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碧君見周云逸斷氣,很果斷地祭出兩張“神行符”,急速遠遁。
蘇離收好戰(zhàn)利品,尋了僻靜所在,將周云逸的儲物袋打開,將碧綠飛劍拿出。
然后,他將龍泉劍喚出,碧綠飛劍是通靈玉一類材質所造,讓龍泉劍將之吞噬的話,或許能提升品階。
龍泉劍剛靠近碧綠飛劍,便像餓漢遇到美食,色狼遇到美女般,緊緊挨著不放了。
碧綠飛劍很抗拒龍泉劍上發(fā)出的吞噬之力??上?,這靈兵已是無主之物,最終在蘇離的強力幫助下,龍泉劍得逞了。那碧綠飛劍漸漸萎靡,劍身漸漸晦暗。
一炷香后,神光瑩然的碧綠飛劍變成了褐色的普通石劍,輕輕一碰,便成了碎末。
反之,龍泉劍則愈發(fā)神光內斂,七星點亮了第一顆,整體更具靈韻,一旦展鋒芒,必定璀璨耀眼。
龍泉劍仍是地階巔峰,蘇離覺得應該還差些什么,一旦補全,便能邁出那一步。
有機會要問一下小松。
當初小松傳給蘇離一道“控器術”法門。其中一章便是專講如何以物吞物的煉器術。
方法很簡單也很難,蘇離以靈紋筆將龍泉劍上其中的吞噬道紋復畫一遍即可。
幸運的是,蘇離神魂強大,已能篆刻些高階靈紋??升埲獎ι系募y路皆是高階道紋,比靈紋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個臺階。最終,他以耗費海量真氣,一百多快玉圭為代價,才將龍泉劍上的吞噬道紋激活了些許。
雖是少許吞噬道紋,吞噬一般靈材靈寶卻已是綽綽有余了。
周云逸不愧為大族少爺,儲物袋中光靈兵就有三件,一柄靈刀,一柄靈斧,及一柄靈槍。
還有些武技秘籍,其中一本《玄天指》引起了蘇離極大的興趣。
原本王舟給過蘇離儲物袋,其中必然有《靈犀劍指》的秘籍,可惜都被蘭茂搶去了。
蘇離正好缺一門指法武技,《玄天指》品階很高,一時半會兒難以參悟。蘇離只粗粗看了看便將其單獨放在了龍泉劍鞘的山河圖中。
一些珍貴丹藥,蘇離也放在了山河圖中。
因為這些東西可能被下過神魂烙印,山河圖有個奇效,能隔絕一切烙印與施法者的聯(lián)系。
所有戰(zhàn)利品都被蘇離重新梳理了一遍,貴重的統(tǒng)統(tǒng)被分門別類地放到了山河圖中,反正他現(xiàn)在有很多儲物袋。至于價值一般的常用的則被蘇離放在了儲物袋中,然后隨意地別在腰間。
蘇離恢復修為后,便朝正西方飛奔而去。
唐唐說過,星辰樹就在月亮升起的地方。
蘇離在路上,又收獲了幾株靈草靈果。
這些靈草靈果都不是外間凡品,有的可增長修為,有的可治療內傷,有的則可為人吊命。
總之,都是好東西。
一天后,在蘇離刻意避開一伙散修時,浮空島忽然搖了起來。搖得越來越激烈,像大地震了一樣,好在持續(xù)時間不長。
這異狀,并未引起浮空島內眾人的擔憂,本來浮空島就有許多未知,搖晃一下怎么了?也許它只是打了個噴嚏。
然而,漸漸的,蘇離卻發(fā)現(xiàn)了些異樣。
比如死的修士越來越多了,且死狀極其恐怖。
其中一處約莫死了三十來人,著不同衣衫,是伙散修。
這伙散修被人割下了腦袋,腦袋中的腦花和尸身的心臟都消失了,且消失得很干凈,一點血都沒濺落到地上,一點腦花的碎渣都沒剩下。
還有一處,一地的尸體很凌亂,嚴格來說那是一地的尸體碎片,約莫是只十來人的小隊,看其破損的衣飾,顯然是千湖島的人。每具尸體都被分割成了三十多段,殘忍到極點。
還有一處尸體更加瘆人,只剩二十多副骨架了,骨架上還殘留著血絲和碎肉,殷紅腥臭。
…………
至此,蘇離已經從空氣中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這氣息別人或許不熟,蘇離卻很熟悉,這氣息跟礪劍塔中的那些魔獸有些類似。所以,蘇離推斷這是魔的氣息,充滿殘酷和瘋狂的味道。
蘇離放慢了行進速度,他不知道浮空島進了多少妖族人族。
可不管進來多少,魔是肯定不會出現(xiàn)的,至少不會出現(xiàn)在浮空島。
那這些魔又是哪里來的?
難道不是魔?
蘇離想了又想,想得腦袋發(fā)沉。
他看了看天上流云,看了看前方,此時優(yōu)美宜人的前景在蘇離眼里變了,變成了猙獰的魔口,變成了茫茫的血路。
蘇離趕緊閉眼,甩了甩頭,默念當初出塔時老書生傳的《浩然劍經》
《浩然劍經》上根本沒有劍招,而是門修心養(yǎng)性,錘煉劍意的經文。
默念半晌,蘇離身上升騰起浩然正氣,隨即心中身上邪祟之氣驅逐一空,心境重新回到平穩(wěn)。
蘇離略微躊躇,便繼續(xù)前行。
星辰果是必須要拿的,孔雀是一定要救的。
蘇離喚出龍泉劍,持劍而行。
風還在呼呼吹著,空氣里都是腥味,花更紅了,紅得妖異,草更綠了,綠得發(fā)黑。
蘇離身后半里處,一抹黑影一閃而逝。
黑影消失后,又出現(xiàn)了濃霧,濃霧散不開,濃霧中出現(xiàn)了笑嘻嘻的小孩子抬著頂黑紗轎子,轎中坐著一副骷髏,骷髏長著一頭烏發(fā)。
小孩咯咯咯笑著,那骷髏則拿著人骨梳,慢慢地梳頭,梳得很仔細,梳著梳著便流血了,血流出來將白色的人骨梳染紅了,可那骷髏越梳越起勁,輸?shù)眠沁亲黜憽?p> ………………
蘇離又行半里,霧氣越發(fā)重了。
忽然,前方濃霧里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啜泣聲,嚶嚶哀婉,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蘇離眉頭微皺,他慢慢地循聲靠近,原來是一位身段婀娜的白衫婦人,正披頭散發(fā)地坐在一塊青石上痛哭,烏發(fā)遮住了她的臉。
她好像在哄孩子,卻并無孩子哭鬧聲。
蘇離觀察片刻,終于鼓起勇氣上前半步,溫言問道:“這位夫人,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