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聽到他們的對話笑了起來:“別擔(dān)心我。我一定會堅持到孩子出生?!?p> 她看著王小兒,一臉的溫柔繾綣,仿佛這個人就是她的丈夫一樣。
“我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就是死我也要為王小兒哥哥生下這個孩子。
這可是王小兒哥哥的第一個孩子呀!”
杏花的堅定不移,讓龍三姐動容,也讓她有些慚愧。
自己的心胸怎么會那么狹小,連最純潔的兄妹情誼都容納不下?
而杏花卻是,從來也不曾考慮自己的名譽和地位。
她寧可獻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堅定地為王小兒生下這個龍子。
這該是什么樣的人,又懷著怎樣的情懷,才肯愿意付出和奉獻的呀?
“來,咱們先算一下孩子要出生的時間。你是生了蛋有多久就離開了?”
圣僧師傅為了緩解一下他們間悲壯的氣氛,找了個話題問龍三姐。
“嗯,男孩兒生出有一個月過幾天,女孩兒是剛剛生出來三天。
當(dāng)時是我父王的三十萬歲生辰大慶,我們?nèi)垖m里慶賀萬壽。
那時候我經(jīng)常以鴿子形態(tài)到處飛,估計是受形態(tài)影響,生出來的全是鴿子蛋?!?p> 三姐邊回憶邊說:“龍宮里的半天就是人間半年。我們感應(yīng)到家里出了事。
等再回到家里,這期間估計人間已經(jīng)度過有七八個月了吧。”
這樣說起來,男孩子在進入到杏花的腹內(nèi)之前,就已經(jīng)有八九個月大了。
若是人族,這就該出生啦??伤艅倓傔M入孵化養(yǎng)育自己的母體內(nèi)。
從杏花到了皇宮開始計時直到現(xiàn)在,算一算有半年左右的時間了。
也就是說,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孕育了十四五個月。
離他出生的時間,按照龍族的計算還有八九個月。
而按照人族的計算,也就剩下三個多月左右的時間了。
看著杏花那非凡的大肚子,已經(jīng)大得超過人族臨產(chǎn)時的可怕樣子。
而她肚內(nèi)的孩子,卻還沒有停止繼續(xù)長大。
估計等不到兩三個月,恐怕肚皮就要被撐爆了。
怎樣保護她母子二人的生命安全?這才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我先回龍宮一趟,看看有沒有解決辦法?”龍三姐說完,就閃身而去。
幾個人只能先散開。王小兒又開始給杏花做飯做菜去了。
王小兒有些顧慮,覺得是不是把杏花媽媽給接過來一起照顧她。
畢竟自己的女兒自己心疼啊,肯定比別人照顧的都盡心盡力。
可這個天遙地遠的彎彎繞距離。
安排人去接杏花媽媽,一去一回最快也要近十來天的路程。
她一個凡人只能順大路過來。更何況,杏花不可能在這個寺廟里生孩子。
對面道士修煉的寶剎里,那些聽到風(fēng)聲的精怪老道士們,早都四散而逃。
其他小道士們雖然還在,估計早晚都會被老方丈給遣散,或者被改造。
而那些四處逃竄的妖精們,保不齊里面有一兩個悄悄隱藏在附近。
如果通風(fēng)報信給蟒妖,就是對杏花母子最大的威脅了。
這里沒有護寺大陣。就是現(xiàn)在開始讓師傅布陣,要抵擋蟒妖侵入及其困難。
能與蟒妖做對手的只有師傅,他還比蟒妖的能力低了一點兒,打得過嗎?
圣僧師傅倒是提議,讓杏花回家去生產(chǎn)。她行動困難可以用馬車送回去。
家里有兩位老人照顧著,生產(chǎn)時比這里的人都有經(jīng)驗的多。
龍三姐很快就回來了,龍宮里負責(zé)暖蛋的接生婆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兒,異口同聲地說:
人能生出龍的孩子?這個不可能!
自古以來有了物種的區(qū)別,龍族強大的軀體和人族弱小的肉身。
從硬度韌度到包容度和契合度,都是有著不可逾越的天壤之別。
想想就知道,就算是最小的龍族胎兒,都會撐爆人族那小小軟軟的軀體。
相對于人體,那么大的龍族胎兒,人族怎么生得下來?
除了破腹而出,沒有其它辦法。
所以,大家一口咬定,孩子若是能活著生出來就當(dāng)是意外。
不管孩子出來時是死是活,那當(dāng)母親的人,肯定就走到了生命盡頭。
龍三姐和王小兒看著杏花,每天散發(fā)出那陽光燦爛的笑容。
聽著她從內(nèi)心發(fā)出的喜悅笑聲。自己除了感動,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老方丈派了弟子回來寺廟里,向圣僧師傅匯報朝堂上的進展?fàn)顩r。
也順便取自己需要用的東西,他現(xiàn)在暫時回不來,還需要安排妥當(dāng)了再說。
圣僧師傅把王小兒二人都叫過來一起聽聽,看會不會有遺漏的地方。
那小和尚剛一進門,王小兒一愣。熟悉的臉龐,卻有股子完全陌生的氣息。
見王小兒發(fā)呆發(fā)愣,小和尚哈哈大笑起來:
“小仙家,你不認識我啦?我是石俊呀。”
王小兒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把他翻過來翻過去地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兒。
又用手呼拉呼拉他沒有頭發(fā)茬子的光頭,看得出來是新剃度的。
“好好的道士你不當(dāng),怎么改當(dāng)和尚啦?”王小兒好奇地問到。
石俊不好意思的道:“現(xiàn)在那些民眾們普遍都厭惡當(dāng)?shù)朗康娜恕?p> 我的師兄師姐們,完成救助事兒后,也不肯留下來參與朝廷的任何政事。
他們都紛紛回我們修煉的青城山道觀里清修去了。
只有我一個人留下來在師傅身邊。
師傅身邊的師兄們又都是和尚;除了有個居士,就我一個是道士。
這和他們說話交流時,被他們有意無意排斥排擠著,不是一般的別扭。
可后面那么多的事情能離開我的調(diào)度嗎?
我就懇求師傅剃度了我,成為他最小的徒弟啦。哈哈哈?!?p> 看得出來,石俊現(xiàn)在是真的感到開心輕松。
因為自他當(dāng)了和尚后,后面的出主意調(diào)派人手指揮辦事等好多方面。
辦起來都是順順利利的,再沒有出現(xiàn)過吵鬧打架、抗拒不遵安排的事情。
王小兒還嘀咕著:“這護國寶剎寺本來就是道士和尚一起清修的道場,道士怎么啦?
道士里也有好人,道士也是護國寺里的人啊?!?p> 在他心里,道士并不都是壞人,那個程美兒師姐就是個榜樣。
圣僧師傅讓他們趕緊都過來坐下。
他自己隨意坐在老方丈經(jīng)常坐的位置,給大家泡起茶來。
篩下四杯茶,自己卻迫不及待先喝了一杯,又給自己續(x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