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的調(diào)皮,讓林道有些不太適應(yīng)。
林道不得不提醒她眼下的局勢,自己和明修兩個又有多么的勢單力薄。
更重要的是,既然這里是楓城公會的秘密基地,楓城那邊定然會派重兵前來支援。
且自己是不能暴露身份的,以免給自己那邊招來更大的禍端。
“你又是誰?”梁成挑眉,漠然望著林道。
林道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誰,甚至都不打算和他有任何的交流,扭頭對明修說道:“走吧?我們討不到任何的便宜。”
“這就得看你給力不給力了?!泵餍扌χf。
林道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心說就算自己是等級榜第一的那位,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殺死這里幾百玩家,并且還要在這個過程中,解救被困禁在這里當(dāng)奴隸的玩家以及帶走那些矮人族。
明修這般的自信,林道不禁懷疑他這是被貪婪蒙蔽了雙眼。
如此心性,并不可取。
明修猜到了林道的內(nèi)心所想,給出提醒:“這里是楓城公會的金礦,又有這么多的矮人族在此,還有他們購買的很多珍貴材料。把這位名叫梁成的強(qiáng)者放在這里,是因為他是梁楓的弟弟。至于所謂的金華公會,說白了就是一群酒囊飯袋。甚至我懷疑,這群人里,除了梁成之外,沒有任何一個等級到達(dá)異能者階段的玩家。
人心隔肚皮,梁楓會長可不是一個愿意輕易相信別人的人。
這么多珍貴的東西放在這里,他怎么可能會交給一群實力強(qiáng)大的人跟著他弟弟一起看守?
萬一這群人心生貪念中飽私囊或者監(jiān)守自盜怎么辦?”
林道愕然,滿臉的不可思議。
明道瞇起眼睛,給林道打氣:“所以人多也并不能說明什么,只要你給力,我們合力先宰了梁成,其余一群酒囊飯袋,又能把我們怎么樣?”
林道的幼稚心性又冒了出來,“殺人總是要有理由,或者是借口?!?p> “他囚禁一群老人和一群還沒有覺醒力量的玩家在此當(dāng)奴隸,且還關(guān)押了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們?nèi)斡上旅娴娜嗽诖藢g作樂,難道這理由還不足以讓你我殺死他?”
林道嘆息,“無非就是自欺欺人罷了,遮掩不了我們對矮人族的貪念,你這是要我跟你一起當(dāng)強(qiáng)盜,然后拿解救那些可憐人來當(dāng)遮羞布。”
明修挑眉,“你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麻煩?”
林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為我沒當(dāng)過強(qiáng)盜,第一次,沒經(jīng)驗?!?p> 明修再次哈哈大笑,看待林道的眼神,就跟看待一個漂亮姑娘似得,讓林道全身都不禁有些不自在。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笑夠了以后的明修望向梁成,繼續(xù)對林道說,“那就不要裝好人了,就算帶不走那些矮人,解救那些被困禁在這里當(dāng)奴隸的玩家,也算是功德一件不是嗎?”
“那你殺他,我去救人?”
“為何不是你殺他,我去救人?”明修和林道吵嘴。
“你們都不用去,都死在這里好了?!绷撼梢呀?jīng)做了好一會兒的觀眾,不可能一直任由兩個人就這么聊下去。
他之所以會當(dāng)這個觀眾或者是聽眾,一來是想要看看兩個人會說些什么,繼而從中獲取一定的信息。二來則是想要看看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幫手,究竟是一個人來的,還是一群人來的。
不遠(yuǎn)處的兄弟已經(jīng)給自己發(fā)了信號,確定就只有他一個幫手,梁成自然就不需再聽下去。
一個是殺,兩個也是殺,你們一起死在這里就是了。
長刀直奔林道而來,明修假裝被嚇到,狼狽的退后了幾步,將梁成留給了林道。
林道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回過頭來,梁成已然到了跟前。
寒刀劈開了空氣,犀利落下,直奔林道面門。
刀身冒出一層深藍(lán)色的電光,與刀身的紅色光輝相映,照亮了林道平靜的臉龐。
側(cè)身,林道只用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側(cè)身,然招式簡單,但做到林道這般干凈利落,且拿捏的時機(jī)如此之好,卻也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長刀落地,電光炸開,林道被籠罩在一片雷光之中。
仿佛被點燃了藥引,深藍(lán)色的電光充斥在林道的身上之后,黑色的雷光也陡然爆出。
梁成和明修眼皮齊齊一跳,這黑色的雷光恐怕沒有玩家不認(rèn)識,尤其是雷光中蘊(yùn)含的那股不可抗拒似得威壓。
這是審判之雷!
林道快如閃電的狠狠拍在即將劈落在地上的長刀刀身。
黑色的雷光頃刻間沿著刀身傳至梁成的身體之中。
梁成悶哼一聲,身體一滯,無非就是一秒兩秒的適應(yīng),卻給梁成帶來足以稱之為恐怖的時刻。
神威!
林道額頭金色的圖案明亮刺眼,威壓如泰山壓頂,讓梁成頃刻間就僵硬在原地。
九道尊爆開,九把刀泛著黑芒霹靂而出。
了解林道的人,都很清楚,過分接近林道會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除非你擁有著絕對的優(yōu)勢,否則離著林道的距離越近,等于是離著鬼門關(guān)越近。
不論是林道那多重能力的變化,還是他擁有九道尊這種可以任由心意改變形態(tài)的圣器。
可最為讓對手應(yīng)該看重的,還是林道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
一個人身兼多重能力,如何使用好這些能力,什么時機(jī)用什么樣的能力,且還要了解這個能力用出以后會帶來的種種效果。
這些都是經(jīng)驗,且都經(jīng)過戰(zhàn)火與鮮血的驗證。
梁成如此貿(mào)然的就沖過來,無疑是極其不明智的。
就算他已經(jīng)摸清楚了明修的底細(xì),但對林道卻還是一無所知。
審判之雷帶來的麻痹感還未退散,神威的強(qiáng)勢壓迫布滿全身。
九把刀砍在梁成身上的盔甲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無法輕易破防,這是肯定的事情,等級的壓制還擺在這里,哪怕是圣器在手。對方的等級加上裝備的高級,都不足以讓林道將其秒殺。
林道也沒奢望就這么容易的將梁成殺死,但他身上的這件裝備,最起碼算是毀掉了。
梁成恢復(fù)了行動力,雙眼布滿怒意,怒意之下隱匿著極大的恐懼。
然恐懼到了極點則是憤怒。
他要殺死林道。
抽刀,林道揮手。
月芽!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直接的碰撞,月芽沿著林道的手掌飛出,毫無保留的全部落在了梁成的身體上。
恐怖的威壓,神圣的力量都散發(fā)著一種死亡的味道。
梁成瞪著眼睛,七竅流血,卻并沒有死去。
“這不可能?!?p> 在他看來,林道不可能會釋放出如此強(qiáng)大的技能。
月芽已然超出了他對目前虛界玩家技能的所有想象。
這種感覺唯有被月芽擊中的人才能有深刻的體會。
神輝進(jìn)入到他的體內(nèi),頃刻間就破壞掉了他所有的生機(jī),也毀去了他所有的力量,只給他留下了一副皮囊。
不是秒殺,卻勝似秒殺。
梁成倒下的那一刻,他還在思索著,自己是死在了林道的手里,還是死在了這股和自己力量截然相反,且似乎天生就有著仇恨的力量手里。
山谷里突然變得很安靜,安靜的就好像是悄然落雪的午夜。
雪花也真的飄了下來,卻不是因為下雪了,而是有瘋吹動了山脊上的雪片,卷入了山溝中來。
明修神色凝重的回頭看了看一直都顯得很暴躁的祥瑞麒麟,在月芽金芒綻放的瞬間,它就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
圣獸對神輝的感知力自然是要強(qiáng)于玩家的,更何況玩家此時的實力還不強(qiáng)。
梁成身上的道具全部都爆了出來。
琳瑯滿目,幾乎什么都有。
林道看也不看,眼神掃過,盡數(shù)收起。
轉(zhuǎn)過身來,望著明修:“我這樣,算給力么?”
明修眼神里的凝重更加濃烈了幾分:“我們一定要做好朋友?!?p> 最起碼,千萬不要成為敵人。
短暫的平靜,山溝里突然又跟炸了鍋似得,金華公會的人嚷嚷著,呼喊著,喊叫著,四下亂竄。
沒有人敢于過來為梁成報仇,也沒有人再有戰(zhàn)斗的勇氣。
對于這些人來說,梁成幾乎可以說在他們眼里就是不可戰(zhàn)勝的,這不僅僅是他的等級要比這群人高的多,同時還有梁成的戰(zhàn)斗力。
楓城公會有八將之說,梁成位居第二。
不管這個排名是否含有水分,但最起碼,總有一定真實的東西含在其中。
但就是這樣的一位強(qiáng)者,從頭到尾只是揮出一刀,然后就站在原地被人硬生生的砍到了死。
聰明人從這簡短的過程中看到了很多的東西。
愚笨的人只認(rèn)為,林道秒殺了梁成。
林道招呼著明修進(jìn)城,明修收了圣獸麒麟,沉默的跟在林道的身后。
明修有很多的問題希望林道可以解答,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合適去將這些問題說出來。
林道也沒有任何要給他解答的意思,源于他現(xiàn)在的心情有些低落。
殺梁成不是不可以,如此強(qiáng)勢的將其殺死,是月神的意思。
他并不是在后悔就這么直接粗暴的殺死了梁成,而是不高興月神的嗜殺以及再次掠奪了自己的身體控制權(quán)。
月神覺得要和林道談?wù)?,故而發(fā)聲:“你不覺得,你越來越把我當(dāng)成一個人族的姑娘了嗎?”
林道不回答。
“就算你真的已經(jīng)把我當(dāng)成一個人族的姑娘,也不應(yīng)該拿著你對待蘇糖和若若那種心思對待我,不然我會懷疑,你喜歡我?!?p> 林道仍舊不出聲。
月神沉默半晌,服軟:“對不起,我道歉,以后這種事情,都聽你的?!?p> 林道輕輕的吐口氣,心情好了不少。
好似新婚夫婦經(jīng)過一番交鋒,分出了各自在家里的地位,大事誰說了算,小事誰說了算。
又或者是,誰來洗碗,誰來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