器,被擦得錚亮,整齊地擺放在四周。
十座擂臺,被重點加固和裝飾了一番。每座擂臺上,都站了一名長老,作為比賽裁判。
擂臺邊的小旗,標有號數(shù),一號擂臺到十號擂臺四周,已站滿了觀戰(zhàn)弟子。
尤其三號擂臺,簡直人滿為患。
即便大部分的內(nèi)門弟子和諸多長老堂主,都將目光投向了三號擂臺。
因為三號擂臺的第一場比賽,是蘇離與李筆。
一個是新晉黑馬,一個是外院十大高手之一,最有希望進內(nèi)院的弟子。
且,二人結(jié)怨良久。
月前抽簽時,二人爭鋒相對的場景,已被很多好事者,渲染傳播了許久。
無論懷著何種心思,或何種期待之心,這三號擂臺都是關(guān)注中的焦點。
當……
任務(wù)堂的趙長老,敲響了小鐘,宣布年中考核的淘汰賽開始。
呼……
李筆一襲白衫,腳步一點,瀟灑利落的落到擂臺中央。
“好……李師兄好身法,一定能打贏蘇離!”
“蘇離雖然厲害,可是崛起太快,根基怎比得過李師兄?”
“嘿嘿嘿……是啊,那小藥奴贏的比賽,都是僥幸而已,一遇到李筆師兄,必然土崩瓦解?!?p> “對對對……李筆師兄豐神俊朗,英姿不凡,人中之杰?!?p> “若李師兄是天上白云,蘇離就是地上塵土;若李師兄是名貴瓷器,那蘇離就是垃圾瓦礫。”
李筆的擁躉本就不少,再加上李杰,李沉等人的推波助瀾。對戰(zhàn)還沒開始,大部分人,已將蘇離貶得一文不值,奪盡了他作為“黑馬”的余威。
“咦……蘇離呢?”
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比賽開始的鐘聲雖已敲響,擂臺上卻只有李筆站著,蘇離沒在。
“我去……蘇離在哪里?又遲到嗎?”
做為裁判的長老,游目看了一遍人群,也沒發(fā)現(xiàn)蘇離,眉頭微皺道:“點上小清香,香盡而人不到,便算輸?!?p> 李筆看了人群一眼,安靜地閉上了雙眼。
心里卻在想:“藥奴……你即便不比賽,本公子也不會放過你。無論是悄悄死去,還是萬眾矚目死去,你都必須死。”
人群再次炸鍋!
“無恥藥奴,居然讓李師兄等著,不知天高地厚?!?p> “呵呵呵……你們說,那藥奴會不會知道淘汰賽,即便遲到,也不用讓招,故意遲到的。”
“有可能……藥奴人品差得很?!?p> “你們都想得太樂觀了,我猜想那藥奴已經(jīng)不敢來了。據(jù)說,那藥奴想到首場要對戰(zhàn)李師兄,壓力太大,直接瘋了。”
“啊……瘋了,不會吧,那太可惜了?!?p> 高臺上,內(nèi)院弟子區(qū)。
劉東看了紫瑤迦一眼,冷笑道:“嘿嘿嘿……那藥奴估計不會來了,真是一個慫貨!”
“對對對……一個武者,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懼怕失敗。若連面對失敗的勇氣都沒有,簡直是廢物?!?p> 一名與劉東走得較近的內(nèi)院弟子,痛心疾首道。
趙青云眉頭微皺,道:“稍安勿躁,我半月前見過蘇離,狀況還不錯。逃避不該是他的性格?!?p> 劉東陰郁地看了趙青云一眼,道:“少家主,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么?”
“賭十顆養(yǎng)心丹?!?p> “好,我賭蘇離一定會在小清香燃盡前,來到擂臺上。”
“好,我賭那個縮頭烏龜不敢來?!?p> “還有要賭的嗎?一起來!”
結(jié)果,內(nèi)院六成弟子都認為蘇離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