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日小廚房做的稀奇的菜肴,是西域特有的香料做的!請您來嘗嘗!”正福晉正正方方端莊典雅的氣質中透漏出些許的嫵媚與討好。
“哈哈…好好好!”王爺瞧起來心情十分愉悅
小丫鬟陸續(xù)奉上了精致的六種菜肴,玲瓏剔透的彩珠匯成的一盤涼菜,層層疊疊的醬牛肉,翠綠嫩白的青菜上點點紅豆訴說相思意,展翅欲飛的黑天鵝狀的素豆腐,雕成花瓣形的蘿卜,和一條散發(fā)淡淡臭味的金色魚。這場視覺盛宴的飲食遠遠超過了王爺平日食過的大魚大肉,從名字,形狀到味道讓王爺平日食不過三得規(guī)矩拋諸腦后。
“王爺,您若是喜愛我日日命人給您備著!”大福晉嬌柔的說道
“誒?我今日見你與往日不同!甚是美艷~”王爺臉色微紅說道
“那您看身后的側福晉又如何?”大福晉指向王爺身后。
王爺轉身望去,一位衣著素麗,面白干凈,發(fā)髻中沒有任何修飾,仿若一張新造出的宣紙從畫中緩緩走出,雙手豎笛與嘴中,指尖輕彈,嘴里輕吐氣息,一股淡淡的薔薇香彌漫在周圍,我見猶憐,王爺目不轉睛,似乎看見了沐瑾雀娘親當年的模樣,王爺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嘴角不時的笑著,一步,兩步的迎著走來的側福晉,接近了,更近了,此刻就在面前。王爺一把抱起側福晉,回身,直愣愣走近大福晉屋中。大福晉示意屋中候著的丫鬟一起退下,最后見著王爺走入帳床之上才安心合門而去。
“記住,今日菜中藥之事誰若是說出去,我割了誰的舌頭!”大福晉在僻靜的樹下呵斥著倆三個小丫鬟說道
“是!奴婢記下了!”小丫鬟們不敢怠慢齊齊回答道
“好,這是你們的獎賞,自己去吧!”大福晉拿出幾個做工精湛金玉首飾一股腦的遞送丫鬟的手中。
大福晉凝望著自己屋中忽明忽暗的燭火,苦笑著,這是那個妖女死后第一次,第一次王爺再次留宿!其實也不曾想用如此下三濫的招數(shù),可側福晉說得對,有一兒半女作依靠才是長久之計!想到這里,福晉轉身離去,即使再不舍。
大福晉穿過小花園,繞過修建亦真亦假的假山,伸手不見五指卻還在喂池塘里的錦鯉,呆呆的瞧著往來神色匆忙的丫鬟,躲在角落里偷偷賭錢的小太監(jiān),失意的望了望向自己行禮問安的老管家,而后繼續(xù)漫無目的的走著,轉角處,一座琉璃瓦磚的屋頂在夜色下閃閃發(fā)亮,大門緊鎖,守衛(wèi)森嚴,這是沐瑾雀的屋子,兜兜轉轉竟來到了這…
大福晉凝視著緊鎖著大門的銅鎖,一個計謀油然而生,眨了眨雙眸,笑的邪惡十足。她悄悄走到倆個守衛(wèi)身旁,從袖口中拿出幾錠銀子,交到守衛(wèi)手中,守衛(wèi)緊忙推脫,示意不敢,大福晉拍了三拍守衛(wèi)的肩膀,是不可違抗命令,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更是無功不受祿。。 。
她在守衛(wèi)耳邊輕語一番后,又拍了三拍守衛(wèi)的肩膀,笑著離開…
屋中的沐瑾雀蹲坐在屋子的一角,透著琉璃瓦久久凝視著夜空,數(shù)著南八斗,北七星,數(shù)也數(shù)不盡的鉆石星,過會兒又在悄悄訴說著心中事,突然想到那日在海邊遇到那陌生男子的情形,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他?姓氏名誰?不知有沒有心上人呢?如若他喜歡上自己會怎樣呢?沐瑾雀開始幻想了無數(shù)種對未來的可能,偷笑著…
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犯了困,突然門口的鎖有了輕微的響動,驚醒了打瞌睡的她,警惕的跑到門口聆聽周圍的響動,以備伺機逃脫應對。'咯吱'大門被人從外推開,蹲在門口的沐瑾雀驚的摔了一跤。一名黑衣蒙面男子看了看四仰八叉在地下的瑾雀,瑾雀心中竊喜想著肯定是那男子為報救命之恩來救自己,伸出手掌等對方拉起自己卻撲了個空,黑衣人早已逃之夭夭。而迎面而來的是大福晉率領一隊下人,一支支火把點亮了這僻靜的院落,來勢洶洶,面露兇相。瑾雀猶豫不決,直覺告訴自己這是大福晉得圈套,可現(xiàn)在不逃脫便沒了更好的時機。眼看著正靠近自己的一群人,瑾雀雙手扶地,站起身子,碎步快跑,消失在黑夜中。。
屋內(nèi)睡的正香的王爺被院內(nèi)荒亂的嘈雜聲擾了清夢,本就是仲夏暑氣難擋,夜中蟬鳴不斷,怒氣沖沖的穿著單薄的衣物就破門而出,側福晉緊忙穿上衣裳緊隨其后,沒有幾步就見著大福晉率人走了過來。
“你還有福晉的樣子嗎?大半夜不睡覺,你又要做什么!”王爺怒斥著
“老爺消消氣,您聽大福晉怎么說!”側福晉在一旁安撫道
“王爺有所不知,就在剛剛一個黑衣人擅闖進來,打開銅鎖,放出您的掌上明珠,目的昭然若揭,明目張膽,實在猖狂!這難免不讓人生疑,是否是瑾雀與人串通!”大福晉說道
“瑾雀?黑衣人?”王爺疑惑道
“是,這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那日她就下的來路不明男子,此人極有可能是國師的人,也許瑾雀并不知情,而且我待人搜查那男子的屋子已人去樓空,可以斷定他是有備而來!”大福晉繼續(xù)說道
“對呀,王爺,多危險呀!多虧大福晉謹慎!”側福晉吹捧到
“胡鬧!真是氣死我了!趕快滾回去!滾回去!”王爺怒斥道
“好了王爺,大福晉也是為您思慮!”側福晉哄勸道
“是,妾身告退!”大福晉說道
王爺雖不明說看著這場鬧劇潦草收場心中自是不快,那男子明明在吳生聲旁苦練武功,而沐王府也是從未有人敢擅闖,在王府中你某個看不到的黑暗角落中可能自有錦衣衛(wèi)在夜巡,當然這只有王爺知曉。況且,這次大福晉故布疑陣的很明顯,可瑾雀那孩子還主動跳進圈套中,自小在前朝后宮摸爬滾打,怎可能不明白,只是沐王爺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罷了!
王爺在木塌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天蒙蒙亮王爺便更衣出門,帶上倆個貼身隨從去往一處王爺名下的偏僻的荒宅,宅院之內(nèi)荒草叢生,有的沒過了膝蓋骨,隨從等候在大門處,王爺孤自到后院中的一顆老樹下的一口枯井,王爺親自下到井內(nèi),別有洞天的地下城,毫無任何裝飾和修砌,陰森,寒冷,陣陣涼意刺骨,這是每代錦衣衛(wèi)出師之前所居住的地方,如今并未有選中的孩童,所以諾大的地下城中空蕩蕩的,吳生見王爺前來,緊忙解下自己的斗篷披風,為其系上。一旁的正銘見狀會心一笑,甚是羨慕,感嘆著世間竟真有伯牙子期之情,就算許久未見也不虛假意寒暄,彼此關照…
“魏正銘參見王爺!”左膝跪地,右腿支撐,俯身拜到
“請起請起,我來看看你練的如何有沒有偷懶,進步?jīng)]有?”王爺和藹得說道
“我每日都跟師傅心血苦練,不敢有一絲怠慢!”正銘畢恭畢敬說道
“那就好,你師傅一把老骨頭了,你可不要以自己過人的內(nèi)力而自傲,要虛心請教!”王爺說道
“是是是,正銘心領神會,定不負王爺之恩情!王爺?shù)木让鳎覍W成之日便是為您怎么所用之時!”正銘說道
“沐老頭,你才一把老骨頭呢!我年輕著呢??!不像你前朝后宮忙的不可開交,鬢角都有發(fā)白之意了!是吧正銘!”吳生打趣道
“誒?這孩子叫正銘?正銘?正銘…正~銘~”沐王爺嘟囔道
“怎么?你也覺得這銘耳熟?我當時聽也覺耳熟!可就是不想不起來!”吳生說道
“大公主府上的公子也叫正銘,叫魏正銘!只可惜,遭奸人所害!”王爺回憶道
“叔叔,我便是你的侄兒魏正銘,我就是大公主府上的公子,我是那個遭奸人所害的孩子!”正銘痛哭道
“胡說,大公主一家無一生還之人,那國師做事摘草除根,你說你是你有何證據(jù)?雖說那孩子從小習武但哪有你的內(nèi)力,你說你是幸遇高人真?zhèn)??跳海躲仇家?你…”王爺越說越不敢相信
“是我是我!叔公,是我!我沒敢與您相認是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更多的是不知你與國師是否是一派,我是怕極了!再說我與您十年不見,早已變了模樣”正銘哭道
“苦肉計!”吳生質疑道
“叔公,師傅,你們相信我!我在這世上已無牽掛,為的就是報仇雪恨!我要是有不軌之心何苦不早動手!”正銘辯解道
“侄兒,我早已厭倦宮廷爭斗,只想安穩(wěn)度日,可天不遂人愿,國師竟又以錦衣衛(wèi)要密謀弒君之嫌怪罪與我,屢次彈劾上奏,皇帝已起殺念,只是沒有鐵證!只怕今后跟著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王爺嘆氣說道
“這國師想獨霸天下,可憐那皇帝還被蒙在鼓里,真是可笑!”吳生氣憤說道
“侄兒,跟我回王府,不要在這吃苦受罪了,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你還尚在,也不能奈你何!罪不在你,你也是受了牽連!”王爺端著正銘的肩膀
“王爺,恕我直言,如今的情形,恐怕太后也不能保您全身而退了,還是先避避風頭吧!”吳生勸道
“師傅說的對,叔公,這點苦不算什么,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生離死別也經(jīng)歷過!您就等待我成為您的左右手吧,到時我們聯(lián)手對付國師!”正銘咬牙說道
“好了好了,我送王爺出去,看王爺臉色蒼白定是昨夜沒有休息好,看來府上后院失火嘍!”吳生推著王爺往外走,邊打趣說道
“你是不知道,那大福晉詭計多端,側福晉沒頭腦的阿諛奉承,鬧的我這頭痛心煩!”王爺?shù)吐曊f道
“王爺啊王爺,像我孤家寡人一個多清閑啊!”吳生打趣道
“行啦,今日行事一定要謹慎,告知所有錦衣衛(wèi)不要有任何差池,看來這是場惡戰(zhàn),你我要有最壞的準備!”王爺說道
“好,王爺保重!”吳生斬釘截鐵的說道
王爺步履沉重,思慮萬千,愁容滿面,穿過大大小小的寬窄巷子,繁華熱鬧的人群,路過乞丐群時,王爺給每人發(fā)了一錠銀子,王爺?shù)纳碛耙堰h走,乞丐們還是遲遲沒有起身,跪拜這位金主。聽了一會兒酒樓邊的琵琶彈奏,閉目養(yǎng)神靜靜聆聽,似夢里似幻境,看著商人賣力吆喝,雜耍賣藝的小姑娘用腳頂著鼓,玩耍的小孩子,頓時感覺此時就是大明朝的盛世,王爺難得的悠然自得一番。還未走到王府門口,遠遠看見一隊車馬人靜候在王府門口,竟是侍候皇帝多年的小米子,他怎么來了?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深嘆了口氣走上前去…