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丫頭。”太后實在看不下去,頗為好心的開口,“棋子要下在對方棋子的邊上?!?p> “嗯?!奔┻B頭都沒抬起來一下,懶洋洋地把玩著第二枚棋子。
帝寒殤從棋盒中拿出另一枚黑子,繼續(xù)下在原來黑子旁邊。
這時候姬玄雪并沒有像剛才那樣停頓許久,反而就在帝寒殤下子的那一刻,那雙纖纖玉手中的白子就很快的放在黑色棋子旁邊。
這過程仿佛完全沒有經(jīng)過大腦思考一般快!
大家又暗中嘲笑了一聲。
幾子下去,帝寒殤依然不緊不慢,而姬玄雪依然毫不思考想下哪就下哪地下棋,博得了很多人的絕望。
哎~這廢物倒還真的沒救了~
反倒是帝寒殤,幾子過后,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閃過一絲波瀾,原本不認(rèn)真的態(tài)度也在這么幾子中稍稍認(rèn)真起來。
他微微抬起眼眸,看向?qū)γ嬉皇謸沃~頭,漫不經(jīng)心的姬玄雪,眼神中略微驚訝。
姬玄雪所下的棋子起先也許是混淆視聽,隨意亂下,目的也許也能夠猜得過一二。但后來那平平淡淡,漫不經(jīng)心的下棋,仿佛完全不經(jīng)過思考一般的下棋,卻能將他的棋路一步步地堵過去,但稍加思考依然能夠破解其中的阻礙。從棋盤上可以看出姬玄雪的棋術(shù)絕對和他不相上下!可她根本不想讓她自己贏。所以她下的每一棋既不會讓他輸,也不會讓他贏的那么快!更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她的棋術(shù)偏離廢物軌道!
這需要多少心思才能夠達(dá)成的?
帝寒殤仔細(xì)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姬玄雪,這也許是他第一次正眼看過一位女子。姬玄雪似乎感受到了帝寒殤的目光,下了最后一步棋,抬起眼眸,收回?fù)卧陬~頭上的手,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寒王殿下,到你了?!?p> 帝寒殤適時地收回目光,掃向棋盤,隨后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她就那么閑麻煩嗎?想那么早輸?
棋盤上只剩下幾個空格可以下子,但無論下哪一個空格,都是他贏。
連選擇都沒有給他,他的未婚妻…這棋術(shù)…
見帝寒殤下了最后一子,姬玄雪嘴角的弧度更深,微微站起身,一雙漆黑的眸子掃向眾人,隨后看向帝寒殤,淡然的說:“寒王殿下的棋術(shù)果真是天下第一,讓人不得不佩服?!?p> “彼此?!彪y得的,寒王帝寒殤竟然在別人面前回話了?。。「螞r還是一個廢物面前!
這又換回所有閨中女子的眼紅與憤怒。
行!又給她扯麻煩!
姬玄雪眼底閃過一抹冷光,就在帝寒殤站起的那一刻,余光瞥見他黑色衣袍上掛著一枚玄色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在所有人都沒有發(fā)覺的時候,那枚玉佩就在一瞬間收進(jìn)了姬玄雪的袖子里頭。
雙方各自回各自的座位,一副淡然樣,仿佛剛才的輸贏完全沒有發(fā)生過似的。
宮宴也就在這么幾個余興節(jié)目中結(jié)束…
回玄雪院的路上,馬車內(nèi)…
姬玄雪半躺在車窗邊緣,一手枕著腦袋,一手正抓著一枚通體玄色的玉佩,放在手中懶洋洋地觀察著。
坐在旁邊的清竹一臉茫然。
馬車?yán)锖馨察o,唯一發(fā)出聲音的就是那枚玉佩放在姬玄雪手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聲音。
“小姐…這枚玉佩…”清竹越看越覺得眼熟。
“帝寒殤的。”一句頗為淡定的回話。
“??!什么!…”清竹無語了。
小姐…你牛!您老還真閑!
偷誰的玉佩不好,偏偏偷你未來丈夫的!
不怕日后日子過得不好嗎?
不過自家小姐開心就行,誰讓那人惹了小姐呢!
“這枚玉佩,似乎是軍符…對我也沒用?!贝蛄客暧衽?,姬玄雪將玉佩放回自己的袖子里,閉上雙眸小憩,睡前還不忘說了一句:“去明西國。”
清竹在一旁聽著略微無語。
玄雪院都快到了,而且后天就是小姐你的婚禮了,什么也不準(zhǔn)備,小姐您現(xiàn)在才說要去明西國,您……
實際上,姬玄雪是為了給剛才后面暗中跟隨的那些人一個答復(fù)罷了。
從出宮起,她就感覺得到有人跟隨著她們,卻沒有殺意,很明顯就只是想摸一摸底,所以順著他們的意回到姬府外,好讓他們回去復(fù)命。
其實她大可不必那么麻煩,她完全可以半路將尾隨的人殺死。可她懶得做這等麻煩事,所以,讓他們回去復(fù)命也未嘗不可不是嗎?
畢竟很多事情都是隨著性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